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血

第十一卷張弓北望射天狼第一千零四十九章私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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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些蒙古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來這里不只是為了讓知道,他們打敗了乃蠻人的,他們一定另有目的。。。。。。”等到幾個蒙古人出了帳篷,種七娘便忍不住道。

“當然。。。。。。。。”

趙石站起身來,揮手將帳內的侍衛都趕了出去,伸手拉住妻子的手,種七娘臉紅,心里面的種種小心思立馬不見了蹤影。

“克烈部打贏了,自然要傳過來消息,若只是那樣的話,過來一個奎帖木兒也就成了,卻不用將自己的兒女都送過來。”

種七娘就笑,“質子?”

不過她心里想的可不是什么質子,感覺著夫君手掌的粗糙文理,閃過腦海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當然,聰慧如她,也不會將自己認為蒙古人過來,還有聯姻的意思說出來。。。。。。。

趙石微笑搖頭,此時他心情大好,笑容溫和,竟能讓人直接感到溫暖,這在他身上可不多見。

“還不至于,要我猜啊,我那位安達,是要告訴我,他是信任我的,也絕對不會向蒙古諸部屈服當然,如果徹底的擊敗了乃蠻人,乃蠻人的草原也必定會有他的一份這事兒還有的商量呢。”

種七娘笑容更加歡暢,沒提到聯姻嘛,她自然高興。

趙石轉頭就問,“家里可還安好?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家書上怎么沒提起,如今草原上這么亂,要是出了事,怎生是好?”

種七娘心中暖暖,挽住夫君胳膊,嬌嗔道:“家里一切都好,就是李家姐姐,總是在人家面前擺上官架子·被她欺負的厲害。。。。

小小告了一狀,這才白了自家夫君一眼·道:“家中到還和美·就是夫君一別兩載·家中上下都思念的緊,還有大長公主殿下,每次前去,可都念叨不休,還喜好冶游的性子都改了。。。。。。”

“這次前來,本來的琴其海那丫頭爭著吵著要來,但她出身草原·乃正經的韃靼人王族,跑到這里來,添亂不說,于夫君而言也頗有不妥,怕壞了夫君大事,金花姐姐到想親自前來,但軍務在身,又有女兒需人照看·所以不能擅離。。。。。”

“這么算下來,可不就是妾身還有這功夫?家書上沒提此事,就怕是夫君擔憂妾身安危·回書斥責,妾身可就成行不了了呢。”

說來說去,也沒說自己北來的真正原因,不過到底還是忍不住,接著便數落道:“本來妾身等都以為草原不毛之地,朔風凜凜,戰事不休,夫君殫精竭慮,吃不好睡不香的,怕是于身子有礙·不過妾身到了這里一瞧,夫君過的可不錯。。。。。。”

“前有萬千將士敢死效命,威名傳于北地,后有佳人妖嬈,陪伴在冊,享盡溫柔滋味·這等日子。。。。。。。。嘖嘖,怨不得夫君容光煥發,男兒至此,夫復何求?看來妾身等都白擔心事了呢。。

趙石笑笑,將醋味難掩的妻子摟入懷中,大手輕撫著她的肩膀,聰明的沒有辯解,而是只誠心誠意的道了一句,“知道你們辛苦了。

一句話,便讓種七娘安靜了下來,眼眶微紅,貼在丈夫胸口,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輕輕錘了一下,便靜靜的不動了,任由萬千溫柔在自己左右發酵。。。。。。

直過了半晌,才稍稍抬起頭,看著丈夫越發濃密的胡須以及堅毅的面龐,笑著膩聲道:“對了,忘了問了,那蒙古丫頭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夫君威名傳于塞外,讓人家獻上女兒來聯姻的吧?琴其海可整日價的嚷嚷,聯姻才能讓草原部族形成最為牢固的盟友,就像夫君娶了琴其海,還不是得幫著人家侄兒當上了汗王,嘖嘖,咱家可又出了一位侯爺呢。。。。。。”

這時語氣之中雖還有著醋意,但卻是已調笑居多了,顯然心情也是大好,不再用那銳利而隱晦的言辭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了。

趙石拍了拍她的肩膀,“別胡說,我和蒙古克烈部的桑昆是安達,那是桑昆的女兒,這次蒙古人過來的因由,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胡思亂想什么?”

種七娘的政治嗅覺可不是一般的敏銳,哼哼了兩聲,嘟著小嘴道:“胡人可不管這些什么兄弟,父子的,別以為妾身沒來過草原,就想糊弄人家,連父親的妻妾都趕娶,將女兒嫁給兄弟又算得了什么?”

