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堂歸燕

第七百七十二章 奪子 (國慶快樂!)

第五卷風云際會第七百七十二章奪子(國慶快樂!)

第五卷風云際會第七百七十二章奪子(國慶快樂!)

太后垂眸,隨手撥弄了幾下桌上散落的瓜子。

若是再去找一個如蕓妃這般美貌,又這么好擺弄的女子來宮中,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李賀蘭已經嘲諷出聲:“皇嫂可真有意思。事情發生在你的坤寧宮,那周圍都是你的人,蕓妃姐姐勢單力薄的,還不是任憑你們十幾張嘴怎么說怎么是了?蕓妃姐姐又不是個傻的,她怎么可能在這么多人的眼前對大皇子不利?你就算編造謊言,也編造個像樣一點的來說服母后啊。真是污蔑人都不走心。”

嘲諷過后,李賀蘭又抓了瓜子來嗑,瓜子皮的脆響咔嚓咔嚓,聽的太后都笑了起來。

“是這個道理,對皇嗣不利可是重罪,就算有人膽大妄為,也要偷背著人才是。哪里有當面就這么做的道理?皇后,哀家知道你素來不喜歡蕓妃,可你也不該將所有人都當做傻子來糊弄。”

皇后一時急的面紅耳赤,“太后,臣妾若有半句虛言,就讓臣妾不得好死!蕓妃的確是試圖趁臣妾不防備時用尖銳的護甲去劃顥哥兒的臉!

“顥哥兒才多大?若臉上受了傷,感染發燒了怎么辦?即便不能傷害顥哥兒的性命,可那傷口若是落下疤痕,也會斷絕了顥哥兒的前程。蕓妃她正是因為大家都會如您與長公主這么想,才會肆無忌憚的下手啊!

“這事也不只是臣妾看到了,忠順親王妃也在場,還有龔嬤嬤,也在場。他們以及當時的宮人都可以作證!”

太后皺著眉看向秦宜寧,“之曦媳婦說話還是靠得住的,你來說說?”

秦宜寧聽了這么半晌,其實已經發現太后不過是在故意耍弄皇后玩罷了。

太后是現在是后宮之中的掌權者,皇后沒有她那么深沉的心機和野心,對事情有都懶怠去管,早已經沒有了足夠的人脈,太后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自然要全力支持自己扶持起來的蕓妃了。

是以今日之事,不論蕓妃是否真的無辜,在太后這里蕓妃都只會是無辜。

這個結果,秦宜寧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只是她不過是個命婦,并非話事者,又不好過度的去提點皇后以免生出反效果來。是以她只能看著皇后急切的做出這等必定會自己打臉的事。

沒錯,秦宜寧其實已經預見皇后今日的事最后必定會打臉。因為大皇子的確沒有真正的受傷,就算當時那么多人看見了,對方也有理由可以狡辯。

這件事帶給皇后唯一的好處,就是讓她明白,在沒有確鑿證據,讓人無從反駁之前,急匆匆的對對手下手,是多么不明智之舉。

秦宜寧心念電轉之時,已經行禮道:“臣婦心中只有一個立場,那邊是效忠圣上,忠心大周,是以臣婦的話不含有任何偏向。方才皇后所言的確屬實。”

太后被她說的一噎。剛才想斥責秦宜寧是為了討好皇后而故意污蔑蕓妃的話,被她仿若“未卜先知”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李賀蘭卻不理會這些,她嘲諷的笑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就算想盡忠,還沒有用得上你的地兒呢,區區婦孺,還想學男人家盡忠職守?你算什么東西!”

秦宜寧笑著對李賀蘭道:“長公主殿下怕是以己度人了。臣婦不才,宮變之時還是盡了綿薄之力的。”

長公主瞪著秦宜寧不說話了。

當初李啟天能夠重新回到宮中掌握大局,青天盟著實功不可沒。她都忘了秦宜寧還是個什么狗屁盟主了……

秦宜寧轉而對太后道:“太后娘娘應該明白,臣婦沒有立場去偏袒任何一人,臣婦當時抓住了蕓妃娘娘預備行兇的手,也只是出于對孩子的喜愛和疼惜,不忍心看小小的嬰孩遭受苦楚,僅此而已。”

太后心里其實已經相信了。

正如秦宜寧所說,圣上有心針對逄梟,這件事外人不知道,可他們在場的人都是知道內幕的。秦宜寧身為外命婦,平日與宮中的交際也不多,她著實沒有必要去為了討好皇后而說謊,她就算再討好皇后,將來圣上若有動作的一天,皇后幫不上她的忙。

何況太后又了解蕓妃的脾氣,也知道皇后是個剛正之人。

可是即便相信了又如何?

