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輝這時走上前一步,雙手插著口袋,眼鏡的鏡面泛著寒光,沐思明不動聲色的看著王文輝。
“我們王家本來就是邊城人!”王文輝對沐思明道,“臥龍社和集英社在邊城只能存在一個!”
沐思明這時冷冷一笑,看著王佳輝身后的百十號人,光是掃一眼就知道,要是自己動手,這百十號人只要半個小時就能全部躺下。
不過沐思明現在對于這些打架斗毆的事已經沒有什么興趣了,而且如果自己親自收拾了他們,那是給他們臉了。
沐思明與王佳輝對持了一分多鐘,王佳輝和沐思明身后的黃錦龍與覃恒早就按耐不住了,覃恒扛著砍刀,晃著腦袋,脖子上的關節嘎嘣作響,黃錦龍也不甘示弱,這時豎起了腿直接放到脖子一側,開始壓腿。
沐思明與王文輝同時掏出了一根煙,身后各有一個小弟幫二人點上了香煙,沐思明與王文輝吐了一口煙圈后,各自走開。
兩人剛剛走開,兩邊的人頓時沖了上來,斗毆到了一起,覃恒更是直接一刀劈向了黃錦龍的大腿,黃錦龍這時一個劈腿坐在地上躲開這一刀,立刻一腳踢向了覃恒的腹部,將覃恒踢的退后了幾步。
沐思明和王文輝分別坐在一旁的一輛車頭上,兩輛車相隔不遠,王文輝見黃錦龍踢開了覃恒,立刻拿開嘴里的香煙,叫了一聲好。
沐思明看著王文輝,一陣冷笑,下作人終究是下作人,之前見王勝利被砍,嚇的滿頭是汗,看有幫手來了,立刻又人模狗樣的出來作威作福,此時還幫著手下叫好。
沐思明在這一刻開始懷疑,王文輝當真是集英社的幕后黑手,這時候沐思明想起了一個人來,便是巨人集團的老總,王文輝的老子王佳川來。
自己的堂弟被人砍了,兒子又有危險,王佳川居然自行離去,對這些事不管顧問,這一點似乎有點不合情理。
沐思明這時看了一圈四周,卻見不遠處的一個路燈下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勞斯萊斯的車頂正在騰騰冒著煙云,顯然里面有人在抽煙,不過那車好像并不是王佳川的。
這時兩幫人斗的正歡,王文輝一根煙抽完,立刻又點了上一根,看著覃恒手里的砍刀被黃錦龍一腳踢飛,立刻又叫了一聲好,猛吸了兩口香煙,看向沐思明,“我聽說這家伙是東海的四大天王?就這水平?”
沐思明也看到了這一幕,按照常理,覃恒應該和黃錦龍的身手差不多,這時見覃恒手里的看到脫手時,覃恒下意識的互了一下右手,在這一刻,沐思明看出了,覃恒的右手可能在此之前受傷了。
覃恒的刀法一流,拳腳功夫倒是一般,沒有了刀的覃恒,就和沒了爪子的老虎一樣,基本沒有了攻擊性。
不過覃恒手里頓時又多了一把芬蘭軍刀,覃恒雖然什么刀都能玩,但是最精的還是砍刀和芬蘭軍刀,砍刀用力猛,氣勢威,刀刀到肉,芬蘭軍刀則是險而短,后發制人,不一定能刀刀命中,但是往往一刀就能要了對方半條命。
覃恒手中的芬蘭軍刀平時可以玩出十幾種花樣,但是由于之前就與集英社有過機場械斗了,覃恒的右手被人用鐵棍打傷過,所以此刻的花樣并不多,但是光是一兩招,也足以讓黃錦龍一時不敢近身。
正在這時一輛警車呼嘯而來,在場所有人都停了手,看向了警車,見只有一輛警車,立刻又互相砍了起來,根本沒將那警車放在眼里。
眼見著又是幾個人被砍的倒在了血泊里,警車上一個年輕的警員立刻就要開門下去,還下意識的拔出了警槍,卻被一旁的一個中年警員攔住了。
“不要多管閑事!”中年警員率先看到了沐思明,這時拍了拍駕駛員的肩膀,“繼續開車!”
“老洪,我們這不是瀆職么?”年輕的警員立刻憤怒的道。
“你剛來不久!”老洪點了一支煙,從后望鏡里看著后面一個接著一個倒在血泊中的情景,擰了擰眉頭,“好多事你不懂!”