趙石訝然,真個無話可說,因為軍情緊急,接連與乃蠻部交戰他也無暇想及這些亂七糟不過現在仔細想想若克烈要聯姻,只要提出來,若無其他變故的話,就算他心中不愿,也定是會立即答應下來。

如果能娶一個女人,便將克烈部牢牢綁在自己戰車之側,能夠對草原大局有利,相比這樣的大事,個人的小小不愿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草原部族行事,聯姻被拒,乃奇恥大辱,立即便能使盟友變為敵人,并刀兵相見,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草原上的事情,最終看的還是實力。

實力強大的,向弱小的聯姻,一旦被拒,便會惱羞成怒,而反過來,弱小的向強大的部族請求聯姻,那算是高攀,就變不準,也只能忍氣吞聲,但最終也會貌合神離。。。。。。。。

便如這次成吉思汗派自己的兒子到克烈部,求娶桑昆的女兒一般,克烈部不管答應與否,都已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成吉思汗顯然走了一步好棋。

不過好歸好,時機把握的到底還差了些,就算蒙古諸部已經準備出兵,但今天冬天,恐怕已經不成了,只要桑昆再拖上一些時間,足以讓克烈部度過這個難熬的冬天。

到了來春,事情便能有些轉機,所以,來年與乃蠻部的戰事要加快了,只有擊敗這個強大的部族,才能能讓蒙古諸部忌憚,不敢輕易西進。

他想的應該沒錯,桑昆將兒女送到自己這里來,是要表明一個姿態,至于聯姻,或許有這個意思吧,誰知道呢?不過這事對方一旦正式開口,他便不會回絕,那是一定的了。

望著丈夫沉默深思的表情,種七娘生不出什么氣來,反而有些心疼,暗自埋怨,自己不該說這些話,讓丈夫為難。

要知道,丈夫在外征戰已經兩載有余了,功績雖然光耀無比,但她也能明白,一仗一仗打下來,丈夫不定耗費了多心血。

從太原,到云中,云外草原,丈夫幾乎憑一己之力,靖平大秦北方疆土,草原部族多如牛毛,紛繁復雜之處,實非自己一個初到草原之人能夠瞧的清楚的,若能聯姻,以解北方胡人憂患,以丈夫今時今日之地位,又怎么可能拒絕?

若以一己之喜惡,而置天下大事于不顧,種家七娘又怎么會將自己托付給那樣一個男人?

想到這些,自豪之余,卻又有些心疼和黯然,心想,世間之事,本來便沒有十全十美一說,自己又何必想那么多,到是這次北來,一定要抓住機會,自己年紀可也不小了,膝下卻還沒有一兒半女,定軍侯府子嗣單薄,已隱隱成了家中所有人的一塊心病,這個冬天呆在丈夫身邊,可得多加珍惜才成。。。。。。。。。。

想到這個,臉上慢慢紅了起來,呼吸也有些重了。

半晌,她才拋開那些羞人的念頭,輕聲道:“是妾身不對,讓夫君為難了吧?”

趙石隨意的撫摸著自己妻子柔順的秀發,笑笑道:“我常年在外,苦的本就是你們,若再有委屈,自然是我的錯。。。。。”

“男兒生而在世,能如夫君一般,自古以來,又能有幾人,能聽夫君說這一句,妾身等便知足了,其他事,夫君盡管去做便是,妾身等都不是無知婦人,都曉得輕重的。。。。。。”

趙石笑笑沒有說話,心中卻多出了幾許愧疚。

之后夫妻兩人便轉開了話頭。。。。。。

“君玉過了童子試,和個小大人似的,一身的文氣,與他青梅竹馬的張家小丫頭都不敢輕易與他肆無忌憚的嬉鬧了,不過君玉年紀漸長,也該是起個表字的時候了,陳先生已經起好了幾個,等著夫君最后定下來呢。。。。

“家中小丫頭已經開口說話,卻只會叫母親,還盼夫君早歸,讓小丫頭認認這個父親。。。。。。。”

“大長公主府收了義女,小丫頭一看就是個文靜性子,安安靜靜不哭不鬧的,和咱家的扣兒大不一樣,與扣兒玩鬧在一起,也總受咱家丫頭欺負,李家姐姐都不敢讓扣兒再到公主府去了呢。。。。。

“現在府里的府庫已經成了三座,夫君是沒看到,一到年節,和老夫人的生辰,上門來賀的人那叫一個多。。。。。。。”

絮絮叨叨說起了家中之事,這時候,兩人看起來與平常夫婦卻也沒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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