太后老神在在的道:“罷了。多大的事,皇子臉上沒事就得了,再說蕓妃也未必真的下了手,就算下了手,也有可能是旁人陷害也未可知。

“哀家身為太后,對宮中之事必定要秉公處理,不能因為皇后的片面之詞就下定論,何況當時你們的人手多,一人一句,叫蕓妃怎么分辨?罪名還不是你們胡亂羅列。要不就這樣,哀家讓蕓妃來給你陪個不是也就是了。”

說到此處,太后立即吩咐人去宗人府大牢:“將蕓妃放了。若問,就說是哀家的意思,哀家有話要問。”

“是。”門外立即有宮人應是,快步往宗人府去接人。

皇后此時看著太后與長公主那得意的嘴臉,心早已冷透了。

這就是她的婆母。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可以不管自己的親孫子。為了抬起自己的表侄女來與兒媳別苗頭,她可以什么都不顧,不在乎她的顏面,更不在乎自己的顏面。

從前生活在鄉野之間,也并沒有看出太后竟是個這樣的人啊!

誰知道,有些人能夠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

皇后的鼻子一陣陣發酸,眼淚在眼圈里打轉,險些當場落下淚來。若不是死死的握著拳頭,用指甲掐著掌心的肉,提醒自己不要在人前丟了顏面,她真的快要忍不住。

不多時,慈安宮中的宮人就將蕓妃帶了回來。

事實上,蕓妃到了宗人府,尚且還未曾關押,就已經被快馬加鞭的接回來了。她原本心內還充滿惶恐,自己無意之中做了這樣沖動的事,太后若是知道了,恐怕不會輕饒了她。

誰承想她還沒等吃苦,就被太后接了回來。

到底是自家的親戚。她就算將天捅個窟窿,太后都能為她撐住。

有了這樣的想法,蕓妃踏進慈安宮時候的表情顯得頗為得意。

見皇后面色蒼白的站在原地,蕓妃扭腰擺跨,款款上前:“臣妾給太后請安,給皇后請安。”

“免了。”太后擺擺手,見蕓妃明明做了蠢事,還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架勢,不用猜都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壓抑著火氣道,“蕓妃,你來說說,當時是怎么一回事。你真的膽敢對皇嗣不利?”

“太后,您可千萬不要聽了讒言,臣妾哪里會對皇嗣不利?大皇子是太后的親孫子,是圣上的嫡子,臣妾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啊,何況臣妾又不是個蠢的,那么多人在場,臣妾就敢動手?臣妾想動手也要選個沒有人在場的時候吧?”

蕓妃瞪向皇后,楚楚可憐的道:“皇后娘娘素來不待見臣妾,這些日學規矩,就對臣妾百般為難。臣妾一直忍耐著,誰知道到頭來,還要被咬上一口。臣妾著實冤枉。”

蕓妃跪坐在地,嚶嚶哭泣起來,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后被蕓妃如此無恥的行徑氣的渾身發顫,雙眼赤紅的瞪著蕓妃:“蕓妃,人在做,天在看,你到底有沒有故意想要劃傷顥哥兒的臉,你心里知道,在場之人看到,老天爺也知道!你如此信口雌黃,偏說本宮誣告你,你良心上不會愧疚嗎!”

蕓妃有恃無恐的扭著腰搖著頭:“太后您看看,皇后就是這樣恐嚇臣妾的,臣妾若不是有太后相互,恐怕早就被剝皮抽筋,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

蕓妃轉了個方向,對著皇后連連磕起頭來:“皇后娘娘饒了臣妾吧,臣妾不過是小小的妃妾,雖然皇上寵愛臣妾一些,可到底您才是皇后,才是嫡妻,您才有福氣擁有一個皇子,臣妾什么都沒有,臣妾到底有什么好值得皇后妒恨的,非要您這樣陷害臣妾,要至臣妾于死地啊!”

蕓妃說到最后,額頭緊緊貼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大哭起來。

皇后被氣的渾身發抖,轉而看向太后:“太后明鑒,臣妾著實沒有必要說這個謊,若是蕓妃沒有做這等蠢事,臣妾又怎會用這種事情來說蕓妃?在場之人都是證明,請太后細查!”

太后則是搖頭:“如蕓妃所說,坤寧宮里都是你的人,還不都是向著你說話的?皇后,哀家平日看你是個老實人,想不到你居然也會做這等善妒之事。”

皇后緊緊咬著下唇,委屈的無以復加。眼淚終于順著臉龐無聲的滑落下來。

秦宜寧在后頭看著,不免搖了搖頭。

皇后就是太過于感情用事,對太后等人還抱有希望。所以才會將自己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她就是太不能接受現實了,所以從一開始的對話,她就沒能抓住要點,落了下風。

太后見皇后啞口無言,得意的挑眉,笑道:“罷了,哀家也知道你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這次也不重罰你,你就好生回你的坤寧宮去思過吧。至于顥哥兒,哀家瞧著還是抱到慈安宮來,由哀家親自教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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