王文輝見警車停了一下,立刻又開走了,立刻沖著沐思明得意的笑了笑,立刻想起了剛才自己在市招待所里聽到的那個電話。
電話是王佳川的秘書打來的,說已經打通了邊城的市局,今晚所有警察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且已經派了黃錦龍來市招待所接王文輝了,所以王文輝才敢從市招待所里走出來,此刻再見這警車來了又走,立刻相信了王佳川秘書的話。
這個秘書表面上是王佳川的秘書,其實是王文輝安排在王佳川身邊的一個棋子,王佳川每天見什么人,聽過什么電話,甚至一天抽幾根雪茄,王文輝都能從秘書的口中得知。
轉眼間雙方二百余人,已經有一半倒在了地上,斷手斷腳滿地都是,慘叫聲不絕于耳,在前三天市招待所就以重新裝修為由,將所有的主客都遷去了興谷大酒店和林海大酒店了。
但也并非是沐思明未卜先知,知道今晚在市招待所有一場械斗,只是他覺得讓住在邊城的貴賓,領導們住在林海,更容易掌握行蹤,不容易出事,沒想到倒是成全了今晚的火拼了,當然了,這一切還是要歸功市長尹健強。
沐思明一直在看著那輛勞斯萊斯,沐思明以前練武的時候拜了好幾個師傅,除了沐家的四大家臣之外,還有他母親給他找了一些江湖里有名的高手,這里的高手,并非只是武功上的,其實包含了很多奇門雜術。
比如懂唇語,就是沐思明與一個江湖里的唇語高手學了半年的結果,還有一個西域來的高手,他沒有別的本事,就是眼睛特別好使,能在風沙漫天之時,別人近身半米處的東西都看不到時,他能看到幾十米之外的事物,而且能在黑夜中看到十米之內的東西。
不過這個西域高手修煉了三十多年才能如此,而沐思明只和這個西域高手學過半年,所以要凝神很久,才能看清,沐思明已經盯著勞斯萊斯很久了,這才看清了勞斯萊斯里的一個光頭在動。
光頭?沐思明心中一動,由于心念渙散,沐思明眼前很快又模糊了,但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王勝利,不過王勝利此時不是應該在醫院么?怎么會在這輛勞斯萊斯里?
這時卻聽覃恒一聲悶哼,隨即就是王文輝一聲叫好,沐思明轉頭看去,覃恒此時正倒在地上,手里的芬蘭軍刀不知所蹤,本來以為肯定是被黃錦龍踢飛了。
不想再看黃錦龍的時候,只見黃錦龍此時也坐在地上,腿上已經見紅,腿上正插著覃恒的芬蘭軍刀,黃錦龍眉頭緊皺,這時用力拔出了插在腿上的芬蘭軍刀。
兩群兩百多人,此時已經倒下了大半,只剩不到三五十人,集英社的人明顯比東海的人多,這時一個家伙拿著砍刀,沖著覃恒就沖了過去。
沐思明眼疾手快,立刻將手中的煙頭彈向了那人,正好射中了那人的鼻梁,那人眼前火光一亮,鼻頭一燙,手里的砍刀頓時掉在了地上。,
覃恒見狀立刻拿起看到,一刀劈向了那人,直接將那人大半個肩膀屁了下來,鮮血直接灑在了覃恒的身上,其他集英社的人見狀都嚇了一跳,覃恒雖然還坐在地上,但是那些人已經被覃恒的氣勢給嚇著了。
“給老子砍!”覃恒一聲大叫,身后的兄弟立刻沖了上去,本來處于弱勢的東海兄弟,立刻和換了一個人一樣,頓時將集英社剩下的人砍刀在地,只留下了黃錦龍一人。
東海剩下沒倒地的兄弟渾身也都是鮮血,喘著粗氣看著地上躺著的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剛才的興奮勁過了之后,現在也開始有些發顫。
王文輝嘴里的香煙這時掉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額頭冷汗又開始淌了下來。
黃錦龍這時忍著腿上的疼痛,努力撐著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走向王文輝,隨即護在王文輝身前,“輝哥,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們傷你半根頭發!”
“有你在有屁用!”王文輝這時一腳將黃錦龍踹開,“繼續給我叫人!”
這時東海的兄弟扶著覃恒走到沐思明面前,覃恒對沐思明道,“明哥!”
沐思明拍了拍覃恒的肩膀,什么話也沒有說,這時一個健步沖向了勞斯萊斯,直接一個躍身跳起,一腳將勞斯萊斯的后座玻璃踢爛。
沐思明雙腳剛落地,直接伸手進車窗,從車窗里拖出了一個人來,雙手一用力,將那人扔到了王文輝和黃錦龍的面前,那人落地后一聲悶哼后坐起身來。
“二叔?”王文輝詫異地看了一眼地上坐著的光頭。
“光頭超?”覃恒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地上的光頭。
光頭這時抬頭起頭來,看著王文輝和覃恒,隨即看向沐思明,這時所有人才發現自己都看錯人了,這人既不是光頭超,也不是王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