第七百一十八章好奇
第七百一十八章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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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落入逄梟堅實的懷里,昭哥兒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哭,就被蹭了臉頰,不熟悉的氣息,也不是熟悉的人,昭哥兒蹬著小短腿兒,不滿的吭哧著。
逄梟忽然覺得肚子上熱乎乎的,一開始還沒察覺,直到乳娘驚愕的叫了一聲:“尿了,小公子尿了!”
“別嚷!”逄梟壓低了聲音呵斥,“尿就尿了,大驚小怪!我樂意叫我兒子尿,讓他尿完,別嚇著了孩子。”
逄梟抱著昭哥兒,就站在原地接受童子尿的洗禮。
秦宜寧看的禁不住咯咯地笑,趕忙喚人進來:“快去給王爺預備熱水沐浴,再預備干凈的衣裳來。”
逄梟摟著剛尿完的昭哥兒,美滋滋的道:“我兒子這是知道我冷了,給我暖暖呢。是不是呀小昭哥兒?”
昭哥兒憋著小嘴,眉心的小紅痣襯得他瓷娃娃一樣白嫩可愛,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四處看,就是不肯看逄梟,倒是很給面子的沒有哭。
秦宜寧將昭哥兒接過來交給乳娘,無奈的看著穿著濕衣裳帶著尿味的逄梟又去逗晗哥兒。
“王爺,快洗一洗吧。就不怕孩子嫌你?”
“還不是他們自己鬧的?”逄梟低頭看看自己的前襟,一大片濕已經變冷,還在滴著水。
“沒事,童子尿可是好東西呢。”
“你兒子渾身都是好東西,快去洗澡。”秦宜寧推著逄梟凈房。
乳娘和冰糖就將兩個孩子仔細的用襁褓包好,去了對門的偏暖閣。
秦宜寧將逄梟換洗衣裳預備好,都搭在屏風上,笑著與凈房里的逄梟說話。
“聽穆公子說銀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是啊。昨兒秋大掌柜來找我。給了一盒子銀票。先前那三百萬兩的欠條也一筆勾銷了。”
“看來咱們的計策還是奏效的。到底是影響到四通號做買賣了,這下子將大掌柜都給逼出來了。”
逄梟笑了笑,道:“她先前在楊知府府上,不就曾經委婉的表示過要幫襯軍隊的意思么?我看這一次,她也未必是虧了,說不定她們四通號,正是想在軍隊里面插一腳。”
秦宜寧聞言一愣,手上整理衣裳的動作緩慢下來,仔細回想自從來到舊都所遇上的一系列事。
秋飛珊利用楊知府辦的家宴,故意與他們結交,在不表明身份時就委婉的提出要給軍隊供給銀錢。
在此之前,四通號就往軍隊里安插人手,故意讓平南軍欠下銀子,逼的逄梟不得不劍走偏鋒來解決問題。
從前她覺得,對方是在針對逄梟。
可經過逄梟這么一說,她卻覺得豁然開朗,或許對方并不單純只是為了為難逄梟,而是背后有什么人,想要插足軍隊之事!
逄梟現在雖為平南軍主帥,手中握著兵權,又漸漸的收攏了軍心。可是他最大的一個硬傷就是真的沒有銀子。
朝廷不撥款,地方沒有稅收,難道能讓將士們喝西北風?
若不想鬧出兵變,給李啟天收拾他們的把柄,就必須要讓舊都安安穩穩,太太平平,秦宜寧不會忘記,他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穩住南方局勢,不讓大周朝南北兩個方向同時起火的。
為了維穩,逄梟就要弄銀子。要弄銀子,就必須要和四通號扯上關系。
如今看來,若四通號的目的真的是為了插足軍隊,注入資金,那么他們已經辦到了,而且還是逄梟不得不去甘心接受的辦到。
有了這個認知秦宜寧只覺得越發的憋屈。對四通號幕后之人的好奇就更甚了。
她拿著逄梟的中衣陷入沉思,絲毫沒有察覺逄梟已經站在了身邊。他腰上圍著一條手巾,頭發還在滴著水,身上結實的肌肉線條流暢有力,發梢的水滴在他的肩胛骨滑落,在結實的胸口蜿蜒,最后隱沒于系在腰上的手巾里。
“宜姐兒?”大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扳向自己,“在想什么呢?”
