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過了,除了大喬家之外,哪里都不讓去!”
阿大神色匆匆的關上屋門,無奈道。
曹無點頭,這是早就猜到的事情。
劉璋和孫權結盟既成,按理說就該放曹無他們回去益州,以通知結盟情況。
可是不管孫權是出于猜疑周瑜還是信任周瑜的目的,他督軍出征了,城中就沒人去準許曹無回家。
孫權的堂兄孫賁入城后,準許曹無派幾個護衛回去報信,卻把曹無本人軟禁在了大喬家中。
按照孫賁本意,本想將曹無移到孫權院中,但大喬臨走前有交代,說曹無是她的客人,這才作罷。
阿大去質問,卻碰了個軟釘子,說曹無是重要使臣,孫權不在,沒人敢讓他們回去,還請使者等待幾日,等前線仗打完了再說。
曹無嘆道:“嘿,說的好聽,還不是孫權臨走前安排好的!同樣是使臣,人家龐統和趙云怎么就被放回去了,就我不行!”
阿大翻個白眼:“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沒數么?那孫仲謀被你唬的心服口服,正等著打贏了仗,再回來跟你敘舊,怕是想讓你一輩子留在江東了呢,怎么會讓你走!”
曹無抱怨一聲,又問阿大:“想好了沒,小喬還是孫尚香?”
阿大神情落寞道:“你可得答應我,不能傷了她們,這兩人都是好姑娘。”
曹無翻個白眼,就小喬那種相貌,傷害她?開什么玩笑,哪個男人不會把她束之高閣供養起來。
倒是孫尚香比較不討喜,不如就綁架她吧!
阿大想了想道:“孫賁受封征虜將軍一事,在江東其實也是鬧的沸沸揚揚的,要不是孫家暫時沒有其他更有威望的人坐鎮后方,我想孫權也不會讓他來柴桑主事。這個人,有機會被收買么?”
“應該不能,孫賁確實收下了征虜將軍的印信,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投降了家兄,他還是豫章太守,還是一方封疆大吏,之前周瑜去鄱陽,也沒找出他的錯處。江東是孫家的,他是孫家前幾名的人物,這個人應該不好收買。家兄把將軍印賜給他,還不如賜給周瑜管用。”
“可是孫賁的女兒不是你侄子曹彰的妻子么?”
“妻子啊。”
曹無沒有再說,阿大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就只能綁人了么?”
曹無點頭。
事實上,大喬走后,她的院子就不適合住外人了,但她本人堅持,那二喬和孫尚香也就都沒搬走。
要說綁人,其實簡單的很,但綁完人怎么出去,卻是一個大問題。
他和阿大又商議了一會兒,決定過幾日再出手。
現在程普大軍還在遠征合肥的路上,如果這會兒他走了,萬一江東眾人發現自己被騙,又讓程普回轉,那一切都白費了。
要等到程普已經不能回頭,再綁了孫尚香做人質,逃出城去。
隔壁院落,孫尚香打了個噴嚏,哎呦一聲道:“小喬姐姐,別哭了不行,算我求你了。”
小喬哭著說:“嗯,不哭了,嗚嗚。”
孫尚香以手扶額,干脆棄了小喬,去找阿大聽故事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刻,一匹快馬奔馳在長江北岸。
馬上的騎手眼睛泛著血絲,已經驅馳了數個時辰。
天降細雨,他跑的很慢。當一片聯營出現在面前時,他終于松了口氣。
半刻鐘后,程昱拿著一個小小的紙條,進了曹操中軍大帳。
“主公,請看!北府將軍來信了!”
曹操笑著看了他一眼道:“這么說,前幾日那張松丟了大印,確實是你干的了?”
程昱苦笑拜倒道:“確實是小無所托……但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請主公責罰!”
曹操擺了擺手:“只要是小無要做的事,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你也盡管去摘便是,人手不夠,自來找我。何必遮遮掩掩!”
程昱這才松了一口氣,曹操對曹無的信任度,實在比他想象的還要高。
曹操看完紙條,大笑著連聲叫好,然后道:“仲德,叫子遠來,把文和也叫來。”
等程昱出帳,他寫了一封手書,讓快馬火速送去江陵和襄陽。
想到襄陽時,他的頭上青筋直跳。
不一會兒,程昱帶了荀攸和賈詡進來,曹操問道:“子遠,襄陽事情如何了?”
荀攸躬身道:“主公,襄陽信息傳來,子建到了襄陽,本打算開什么名士大會,最后又沒有開,最近幾日過來的消息都說他們一干人等到了襄陽,每日聚會,并沒有什么動作。”
曹操聽了,青筋跳的更厲害,只能以手肘撐桌,扶著額頭,頭痛欲裂。
“主公……”
就連最近一直不開心的賈詡都關心上前。
曹操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緩和了一會兒,突然一把將幾案上的東西全部掃落下去,大吼道:“逆子,逆子!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子桓狼子野心,孤讓他先學習,他不甘寂寞,叫三公保舉做官,最后連累趙溫自盡。這個子建……他文章卓群,孤本以為他能是個好苗子,卻干出這等事來,只會高談闊論,不知人間疾苦,要他作甚!他們但凡能有小無一成的本事,也不會這樣!”
罵了一會兒,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帳中三人皆是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尤其是聽到了二子不如曹無這種話,程昱和荀攸都覺得自己就不該來這里。
賈詡卻目光灼灼,最后終于道:“倉舒呢?”
曹操霍然抬頭,望向賈詡:“你說誰?”
賈詡笑道:“曹沖。”
曹操的表情凝滯了。
曹沖自幼聰明,更勝過兩位兄長,他可以說是曹操喜愛的兒子。
但喜愛,和立嗣,有時候并不是一回事,曹沖的身體太弱了,幾乎天天生病,這樣的身子,根本不能撐起大局。
曹操罕見的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倉舒,倉舒他太容易生病了。”
賈詡道:“我聽說倉舒也在襄陽城中,軍中正有名醫,何不讓名醫去看看他的病呢!”
曹操眼睛一亮,是啊,曹無的那個小婢女,師承張仲景,醫術通神,正該讓她去瞧瞧曹沖的病。
程昱卻勸道:“主公,名醫若走了,您自己的頭疼病怎么辦?”
曹操揉著額角道:“軍中疫病如何了?”
荀攸道:“有阿十姑娘在,疫病已經大大緩解,沒什么影響了。”
曹操道:“好!軍中沒事就好。我的頭疼且放在一邊,馬上讓曹阿十去襄陽,為倉舒治病!”
三人齊聲道:“喏!”
等出了帳篷,程昱抓著賈詡的袖子道:“文和,你做什么,萬一主公頭疼病發呢?”
賈詡看著滔滔江面,搖頭道:“我軍對水戰太不熟悉了,正需要練習。可是主公害怕孫劉結盟,日日趕路,沒有士兵操.練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