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明與吳蕾蕾進了龍泉山莊的大廳,這才發現,所謂的龍泉山莊并非只是喝茶之所,其中還包括了其他各種休閑設施。
“先生,小姐!”一個服務員很有禮貌的迎了上來,“請問二位需要什么服務?”
沐思明是第一次來龍泉山莊,根本不熟悉這里的各項服務,正茫然之時,卻聽身后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沐思明!”喬喬的聲音在身后說道,“牛老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喬喬說著看向沐思明一側的吳蕾蕾,隨即道,“你確定這位小姐也一起上去?”
“要不,我就先走吧!”吳蕾蕾聽喬喬下起了逐客令,立刻對沐思明道,“有機會再見吧!”
“還是一起上去吧!”沐思明看著吳蕾蕾道,“羅宇風的人還在外面,只怕你此刻想走也走不了,這種人我太了解他們了!”
吳蕾蕾聽沐思明如此說,也側眼看向了門外,見羅宇風與他的幾個豬朋狗友正在門外看著大廳,心中也有些發怵。
吳蕾蕾正猶豫間,沐思明已經拉著她的手,對喬喬道,“帶路吧!”
吳蕾蕾被沐思明握著手,只覺得手上一緊,沐思明的那只手大而有力,卻也讓她心里有了一種踏實的感覺。
喬喬又看了吳蕾蕾一眼后,這才轉身向樓梯口走出,沐思明與吳蕾蕾緊跟其后。
上了二樓后,喬喬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對門口的服務員說了幾句什么,那服務員立刻打開了一扇門。
沐思明與吳蕾蕾路過時,沐思明看了一眼那房間,里面根本沒有人,也明白喬喬的意思。
畢竟今天自己找牛東門是有事情要說的,吳蕾蕾在場肯定不方便,所以喬喬剛才又定了一個房間,是為吳蕾蕾專門準備的。
“吳老師!”沐思明這時停住了腳步,對吳蕾蕾道,“你暫且在這里休息一下,需要什么就對服務員說,我與幾個朋友有事情要談,片刻功夫就來找你!”
“好,謝謝!”吳蕾蕾沖著沐思明禮貌的一笑,隨即又對著喬喬說了一聲謝謝后,這才進了門。
牛東門定的位置就在這個包間的對面,喬喬這時打開了房門,只見牛東門正坐在藤椅上喝著茶,聽到門響也沒有轉頭。
“喬喬,我和思明有些話說,你去對面陪陪那位小姐吧!”牛東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義父!”喬喬說了一句后,立刻去了對面的包間。
沐思明進門后,將房門關上,坐到牛東門對面點上了一根煙,牛東門拿起紫砂壺,給沐思明斟了一杯茶。
“我也知道你暫時不會給我東西!”牛東門拿著茶杯抿了一口后,看向沐思明,“說吧,今天約我來是什么事?”
“哦,其實也沒什么要事!”沐思明掐了煙頭,端起了茶杯,看向牛東門,“只是想證明一點事情!”
牛東門也沒有說話,繼續喝著茶,他也知道,沐思明真要知道什么,不用自己說話,他也會發問。
“那個九妹……”沐思明說到這里,并沒有再接下去,而是盯著牛東門看。
牛東門表面還是顯得很平靜,但是沐思明還是看到了牛東門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雖然頻率不是很大。
“九妹?”牛東門一臉詫異地看著沐思明,“什么九妹?”
“這個牛老就沒有必要問我了吧?”沐思明笑了笑,“自己的女兒,你都會不認識么?”
“你在胡說什么?”牛東門看向沐思明,喝了一口茶,對于牛東門這種將品苓當作享受生活的人來說,喝茶如飲酒,那就是對自己信仰的生活的一種褻瀆。
從牛東門的動作來看,沐思明已經看到了牛東門平靜表面背后的漣漪的心了。
“這里沒有第三個人了!”沐思明笑道,“牛老依然不肯承認么?”
“我連九妹這個名字都是第一次聽到!”牛東門看著沐思明道,“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牛老,你難道讓我將九妹帶到這里來,你才會承認?”沐思明一雙眼睛盯著牛東門看了良久,見牛東門沒有說話后,這才繼續道,“既然牛老你不承認,那么我們就換一個話題,不說你和九妹的關系,說說喬喬和九妹的關系吧!”
牛東門聽到這里,手上端著的茶杯立刻掉落在桌上,隨即滾到地上,茶水濺了牛東門一腿。
牛東門看向沐思明,心中一陣波瀾,見沐思明臉上還是一副平靜的笑容,知道沐思明沒有實質的證據,也不會來這里找自己了。
“你究竟想要怎么樣?”牛東門這才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腿上的茶漬。
“沒什么,只是從九妹那張被毀容的臉,我突然想起了她很像一個喬喬!”沐思明平靜地說著,“然后再結合喬喬和九妹的容貌,我又很自然的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就是你牛老了!”
