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圖不再微笑了,兩場戰斗,尾羽隊將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揉碎,也讓他再次認識到了自己的愚昧無知。
他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只聽到柏拉圖緩緩的開口道:“如果,我把隊友給你,你會放了我么?”
柏拉圖卻是并未接茬,而是繼續道:“先知不會騙我,你的星槽,的確是被封印了,但是...你為什么還有如此多的星技呢?愿意與我分享么?”w5x.RG
他們都是戰士,對么?都是軍人,空有一身實力,卻不能完成心中所想。
也許...他們還是丈夫,是父親。
我死了,他們會一輩子流放在我的空間,直至死亡,都無法與親人相見。”
除了盾戰,真的沒有人愿意吸收被動防御類星技?
之前的刺戰冥倒還情有可原,起碼他的血癲狂需要自身的血液。
但看看眼前的老者,咽喉處已經留下絲絲血跡,再看看此時的瑪爾達。
當江曉接手她身體的時候,一身的星技已經配置完全,同樣沒有半點被動防御類星技!
當然,說到這里其實二尾的被動防御星技,也只是忍耐罷了。上了異球之后,才從黃銅忍耐,提高到了黃金忍耐。
在地球上,二尾也勉強算是位高權重的人物,手中的資源極多,門路極廣,但她哪怕是空著星槽,也不愿去吸收高品質的被動防御類星技。
就在剛剛,二尾用實際行動,證實了她為什么不要防御星技,但對此,江曉依舊耿耿于懷。
柏拉圖繼續開口道:“所以...你們會讓我離開,我也會去找先知請示,待我離開之后,我保證,會把你們的隊友放回來。”
瑪爾達身披斗篷,飄在空中,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老臉,強忍著惡心的感覺,開口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們。”
柏拉圖聳了聳肩膀,道:“那就殺了我,你們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也許你們能做到這一點。
當然,無論你們是否能做到,你們的隊友,都回不來了。”
一時間,場面再次沉寂了下來。
柏拉圖的身體向后飄了半分,臉上那熟悉的優雅笑容又回來了,似乎認為自己再次掌控了局勢。
他開口道:“聽聞,你對戰友看得很重,對么?如果不是先知有言在先,我甚至會拿他們要挾,讓你自殺,你得和我一樣,對先知要心懷感激。”
江曉的面色陰沉,冷冷的盯著上方的柏拉圖。
柏拉圖伸出手指,輕輕抵在瑪爾達的格斗刀上,緩緩的向前推開:“你沒有選擇,只能接受我的提議。放心,在我走后,會把你的隊友還給你們的。”
說著,柏拉圖轉頭看了老妖婆一眼。
而老妖婆則是向柏拉圖的位置飄近了幾分,一舉一動之間,將那搖擺不定、趨炎附勢的性格表現的淋漓盡致。
“我們走。”柏拉圖開口招呼著老妖婆,也對下方的尾羽旅眾人點頭示意。
身影閃爍,卻是沒能剛離開。
“哦?”柏拉圖意識到,又是囚龍在作祟,盡管老妖婆已經收束了碎王環,但他依舊無法傳送離開。
柏拉圖想了想,卻沒有讓尾羽收起那囚域星技。
他只是拍了拍身旁隊友的肩膀,道:“你也開著碎王環,避免這群年輕人一時沖動,走!”
老妖婆則是隱蔽的掃了一眼江曉,神情似乎有些異樣,她擴張著自己的碎王環控制區域,同樣向棋盤上方的大洞飛去。
而無論是盾戰·卡爾森、亦或者是刺戰·冥的尸體,他們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昔日里的隊友,仿佛就是垃圾一般,他們根本不屑一顧。
瑪爾達迅速飛了下來,來到了江曉的身旁。
二尾面色陰沉,仰頭看著那越飛越遠的二人組,開口說道:“江小。”
一時間,尾羽旅眾人或是死死的盯著上飛的身影,或是看向了江曉,影鴉和付黑,都在對方的空間中。
一旦對方離開,那結局真的就不好說了。
看著江曉沒有回應,二尾當機立斷,沉聲道:“我們囚禁他,打到他屈服!”
打的時候可以給他上銬,但想要讓柏拉圖開空間放人,就得把星力手銬摘下來,也不能使用任何封印空間的星技。
柏拉圖作為這幾名化星成員的領袖,當然也不是白給的。
江曉一手橫在二尾身前,攔住了她,突然開口道:“平安扣!給瑪爾達!”
易輕塵毫不猶豫,一個碧綠色的玉環,直接落在了瑪爾達的頭頂。
江曉一把抽出了瑪爾達腿側的格斗刀,反手執刀,從上至下,對著瑪爾達的脖子刺去!
“呀!”夏妍一聲驚呼,反應極快的她,不知道江曉在發什么瘋。
而就在刀鋒入肉的那一刻,瑪爾達的身影突然閃爍開來。
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眼前那高挑的瑪爾達,已經變成了形如枯骨的柏拉圖!
“呲!”
鋒利的格斗刀直接刺穿了柏拉圖的喉結,一路向下,濃郁的星力炸裂開來,一寸寸的下壓!
