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堂歸燕

第七百九十七章 用忍

第五卷風云際會第七百九十七章用忍

第五卷風云際會第七百九十七章用忍

季澤宇身著黑色交領箭袖衫,墨發在腦后高高束起垂在挺直的背部,如玉的面龐上無絲毫表情,俊美的容顏冷若冰霜。

李賀蘭看季澤宇這樣,心里就是一陣悸動,聲音甜膩的調笑道:“駙馬怎么來了,莫非是思念本宮?”說著便上前去挽季澤宇的手臂。

季澤宇目不斜視的抬臂躲開不李賀蘭,徑直在臨窗的玫瑰椅大馬金刀落座,沉聲道:“宮中出事時,你在陪伴太后?”

李賀蘭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瞬間陰沉,“怎么,駙馬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季澤宇道:“否則還能是為什么?”

“你!”李賀蘭銀牙緊咬,“季嵐,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當天下只有你一個男人不成!本宮貴為長公主,多少男人對本宮趨之若鶩,唯獨你,一見著本宮就橫眉怒目,你到底要本宮怎么樣!”

“長公主不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么?”

李賀蘭的臉色鐵青,“你還是記恨我……你若是不喜歡,我遣散那些人就是,你犯不上總是這樣給臉子瞧!”

“不必勉強,你喜歡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都隨你。”季澤宇神色淡淡,“我不穿破鞋。”

“你!大膽,放肆!”

季澤宇不理會,垂眸把玩著手中的馬鞭,都隨意道:“當日宮中情況是什么?你若肯說便說,若不想告知,我便告辭。”

“你這是什么態度!”

季澤宇看了看李賀蘭,索性起身就走。

“站住!”

李賀蘭被氣的跳腳,大步追上伸手去拉季澤宇的袖子。

季澤宇若不想,誰能碰到他的衣裳?李賀蘭的手再度落空。

“長公主愿意告知?”澤宇側目看來。

李賀蘭怒目切齒,道:“你來問本宮事,態度卻如此怠慢,你當本宮一定要告訴你嗎!”

季澤宇的唇角牽了牽,再度舉步向前。

看著他瀟灑倜儻的背影,李賀蘭簡直又愛又恨,他們到底是夫妻,她就算養再多的面首,也是要與這個男人誕育子嗣的。

何況她的面首之中,哪里有人擁有季澤宇這般俊美的?何況他那股子氣勢,只有在戰場上磨礪過的人才有。

“你站住,本宮難道還要求著你告訴你?”

季澤宇駐足,回頭看了李賀蘭一眼,便又舉步回了屋內,在方才的玫瑰衣坐下,一言不發的靜等李賀蘭開口。

李賀蘭黑著臉,又舍不得與季澤宇相處的機會,只得將宮中的事發經過說了出來。

季澤宇一直垂眸把玩鞭子,仿佛李賀蘭的話他并沒往心里去。

待李賀蘭說罷,季澤宇道:“沒經任何調查,人就關起來了?”

“明擺著就是她,難道母后還會冤枉她?”

季澤宇嘲諷的笑了,又道:“人被太后關起來?”

李賀蘭看著季澤宇那表情,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憤懣,不滿的道:”怎么,駙馬做什么要關心那賤人!她死她活,與你什么相干!”

季澤宇也不回答,這一次起身就走,長腿邁開,李賀蘭追都追不上。

“回來!季嵐你給本宮回來!”

季澤宇頭也不回,可很快便走遠了。

李賀蘭緊握著拳,背脊緊繃肩膀緊縮咬牙切齒的看著季澤宇離開的方向,眼眶漸漸泛紅。

這就是她的駙馬,對她說句話便是這個態度!

她知道季澤宇是在意她養面首,可季澤宇對她那樣冷淡,不肯給她半點好臉色,她貴為長公主,難道還不能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季澤宇這樣給她委屈受,她憑什么要忍耐!

季澤宇這廂快步離開長公主府,身側隨從看了全程,擔憂的低聲道:“國公爺,長公主這般會不會懷恨在心,萬一她去圣上那里告上一狀豈不是不好了?”

季澤宇毫不在意,冷笑了一聲道:“隨她。”

隨從深知其中內情,自然同樣看不上李賀蘭水性楊花,更何況季澤宇這般優秀又驕傲的人?是以隨從也不再勸了。

季澤宇翻身上了馬,毛色銀白猶如綢緞一般的白云親昵的蹬踏了幾步。

季澤宇溫柔的摸了摸白云柔順的鬃毛,垂眸思索片刻,隨即便催馬飛快離開了長公主府。

慈安宮后殿暗房。

秦宜寧抱著雙臂睡的昏昏沉沉。兩天了,太后只命人給她送了一次照得出人影的清粥。她餓的眼前發花,加之殿內陰冷,她渾身都沒了力氣,又冷的一動都不想動,頭重腳輕的只想睡覺。

正在這時,她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鎖鏈開動的聲響。一陣開門聲后,一個身材矮小,看起來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內侍往里頭探了探頭。

秦宜寧瞇著眼看了看他,知道他是這些天負責給她送飯的內侍。

小內侍看過了屋里,就快步出去,不多時又回來了。

看清他手上捧著的被褥,秦宜寧有些驚訝。

那小內侍進來后也不與秦宜寧說話,徑直先去將被褥放在臨窗暖炕上,又回頭快步跑出去,艱難的搬了一簍子炭進來,生了炭盆,隨即將一黃銅水壺坐在炭盆上,燒了水。

做完這些,他最后從外頭提了個籃子進來,籃子里放著四五個白面饅頭。

秦宜寧疑惑的看著這一切,眼看小內侍放下東西就要走了,秦宜寧忙問:“公公留步,這些是?”

小內侍站住腳步,低眉順眼的道:“不敢當王妃稱呼一聲公公。奴婢是奉太后的吩咐辦事的。”

秦宜寧更驚訝了。太后是怎么想通的?以太后的性子,應該會在徹底殺掉她之前盡情的折磨她,可她等待了兩天,非但沒有人來對她用刑,反而還連被褥、炭盆都給等來了。

“太后怎會這樣吩咐?”

“奴婢也不知道。”小內侍低著頭,說了一句就仿佛秦宜寧是洪水猛獸,撒嬌如飛的跑了。

秦宜寧疑惑的不已,起身拖著沉重的鎖鏈走到炕沿,將被褥取下擺在了背風處挨著炭盆的地方。

誰知從被子里竟掉出了一個藍色的小包裹。

秦宜寧忙將東西放下,將包裹撿了起來。

那小包裹里是一個小瓷盒和一張字條,字條上字跡陌生,橫畫上挑,字體硬瘦,一看便知字的主人性格桀驁孤冷。

那字條內容也很簡單,除了說明那瓷盒里裝的是活血化瘀膏,便是簡短的四個字——用忍、靜待。

秦宜寧疑惑的將字條翻看一番,用墨用紙都是最尋常的,找不到任何破綻。

她想不出是誰有這個能力,能讓太后松口吩咐人給她送東西,還能將藥膏夾帶在其中送進來。但好歹這樣她能過的稍微舒服一點。

秦宜寧將字條放進了燃燒著的炭盆,看著字條被火苗舔過,眨眼便消失不見,這才安心的披著被子挨著炭火一面取暖,一面給自己上藥。

與此同時,李啟天在御書房見了季澤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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