“那又怎么樣?”牛東門看著沐思明,厲聲道,“你以為你手里的那個錄音筆,就能威脅到我什么么?”
“我并沒有打算威脅牛老!”沐思明這時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扔到牛東門的面前,“我只是想證明一些事情!”
“如果你只是想證明九妹和喬喬都是我的女兒的話,那么你的目的達到了!”牛東門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桌上的錄音筆,按下按鈕,停了一段錄音,確定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段錄音后,這才將錄音筆扔到地上,拿起自己的龍頭拐杖,用力的砸在錄音筆上,直到確認錄音筆完全壞了之后,這才停下。
“如果牛老以為這就是我的目的!”沐思明這時道,“那么牛老就錯了!”
“那你還想知道什么?”牛東門這時一臉輕松地看著沐思明,畢竟沐思明手里對自己構成威脅的東西,已經被自己毀了。
“牛老你認為我為何會將錄音筆交還給你?”沐思明看著牛東門的眼睛道。
“你做事向來沒有章法!”牛東門悶哼一聲,“我怎么知道你又想做什么?”
“因為這個錄音筆的內容,其實根本就是假的!”沐思明笑著點了一支煙,眼睛卻依然還是看著牛東門。
“假的?”牛東門臉色一動,“你什么意思?”
“很簡單,因為你并非是無意還是老喬一家,而是故意這么做的!”沐思明臉上還是一副平靜的笑。
“胡說八道!”牛東門用力的砸了一下龍頭拐杖,“你到底想說什么?”
“牛老,我一直認為你是臥龍社里最精明的人!”沐思明繼續說著,“我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認為我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認為你不承認就可以了么?”
“其實事情很簡單!”沐思明見牛東門臉色一會功夫起了幾個變化,繼續說道,“我聽聞東海一直不涉毒和軍火的,當年的老喬因為發現了牛老你暗中在販賣軍火,所以導致了一家滅門,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個插曲,不過這一段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罷了!”
牛東門還是沒有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聽沐思明繼續說道,“你和老喬當年也許是合作關系,但是由于老喬發現了你和他的老婆有染,而且還替你白養了閨女幾年,所以一怒之下要揭發你,所以才最終導致了全家慘死,我有沒有猜錯?”
“不可否認!”牛東門放下茶杯看著沐思明,“你的想象力的確很豐富!你倒是很適合去做警察!”
牛東門越是如此,沐思明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時微微一笑,彈了彈煙灰,“其實你當年并沒有要競選話事人的位置,因為你知道你一旦坐上這個位置,你就會被推到了風浪口了,你不但會被衙門盯上,還會被幫里的那些不服者反對,不如你在暗地里暗中操作的好,這也是你當年為何剛坐上龍椅就退位讓賢的原因了,因為你需要一個人幫你承認,一旦出了事,那肯定就是話事人的事,而你就可以躲在背后不受波及了,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牛東門這時居然笑出聲來,還給沐思明鼓起掌來,“沐思明,你真的很聰明,我在想,是不是我低估了你!”
“我想你是低估我了!”沐思明笑道,“不然你也不會推舉我做東海新話事人了,不是么?!”
牛東門此時也沒有必要隱瞞什么了,笑聲雖然爽朗,但是眼神卻很陰毒。
“至于羊老三的軍火,其實也與你有關是吧!”沐思明又問了一句。
“不錯!”牛東門這時笑了笑,“你說的一點都不錯,但是你認為你就算知道這些,又有什么用?你即便說出去了,又有誰會相信我這么一個半老不死的老頭,還會做這些事?”
“你當然不用親自動手了!”沐思明笑道,“比如你賣軍火給尚永安一伙人,就讓癩子張出面,而狙擊尚永安的,卻是喬喬,不是么?”
牛東門臉色一動,知道沐思明繞了這么大一個圈,最后這句話才是關鍵,二十多年前的陳年往事已成塵埃了,而近期發生的事,這才是關鍵。
“我約牛老你來,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知道!”沐思明這時掐滅了煙頭,“江淮彪的槍擊案,安康醫院的刺殺,還有市ZF門前的殺人滅口,加上孤單看海的縱火案,以及昨天的搶劫運鈔車案子,其實都與牛老你有關系吧?而且……”
“白天鵝的真正幕后老板……”沐思明這時加重的聲音,“其實就是你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