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曹孟德,從逆轉赤壁開始

第三十四章 一戰群儒

不過很快,曹無就控制住了局面,他對孫權說起,只要江東出兵,益州劉璋必定走水路出三峽,順流而下,過夷陵,直下江陵,予以策應。

孫權大喜,也簡單交代了一些底牌。

原來江東諸軍,平常都在各處邊境,可是這次西征黃祖,好不容易打下黃祖,正在消化打下的勢力,所以他的主力部隊,基本都在柴桑附近。

這與諸葛亮對曹無的分析,以及曹無對歷史的了解,不謀而合。

若不是正好孫權的部隊就在柴桑,那么孫權從江東調兵,根本來不及參與赤壁之戰。

現在他手握重兵,卻一直被文官們勸降,因此才難以決斷,躲入山中。

至于武官,則因為武官之首周瑜被派往外地,剛剛回來,并未擰成一股繩。

得了劉璋出兵的保證,孫權認為,已經是時候說服眾文官了。

他與曹無高調共同入城,柴桑城中的各處勢力立刻得知了這一消息。

張昭府中,虞翻、顧雍等人齊聚一堂,臉現憂色。

陸績道:“這張松到底是何來頭,主公竟然如此禮遇!”

張昭閉目養神,顧雍道:“說是益州別駕,劉璋親信。劉璋自保有余,進取不足,我也不知主公禮遇于他,在想些什么。”

嚴畯道:“曹軍勢大,且挾有天子。我等為江東百姓計,為許都天子計,甘愿冒著棄官風險,讓主公稱臣奉表,以保江東安寧。可主公連日不見我等,實在寒了諸人的心!”

張昭鼻腔里“哼”了一聲。

薛綜道:“我就怕這人來了,毀我江東三代基業!”

步騭道:“那我便托舍妹去探探口風!”

商議半天,不出結果,只得還是由步騭出面去找步夫人。

孫權諸多夫人里,最喜愛的莫過步夫人,就連到前線督戰,也帶著夫人。

結果步騭到時,卻見妹妹步夫人守著空房,抱著懷中寶寶,哀怨搖頭,到處不見孫權,更遑論張松。

步夫人懷里,年僅幾個月,還沒起好名字的孫權長女皺著眉頭,小拳頭伸伸縮縮,不解母親愁意。

步騭道:“主公不是回來了么,沒在府中么?”

步夫人道:“夫君幾日未歸,今日來了,卻是與那個叫張松的一起回來,旋又走了。”

步騭打聽:“那叫張松的,說過些什么沒有?”

步夫人表情微妙道:“他給孩子起了名字……”

“名字?”

步騭眉頭皺起。

“說是夫君喜歡射虎,是天生射手,所以孩兒應該叫魯班。既然喜歡老虎,那么表字就叫作大虎,此外還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話。”

魯班,孫魯班,大虎,孫大虎?

步騭細細琢磨,完全搞不懂射手和魯班有什么聯系。

另一邊,孫權拉了曹無,離家后竟然和步騭的來路擦肩而過,大搖大擺的去了張昭府中。

有消息靈通的小廝打聽到了,通知府中諸人。

虞翻、顧雍等人本想回避,不料張昭又是一聲冷哼道:“且看看這張松有何特異!”

眾人這才原樣落座,各懷心思等著孫權和張松進來。

孫權一進張昭府中,立刻快走幾步,恭敬朝張昭行禮道:“仲謀見過先生!”

張昭這才不再閉目養神,鄭重回禮道:“主公,好久不見。”

孫權鬧了個紅臉,正要解說,旁邊曹無已經說道:“久聞張長史乃是江東文臣之首,今日一見,果然是江東文臣匯聚,人才濟濟,勝過天子朝堂!”

一言出,滿座皆驚,虞翻、顧雍立刻起身,張昭也臉上陰晴不定,這張松竟然第一句話就心懷不軌,挑撥離間,說的是天子朝堂,實際上卻是意指張昭匯聚群臣,不把孫權放在眼里。

他好不容易壓下火氣,但也起身行禮,靜看孫權反應。

孫權悄悄扯了下張松袖子,又對眾人道:“諸位為江東未來考慮,齊聚于此商議對策,本是應有之義,仲謀謝過諸位了。”

“主公明鑒!”

“主公殫精竭慮,我等拜服!”

群臣這才次第回復。

曹無冷哼一聲。

門剛進,人還沒坐下,他和張昭已經交手一輪,一言讓袞袞諸公起立,算是先勝一局。

孫權給大家介紹了曹無,又給曹無介紹了諸官,這才準備落座。

兩人到之前,張昭命人在廳中上首給孫權置席,端上小幾,擺好茶水飲食,卻在末尾給張松也準備了一張破席,什么吃的都沒有。

哪知曹無哈哈大笑,竟然大馬金刀的坐到了給孫權準備的位置上。

這就沒有孫權坐的地方了,他總不能以江東之主之身,去坐下首破席。

孫權面上已有不悅之色,顧雍起身為他讓座,他只是擺擺手,準備坐在顧雍那里,冷不防曹無道:“張某遠道而來,是客人,客人為尊,理應坐在上首。孫將軍為江東六郡之主,理應坐于中堂,諸位認為如何?”

張昭臉色鐵青,起身招呼孫權落座到自己剛才坐的中間位置,自己則坐到顧雍那。

曹無心中冷笑,搞這種小動作,真的并不高明,厚臉皮可破薄面皮,第二局又嬴了。

顧雍嘆著氣,看了眼破席,最終自顧身份,讓他旁邊的人依次往后挪一個位置,最后是脾氣火爆的陸績去坐破席了。

陸績哪肯吃這個虧,再說氣氛劍拔弩張,他也不吝當第一個出頭鳥。

陸績并不落座,直接起身拱手道:“張別駕,我聽說益州乃是天府之土,別駕不在益州,卻到我江東來,所謂何事?”

曹無根本不理他,目光看向孫權。

孫權氣惱陸績強出頭,也不理他,只一招手,門外進來一個小廝,捧了張布帛進來。

孫權道:“并無其他事情,只是子喬兄與我在廬山游玩,偶得詩賦一篇,拿來與諸君,奇文共賞。”

陸績站在破席上,手還拱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尷尬無比,趁著大家都去看那布帛,才悄悄坐下。

破席冰涼,卻不如他的心涼,他手握拳頭,臉上憤然,心想一個沒聽過的人,又懂什么寫詩?

座中眾人基本都是這樣想法,江表俊杰皆在此地,大家都通詩賦,倒要看看,這張松到底寫了什么。

只有虞翻和顧雍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心中驚疑,孫權喊的是張松的表字子喬。

按理說,兩人今日初次見面,張松還是外臣,如此稱表字,實在非比尋常。

如果主公是個紈绔少年倒也罷了,可是孫權很明顯不是,他只是有時會頑劣,整體上仍然是英明無比的主公。

這張松到底有何魔力,竟讓少年主公神魂顛倒?

二人定睛朝布帛看去,只見上邊字跡娟秀,寫了二十八個字。

顧雍霍然站起,品味半天,才又一字字念道:“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