柏拉圖那帶著淡淡笑容的老臉,變得無比驚愕,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他有些不知所措,也根本沒能反應過來。
江曉身體前傾,一手探進柏拉圖兜帽之中,按住了他的后腦,湊到他的耳邊,說出了一句柏拉圖三番兩次、掛在嘴邊的話語:“這次,輪到我改變主意了。”
胸前,噬海之魂星圖開啟,順著鋒利的格斗刃,一股股的噬海之魂涌入了柏拉圖破碎的喉結,鉆進了柏拉圖的胸膛。
柏拉圖身上披著的噬海之魂,猛地掙扎起來,企圖帶著主人離開,卻是被二尾一腳踩在斗篷的尾擺上,硬生生的踩進了地底。
而她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兜帽,向后拽去。
而宛若扒皮一般,她將這件漆黑的斗篷,硬生生的從主人的身上扒了下來
哪怕是鉆石段位的漆黑斗篷,都抵抗不住二尾這暴躁的力量。
柏拉圖眼眸瞪大,充滿褶皺的老臉由驚愕,變成了絕望,最終變得迷茫
下一刻,眾人只看到在他的頭頂,一個由虛幻線條構成的柏拉圖身影,在虛幻線條的噬海之魂包裹之下,痛苦的慘叫著。
他的面目猙獰而扭曲,失聲尖叫,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仿佛在演一幕無聲的啞劇。
直至最后,虛幻噬海之魂中的身影被消融的無影無蹤。
柏拉圖的胸前,一股股的鮮血流淌而下,迸濺在江曉的胸前。
他猛地抽刀向后退去:“五尾,治愈!”
唰唰唰
易輕塵左右手連連揮舞,一連串的小小星辰落下,貫穿了柏拉圖的身體。
相比于星龍的星雨星技來說,易輕塵這治愈系的星墜星技,其星辰小很多,正好能貫穿一個普通體型的人類。
短短的幾秒鐘過后,高品質的星墜星技,已經將柏拉圖的身體治愈完全,長出了新鮮的血肉。
易輕塵還怕不保險,對著柏拉圖連連扔出了黃金·祝福。
“臥槽”江曉眼前一懵,身子一軟,向后倒去。
已經用星圖入侵柏拉圖,操控其身體的江曉,雖然本身沒有被祝福的光柱籠罩,但是腦海中那幸福的眩暈感卻是互通的!
韓江雪急忙上前,從背后環住了江曉的身體,卻也聽到了江曉那幸福的喃喃聲:“呃...呃...呃”
同一時間,隊伍前方,警惕守衛的江弓,也是眼前一黑,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白樺林中,正與一名野人男刀對戰的江樺,突然身體一僵,一頭扎進巨大野人的懷中,嗯...確切的說,是腦門撞在了野人的大腿上
而上層棋盤的瑪爾達,也是腦袋一懵,從高空中墜落而下
瑪爾達的身旁,老妖婆一臉的驚駭之色!
身旁的老頭突然變成了女人,她原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是看到瑪爾達墜下之后,老妖婆腦中急轉,沒有半點遲疑,迅速飛走,在能閃爍的一剎那,身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的就是你跑!
你不跑,我的九星眸不是白白定位了么?
你不回化星總部,我怎么帶著尾羽旅殺過去,把你們一鍋端了!?
易輕塵這一發祝福,把戰斗狀態下,互通感官、共享視角的誘餌、機甲,統統奶翻了
江弓身上的噬海之魂,帶著他飄了起來,而從天墜落、披著斗篷的瑪爾達也是穩穩的定格在了半空中。
易輕塵急忙停下了祝福,一眾人緊張的看著江曉,時不時也看向了那沐浴在圣光中的柏拉圖。
幾秒鐘之后,隨著圣光散去,一個干瘦的身影,躺倒在地,渾濁的眼眸中,充滿了對世間的迷茫。
與此同時,江曉的眼神也恢復了少許清明。
前方,柏拉圖緩緩的爬起身子,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之下,柏拉圖右手一揮。
一個空間門悄然開啟。
門后,影鴉手執刀刃,護著身后的付黑,一臉警惕的走了出來,卻是看到了一眾尾羽隊成員。
兩人的面色均是一怔,之前那一顆壯士斷腕、視死如歸的心,突然間就變成了故友相逢,宛若撥云見日一般。
身后,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話語:“沒想到吧。”
影鴉猛地轉過頭,卻是看到了那可怕的柏拉圖!
他下意識的伸手將付黑護到身后,慌亂之下,力道大了一些,付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20點還有。
不遠處,那趴在黑白格上的冥,星圖中沒有任何被動防御星技,只能片片凋零。
事實上,他不是撐不住而化作人形的,而是被凋零進攻了身體,直至最后一刻,被強迫化作人形的。
柏拉圖眼神緊盯著冥片片破碎的身體,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個曾經舉手投足間、還有一點優雅的老者,終于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悸動。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柏拉圖繼續道:“殺了我,你的隊友,會被永遠流放在我的空間中,直至死亡,我想,你們能夠想象得到那種孤獨的滋味。
后明明的凋零弓星圖,的確是強的可怕。
如果沒有易輕塵的祝福續命,甚至連凈化類星技,都無法將這純粹的進攻凋零凈化干凈。
瑪爾達拾著格斗刃的手掌微微顫抖,抵在柏拉圖咽喉上的鋒利刀刃,甚至劃出了絲絲血跡。
這倒是讓江曉稍稍錯愕,西方人都這么固執么?
他開口道:“難怪,你是我們的試煉者,這一次,是我們唐突了。”
江曉沉聲道:“隊友!給我!”
柏拉圖卻是不為所動,倒是身旁的老妖婆,向一側退開了幾米。
下一刻,柏拉圖只感覺眼前一花。
一個美得驚人的西方女孩,急速飛到柏拉圖面前,那手中的格斗刀,也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口中說出來的英文,與江曉如出一轍:“隊友!給我!”
為葉城呦盟主加更。
直至死前,冥還在等待老妖婆出手相救,卻沒能等來任何隊友的幫助。
江曉抬頭看著柏拉圖,道:“隊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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