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個人橫在整個柏油路上追趕著沐思明,一路喊殺著,沿途即便是有車路過也趕緊熄火,聽到路邊。
對于這種場景,住在附近的人也有早已經習慣了的,端著茶杯坐在門口看著熱鬧,路邊偶爾路過一兩個協警,也趕忙閃到了路邊,裝作沒有看到。
沐思明看著前面的尚永安穿進了一個小巷,立刻一個健步趕了上去。
“抄小路!”吹哥這時叫了一聲,十個人從另外一個巷子饒了過去,另外十幾人又從第三個巷子口躥了進去。
西城區這邊的巷子都是相連的,所有路都相通,加上西山這邊的混子對路道比沐思明要熟悉,所以很快就擋在了沐思明的前面。
不過這些混子一攪和,倒是幫了沐思明一個忙,不但是將沐思明的去路給斷了,同時也把尚永安給攔住了。
“安兄!”沐思明這時停下了腳步,“這是要去何處?為何要走也不提前說一聲?”
“這些日子承蒙明哥照顧!”尚永安眼神閃爍,看了一圈周圍的混子,還以為是沐思明的人,“我也不便多有打攪!”
“安兄,我并非要為難你!”沐思明這時道,“只需你說出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從運鈔車搶來的,當然就是錢了!”尚永安連忙道,“還能是什么?”
一圈的混子聽的稀里糊涂,聽尚永安這么一說,心中都開始發怵了,我草,感情這家伙就是前些日子搶劫運鈔車的那個悍匪啊?
“麻痹,別管是誰!”吹哥這時上前一步,得瑟的笑著,“到了咱西山的地盤,英雄也叫他變狗熊!兄弟們,砍死這兩逼養的!”
吹哥嘴上叫的最厲害,腳下卻半步沒動,等著其他人動手,豈知這時所有人都和吹哥一個想法。
沐思明的身手,他們都見識過了,尚永安雖然沒見過他動手,但既然是能搶劫運鈔車的人,就肯定不是一般善茬,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安兄!”沐思明根本沒講其他人放在眼里,一雙眼睛盯著尚永安看,“我當你是朋友,你卻屢次糊弄我,未免太不夠義氣了,我并非要分你的東西,只是想知道箱子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你也應該聽說了,為了你這巷東西,我們東海的執法長老牛老與刑警隊的羅剛羅隊長,都已經搭上了性命了,你以為你自己帶著這些東西,那些人會放過你么?”
尚永安沒有說話,眼神渙散,四處尋找著逃走的機會。
吹哥聽出了沐思明和尚永安對話中的關鍵所在了,看來沐思明是為了尚永安搶劫來的東西才追來的。
按照吹哥的邏輯分析,尚永安劫的是運鈔車,那么劫來的自然就是錢了,這時心中一動,要是自己能拿到這筆錢,還用在這西城區鳥不拉屎的地方聽大飛那些鳥人的指手畫腳么?
“麻痹!”吹哥這時拿起一根鐵棍,用力的敲在身邊人的身上,“誰他們不動手,老子第一個廢了他!大飛哥說了,砍死沐思明的直接是堂口老大。”
吹哥這時一心想著要占有尚永安的錢,那里還顧及其他人死活,見有人猶豫,立刻上去一棍子,打的他腦袋開花。
其他兄弟見狀立刻沖了上去,沐思明還沒動手,尚永安已經開始出手了,這兩日尚永安的傷勢也好了一些,現在腹部的繃帶很結實。
沒想到尚永安槍法了得,身手也不在話下,上前一拳一個,隨即一個反踢,已經潦倒了三人。
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剛倒下三個,又上來十幾個,尚永安身手雖然了得,但他畢竟不是沐思明,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人圍住,無法動彈了。
這時吹哥伸手一把拉住了尚永安,低聲道,“兄弟,這邊走!”
尚永安心下一凜,但還是立刻跟著吹哥而去,沐思明見狀想要上前,卻被其他混子團團圍住。
沐思明這時也不多話,立刻從腰間拿出了警槍,朝著天上連開三槍,頓時在場的混子都傻眼了。
我草,我們都還在用鐵棍砍刀呢,人家都用上槍了,難怪西山一直被東海壓一頭。
沐思明乘著眾人都在犯愣的時候,已經追了出去。
吹哥拉著尚永安在小巷子里東躥西躲,畢竟西山的地盤他比沐思明熟悉,雖然腳程不如沐思明,但也很快將沐思明甩開了。
跑了一陣子,吹哥和尚永安也都累了,兩人靠在墻邊喘著氣。
“兄弟!”尚永安一邊喘著氣,一邊伸手護住腹部的傷口,“多謝了!”
吹哥笑了笑,這時注意到尚永安腹部的衣服已經見紅了,“兄弟,你受傷了?”