秦宜寧被握住了肩膀才倏然回過神來,抬眸,對上逄梟溫柔如水的視線,她不由得沉溺在他的眼神之中,暫且將方才心頭所思所想都忘了。
“別擔心,這些事我會處理的。”逄梟看著她清澈如水的雙眼,這個女子任何時候都能夠讓他心動,她看他時的眼神,就如同他們剛在一起時的樣子,永遠都那般專注,愛意幾乎要從中滿溢出來。
他身長手臂,將秦宜寧擁入懷中,在她的長發和鬢角落下無數個吻,聲音低沉而沙啞:“讓我好好看看你。”
秦宜寧的臉羞的緋紅,但他們夫妻自從成婚便是聚少離多,好容易他能回家來,秦宜寧心里也是非珍惜能夠與他相處的時光的。
是以縱然大白天里的,又十分的害羞,她還是任憑他動作。
下人們都及有默契的避了開去,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曖昧的笑意,將這空間留給二人。
秦宜寧再度醒來時已過了午后。一睜眼,就看對上逄梟含笑的雙眼,他穿了雪白的中衣,正側臥在床沿,一手把玩著她的長發,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了。
“你幾時醒的?”秦宜寧慵懶的翻了個身,滾進了逄梟的懷里。
逄梟笑擁著她,在她臉光滑的肩頭落吻,“沒起來多久。還是在家里自在,平南軍大營的床板硬的像石頭,即便睡著了也未必解乏。況且軍營里亂的還不敢睡實。”
秦宜寧聞言,不由心疼的撐起身,摸了摸他光滑的俊朗的臉頰,“早知道,我就該想法子給你捎些被褥過去的,再不濟也該派個人在你身邊照看你的日常起居。”
逄梟就知道秦宜寧會心疼她。
有時候,他遇上天大的事,即便自己受盡苦楚都不愿意告訴她。
可有時候,明明沒什么事,他卻喜歡像今天這樣變成她心目中的小可憐。
感覺能夠擁有她的疼惜,便是世界上最為滿足之事了。
事實上他即便身上被是刀扎個口子,都未必會哼出一聲來的。
“那怎么能行,那是軍營,又不是別的地方,若是弄這種特殊化并不好。”逄梟故意苦著臉逗她。
秦宜寧索性抓過中衣披了坐起來,腦子里構想著如何能讓逄梟在軍營吃的好睡的好的辦法。
逄梟也起身,在一旁看著她緊鎖眉頭開動腦筋,就像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難題的模樣,心里早就已經軟成一灘水,摟著她低聲笑起來。
秦宜寧拍了一下他不肯安分的大手,隨即回過味來。逄梟這是故意逗她呢!
可是她也知道,在軍中必定是吃大鍋飯睡硬板床的。逄梟又不喜歡搞特殊,殺敵要沖在前頭,對待兵卒也是一視同仁,更不會自己躲起來開小灶,讓手底下的兵看他像個嬌弱的女人似的還挑嘴。
秦宜寧好笑之余,又有一些無奈。
“想什么呢?”見她許久不說話,逄梟還當她是生氣了。
秦宜寧搖搖頭,隨即低聲道:“我在想,若想徹底改變你在軍中的衣食住行,釜底抽薪的辦法恐怕就是讓國庫富裕起來,最起碼……”壓低聲音,仰頭在逄梟耳畔道,“不要讓圣上為個寶藏就烏眼兒雞似的。”
逄梟被逗的哈哈大笑,摟著她的腰直笑的一起在拔步床滾了兩圈。
“你形容的太像了,他可不就是,那什么……哈哈!”
一句話就笑成這樣,跟孩子似的。
秦宜寧也禁不住笑,摟著逄梟的腰,用他結實的身體當床褥,頭枕著他大笑時震動的胸膛。
外頭伺候的纖云和寄云聽見屋里的笑聲,也都抿著嘴笑起來。
王爺一回來,家里就像是多了幾分生氣,就連王妃都變回天真少女該有的模樣,而不是較勁心思守著這份家業的時的沉穩樣子。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退下去預備點心。
秦宜寧這廂與逄梟都笑夠了,便只晶晶的相擁著,能夠一起這般安安靜靜的待一會兒,對他們來說都是幸福。
秦宜寧的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過著最近的發生的那些事,想起當日逄梟帶著兵馬趕到高典史家門前時對她說的那句“往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訴我”,秦宜寧便道:“大福,最近還有一事是我要辦的。”
逄梟早就被她那聲柔柔軟軟的“大福”喚的心花怒放,圈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好,你要辦什么?”
秦宜寧便將夏大掌柜如何對她怠慢,罔顧她的吩咐,她又是如何在歸林樓聽到夏大掌柜與人對話的,還有驚蟄去調查的道的結果,所有事情經過一并都與他說了。
逄梟聽的眉頭越皺越緊,聽聞夏大掌柜與人到底是怎么說秦宜寧的,便冷冷的嗤笑了一聲,“這個殺材!”
他周身上下氣場都變了,與溫柔繾綣一點都不搭邊,秦宜寧仿佛都能感覺到周遭變冷了。
“你別動氣。立場不同的人相互較勁兒罷了。我留著他還有用的,你可別去將他給殺了。”
“這種背主忘恩的奴才,就該死!”他的寶貝宜姐兒,自己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卻叫個外人在背后如此說嘴,他若不知道還罷了,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會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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