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是伍毅一臉愕然,就連覃恒和沐思明也是一愕,之前一直聽傳言說伍毅是什么圣安堂的未來之星。
而且沐思明在林海大酒店的樓下也看過伍毅,但是此時再看伍毅,滿手的鮮血,滿臉的猙獰,這讓沐思明不得不擔心起屋內主人廖德美的安慰了。
“毅哥!你這是?”就連伍毅的小弟此時都是一臉詫異地看著伍毅,“怎么回事?”說著還紛紛看向屋內。
“美哥死了!”伍毅簡單的回答了一下眾人的疑問,“死狀太惡心了!我草!”
開始沐思明還在懷疑伍毅出門前的那一啐,原來是因為廖德美的死狀惡心?
“廖德美死了?”覃恒聞言更是一驚,立刻上前一步,準備進門看看情況,卻被伍毅一把拉住了去路。
“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伍毅問覃恒道。
“我是天子門的覃恒!”覃恒這時瞥了一眼伍毅,隨即冷聲道,“廖德美該不會是你小子干掉的吧?”
其實這是正常的懷疑,畢竟伍毅是圣安堂的未來之星,窺覷圣安堂教父的位置,也應該不短時間了。
如此推測下去,殺廖德美搶教父的位置也很輕合理,當年廖德美不也是這樣坐上圣安堂龍頭的寶座的么?
沐思明雖然對伍毅這個人還不怎么了得,但是也看得出來,這個伍毅不應該是兇手,伍毅看上去不算特別精明的人,但是也不至于傻到親自動手。
而且沐思明相信,即便伍毅要親手做掉廖德美,有的是機會,根本沒有必要等到今天才動手,而且還是在林海大酒店這種公眾場合。
“美哥是我們天子門請來的客人,我想我應該有權利去看一眼吧?”沐思明這時上前走到覃恒的身邊,對伍毅道,“況且你要不是殺美哥的兇手,就更不應該攔住我們,應該即可報警!”
“報警,我草,你他媽瘋了?”伍毅這時叫了一聲,“死了入不入地獄還不清楚,但是生絕對不入官門,你他媽也是道上混的,難道這點規矩都不懂,美哥死了,這兇手我們圣安堂一定要親自找到解決這件事!”
伍毅說話之時,眼睛緊緊地盯著沐思明,這時臉色突然一沉,道,“對了,你說美哥是你們天子門請來的?是不是你們天子門動手的也還不清楚!”
“我草,你這話什么意思?”覃恒這時上前擋在沐思明面前,“把話說清楚了!”
覃恒說話間手已經伸向了伍毅,這時伍毅往后退了一步,圣安堂的幾個小弟立刻上前擋住了伍毅,后面幾個人有已經按住了腰間的武器。
“我草,我也就是一說!”伍毅這時推開了身前的小弟,“你們也沒這么傻,在邊城動美哥,只會給天子門制造麻煩而已!”
伍毅的一句話這時倒是提起了沐思明,給天子門制造麻煩,誰會這么做?不管廖德美是怎么死的,是誰殺的。
畢竟廖德美是死在邊城了,天子門就脫不了干系,更何況廖德美還是受了沐思明之邀才來邊城的?
“不管怎么說,這里死了人了,警方一定會介入調查的!”沐思明這時看著伍毅道,“你是第一個發現美哥死在這里的,必須要報警,讓警方來處理!”
“你不要以為讓警方介入會對你不利!”沐思明知道伍毅要說話,但是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剛才在房間內到底發生了什么,除了你自己沒有人知道,更何況現在你手上占滿了廖德美的鮮血,警方如果懷疑你,還不算什么,要是這件事傳到東臺,傳到圣安堂,你認為圣安堂其他堂口的大哥,會相信不是你做的么?