“小事!”尚永安這時轉頭看著地形,“舊傷口跑的太劇烈,崩開了!”
“嗯!”吹哥點了點頭,這時從背后拿出一根鐵刺藏在手里,“沐思明為什么找你?”
“和他有點私怨!”尚永安聽吹哥這么一問,心下頓時提高了警惕,眼睛不時的瞥向吹哥。
吹哥也絕對自己問錯話,引起尚永安的不安了,這時正在尋機會下手。
正在這時,一個腳步聲傳來,吹哥和尚永安都是一凜,雖然閃到一邊的墻角,這時卻見是一個老婦抱著一個孩子路過,這才松了一口氣。
尚永安吐了一口氣,這時突然覺得身后一刺,卻聽吹哥在身后沉聲道,“錢放在什么地方?”
尚永安眉頭一動,緩緩舉起了雙手,“兄弟,有話好好說!”
“少裝!”吹哥在尚永安身后道,“你他媽搶劫了運鈔車,還能沒錢?我不要多的,給我個幾百萬,也就滿足了!”
“好,一切都好商量!”尚永安用平靜的語氣對吹哥道,“你先放下東西!”
“草!”吹哥不但沒有放心,反而刺進去了少許,“你是悍匪,你說我能不對你警惕點么!”
“好,我帶你去取錢!”尚永安忍住背后的疼痛道。
卻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楊宇飛的聲音,“我草,黑龍,你要殺便殺,少他媽墨跡!”
“大飛,你什么時候也這么硬氣了?”鐘彬的聲音很快傳來,“我聽說上次你都被明哥打的尿褲子了,現在多收了幾個小弟,腰板也直了?尿失禁的問題也治好了?”
吹哥聞聲立刻一把摟住尚永安的脖子,本想挾持住尚永安,豈知他剛伸手搭上尚永安的肩頭,立刻就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原來當吹哥剛伸手,尚永安就料到了吹哥的動作,立刻折斷了吹哥的手腕,乘著吹哥吃痛之時,一個反手,一腳將吹哥踹開。
“麻痹!”鐘彬在巷子口聽到吹哥的慘叫聲,立刻看了過來,正好看到尚永安,“尚永安,別跑!”
尚永安哪里理會,撒腿就跑,豈知剛跑了兩步,立刻又停下了腳步,前方不遠處此刻正站著一人,正是沐思明。
“安兄!”沐思明手里握著警槍,“你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是劫匪,而我是警察,我有權當場將你擊斃!”
尚永安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鐘彬這時挾持這楊宇飛也堵住了自己的后路,而且自己腿腳再快,只怕也快不過沐思明的子彈,沐思明的槍法有多準,搶劫那天尚永安就見識過了。
“麻痹,老子認栽了!”尚永安這時從懷中掏出幾個信封,扔到沐思明面前,“你要的東西在這里!”
“你他媽耍明哥呢?”鐘彬這時叫道,“你搶劫運鈔車就是為了這幾個信封?”
“明哥,你不是也猜到鐵皮箱子里的不是鈔票么?”尚永安這時對沐思明道,“你猜的不全對,但也基本沒錯,里面有五百萬現金,其他的就只有這幾封信!”
沐思明那天聽鄧宏說過,一個鐵皮箱子里應該是兩千萬,但是當他踹了一腳后,就發現那個巷子里并不實誠,也許里面并不是鈔票。
沐思明撿起地上的黃信封,信封上什么都沒寫,在手里捻了一下,發現里面有紙,心中一陣詫異,這些信用運鈔車來運,里面究竟是什么?
“安兄,你還是跟我們回去!”沐思明這時收好信封對尚永安道,“如果有人知道這東西被我拿了,只怕你的性命更是難安!”
盯梢的那人這時立刻上前抓住了尚永安的雙手,尚永安也并沒有反抗。
“明哥,大飛如何處置?”鐘彬這時問沐思明。
“給他兩個選擇!”沐思明這時道,“邊城的黑道遲早一統,一統邊城的現在只可能是我們東海,他要么做西山的一個堂口老大,要么就葬身于此!”
“明哥說的話你聽到了?”鐘彬這時沖著楊宇飛笑道,“不過大飛哥現在這么骨氣,肯定是寧死不屈的吧?”
“我選第一個!”楊宇飛想也不想,立刻道,“明哥,我以后就跟著你混了!”
沐思明沖著楊宇飛笑了笑,隨即舉起了槍對準楊宇飛的心臟開了一槍。
尚永安和鐘彬都愣了一下,包括楊宇飛都一臉詫異地看著沐思明。
“你要是選擇第二條,也許今天還能活命!”沐思明收好了槍,“我們東海不收孬種!”
尚永安這時看著沐思明,額頭滲出了冷汗,暗道如果這槍是對著自己,那么今天倒下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