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側妃是吧?吃過午膳了嗎?”清寧一邊蕩著秋千,一邊問道。
柳雨柔當下沒有回答,心中想著,清寧公主今天怎么了?怎么沒有冷清的訓話,而是溫和的問候?
她左右看了看紅蓮和綠荷,難道今天早上的太陽不是從東方升起來的么?
紅蓮和綠荷早在跪下的時候,就把腦袋埋在胸前,哪里看得到柳雨柔的眼神。
“你!不回答本宮的話,這是不把本宮看在眼里了?”清寧停下來,冷冷的問道。
這些天,清寧一直是冷冷的說話,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溫和過,柳雨柔還不趕緊回話,看來,柳雨柔天生就是喜歡受虐的人。
柳雨柔蒙了,她不是不想回話,她是不知道說些什么。
她原本也是個能言善辯的女子,在柳府的時候,也經常和閨蜜一起說笑打鬧,京城的閨女圈子里,誰不知道她柳雨柔?
自從嫁進厲王府,像是被困在籠子里的小獸,空有一身的本領,施展不開,愣是活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安嬤嬤!教教柳側妃,見到本宮,該如何回話!”不容柳雨柔說話,清寧便吩咐下去。
“是!奴婢遵命!”安嬤嬤麻利的回答。
柳雨柔差點背過氣去。
以前,清寧公主動不動就要罰跪,甚至命令她面壁思過。
不管怎么懲罰,清寧公主的身份擺在哪里,她一個側妃,還不足與和當今的長公主相抗。
今天居然命一個下人來教訓她,傳了出去,她柳雨柔還要不要在京城混了?
安嬤嬤上前一步,得體的說道,“柳側妃,老奴奉了長公主的指派,暫時教授你一些貴女該有的禮節!”
柳雨柔眼前一黑,立馬暈了過去。
“公主,這可如何是好?”安嬤嬤攤攤手,她還沒說什么,柳側妃就暈了過去,這不是嫌棄她一個奴婢的身份,也想要講規矩,擺明了,就是不把她看在眼里。
不把她看在眼里,就是藐視公主殿下。
安嬤嬤覺得自己的推測非常的合理,接著說道,“這是不把公主殿下看在眼里,看老奴如何整治與她。”
實際上,柳雨柔是因為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身體的機能已經到了極限,又要被安嬤嬤教導,覺得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心理上的承受能力徹底的崩潰,這才暈厥過去。
安嬤嬤走上前,踹了紅蓮一腳,說道,“你們兩個,還不趕緊的去打一桶水過來!”
紅蓮和綠荷哪里知道安嬤嬤要干什么,趕緊的站起來,顧不上暈厥過去的主子,麻溜的去打水。
兩人原本就是掃灑的出身,對打水這樣的粗活,駕輕就熟,輕車熟路,不一會,便抬了一桶水進來。
清寧看了一眼,說道,“潑在你家柳側妃的身上!”
兩人一聽,原來這桶水的用途是這樣的,急忙跪下。
給她們三個膽子,也不敢用水潑自家柳側妃。
別人不知道,她們倆知道的清清楚楚,她們家側妃娘娘,外人看上去溫柔賢淑,實際上,脾氣壞得很,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受到責罰,比清寧公主的責罰,可要嚴厲一百倍。
每次從清寧公主這里回去,柳側妃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都要折磨紅蓮綠荷兩個半天。
她們兩個現如今,都把來清寧公主這里接受懲罰,當成是這個世界上最享受的事情了。
這若是把一桶水潑在她家柳側妃的身上,時候,柳側妃還不得把她們倆的皮給剝了。
“饒命!求公主殿下饒了奴婢!”兩人一起叩頭。
“怎么滴?本宮沒有懲治你們,又該如何饒恕你們?”
兩人哪里敢說出柳雨柔對她們的懲罰,只是一個勁的在地上叩頭。
柳雨柔在地上暈厥的時間久了,自然的醒了過來,聽到紅蓮綠荷求饒的聲音,心中想著,虧得本妃把這兩人留在身邊,關鍵時候,兩人還知道替她求情,不枉她提攜她們一把。
她慢悠悠的睜開眼,說道,“賤妾愿意接受清寧公主的懲罰!”
她在清寧公主這里,連妾身都不是,需要自稱賤妾,清寧公主才滿意。
這些天,清寧每天以折磨柳雨柔為樂,已經煩了,見柳雨柔苦著一張臉,看了就膩歪,說道,“別這樣哭哭唧唧的,一張臉拉著像是苦瓜,趕緊的回去面壁思過!”
柳雨柔聽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看了一眼。
這些天,每次來自由院請安,沒有一個時辰,甭想回鳳鳴苑。
今天這是怎么了?莫不是今天的太陽真的是從西邊升起的?
她抬頭看看天空,這時候,太陽就在頭頂上空,看不出到底是從東邊升起來的,還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怎么著?柳側妃,你不走,還想著要本宮陪你過年?!”清寧站起來,走了兩步。
柳雨柔聽明白了,她怎么能放棄這樣的機會,急忙說道,“賤妾這就走!不敢留在長公主殿下這里過年。”
額頭上的汗珠子,順著眼角流下來,她顧不得擦去,急忙站起來,說道,“賤妾這就離開!……”
匆忙間,并沒有叫上紅蓮和綠荷。
紅蓮和綠荷跪在地上,不知道走還是不走,看著清寧。
這些個二五八萬,平時拽的什么似的,關鍵的時候,一個一個的,看著本宮做什么?
“滾!……”討打的東西!
兩人這才站起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連頭都不帶回的。
清寧無聊至極,看看天空,嘆了口氣,走回屋里。
安嬤嬤已經上了年紀,和清寧本就不再一個頻道上,兩人之間的對話,根本就是雞和鴨之間的交流,不然,前些日子,清寧也不會住在這里,不回皇宮。
清寧躺在床上,想起和沈悠悠在一起時,每天都有jing彩的內容,每天都過的開開心心,更加想念沈悠悠。
七嫂不知道何時回來!?
七嫂不在府上,她也得活的像七嫂在的時候一樣jing彩,等七嫂回來了,才好嘚瑟。
她按照前些時候,沈悠悠幫她化妝的樣式,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個美貌少年,趁著安嬤嬤去廚房拿膳食,便腳底流油,出了厲王府。
到了大街上,烈日炎炎,街上行人稀少,這才想起來,沒有帶一把傘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