沐思明說額沒錯,伍毅根本不在意警方是否懷疑他,但是如果自己一旦讓圣安堂其他堂口老大們懷疑了,那么自己在東臺也就很難立足了。
如果伍毅真的擔心了,也就從側面證實了伍毅并不是兇手,即便伍毅不是什么聰明人,也有廖德美在先,給他做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伍毅真要對付廖德美,肯定已經想好了全盤計劃,根本不用擔心殺了廖德美之后,其他堂口老大的反應,那些老大要么已經是他的人了,要么就唄一起滅口了。
但是沐思明從伍毅的表情中看得出,伍毅并沒有這么做,他的確在擔心廖德美的死給他帶來的后果,將有多嚴重。
“報警!“沐思明這時看了一眼伍毅,隨即拍了拍覃恒的肩膀,吩咐他報警后,走進了房間。
伍毅的熟悉還要攔著沐思明,伍毅卻對眾人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他們讓行。
沐思明走進房間后,簡單地看了一眼房間內,并沒有什么打斗過的痕跡,廖德美的尸體也并不在房間,只有衛生間還沒有看過。
當沐思明走到衛生間門口,擰開了衛生間房門的時候,一陣血腥味立刻充鼻而來。
衛生間也并不亂,廖德美安靜的躺在浴缸里,浴缸上的水龍頭還在放著水,整個浴缸滿是血紅的水,正往外溢出,水淌到地面,立刻順著地漏流了出去。
廖德美眼睛緊緊的閉著,臉上還放著一條已經染紅了的毛巾,沐思明走了過去,拿開了廖德美臉上的毛巾,卻見廖德美脖子上一條很深的傷口,明顯是被人一刀封喉了。
除了喉嚨上的傷口之外,胸口也被人用刀插的血肉模糊了,看來兇手和廖德美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下手如此狠毒。
“我草!”覃恒這時報完警,走到衛生間門口看了一眼浴缸里的廖德美,立刻叫了一聲。
覃恒也是玩刀的好手,死傷在他刀下的也不少,他不喜歡玩槍,是因為他覺得刀入肉的感覺更好。
有時候和鐘彬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鐘彬連罵覃恒是變態,但是即使是覃恒,此刻都覺得自己不會這么對一個人使刀,太惡心了。
沐思明走出了衛生間,關上衛生間的房門,這時卻見伍毅點上一根煙,眉頭緊皺地看著沐思明,“現在你說怎么辦?”
“兇手另有其人!應該不是你!”沐思明輕聲說了一句。
“你說有個屁用,關鍵是警察和圣安堂的人怎么看這件事!”伍毅猛吸了幾口香煙后,扔掉了煙,看著沐思明道。
“廖德美有沒有什么仇人?”沐思明問伍毅道。
“我草,這我怎么知道?”伍毅連忙道,“你也是一個幫會的大佬,你認為干我們這行的會沒有仇人么?”
“我聽說你是伍衛葛的私生子?”沐思明看著伍毅道,“如果這個傳言是真的,估計你就很難擺脫嫌疑了!”
“我草,我姓伍就是伍衛葛的私生子么?”伍毅連忙道,“這天下姓伍的人多了去了,我和前教父半毛錢關系也沒有!”
沐思明沒有說話,伍衛葛其實說的一點不錯,廖德美是一個幫會的老大,而且手里也有不少人命,每一條人命背后都有一段血海深仇,真要去追究起來,那兇手的人選可就多了去了。
沒過多久,警方已經到了林海大酒店,帶隊的季坤,這幾天是春節嚴打期間,季坤一直在局里值班,接到了電話說出了人命,立刻趕了過來。
季坤見到沐思明時眉頭一皺,本想說以前經常說的一句話,怎么每次在犯罪現場都能遇到沐思明,但是話到嘴邊也沒說出來,直接進了房間,在案發現場查探了一番。
另外幾個刑警則是分別給沐思明、覃恒和伍毅做口供,沐思明和覃毅只是將見到的事實說了出來,關鍵是伍毅的口供。
“是美哥讓我來邊城的,我一進門就沒看到人,叫了幾聲,聽到衛生間有水聲,就去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聲,打開衛生間,就看到這個場景了!”
伍毅很快的說了一遍口空,顯然在警方來之前,伍毅已經在心里掂量了許久。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季坤看到廖德美的尸體后,出來看了一眼伍毅后,問伍毅道,“是不是動過尸體了?”
“我當時見美哥喉嚨還在出血,就伸手去捂他的傷口!”伍毅立刻道,“就是那時候染上的吧?”
季坤沒有說話,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伍毅后,這才看向沐思明,“這是你請來的客人?”
“嗯!”沐思明點頭應了一聲。
“具體還要等發藝來驗尸后才能知道致命傷在哪!”季坤這時道,“不知道得罪什么人,被人捅成馬蜂窩了!”
季坤搖了搖頭,沖著沐思明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出了門,沐思明立刻跟著季坤出來。
“這人到底什么人?”季坤問沐思明道,“是不是和你上次說的那案子有關?”
“嗯!”沐思明點了點頭,隨即低聲道,“本來是想通過他聯系上販毒集團的首腦的,如今看來這條線已經斷了!”
“是不是集團內部人做的?”季坤這時像是在問沐思明,又像是在問自己。
沐思明并不知道答案,不過季坤說的也很有道理,是不是販毒集團內部出現了什么矛盾,才導致廖德美被殺?現在沒找到兇手之前,任何假設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