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前夕
云扶瑤不知道欽天監找皇帝做什么,她也不關心,那些堪輿算卦、所謂神言她通通不相信。
但很快,皇宮里就傳出了云扶瑤的婚期,可此時的葉允禮還在昏迷。
云扶瑤眸光微沉,哪怕葉允禮醒不過來也要把她嫁出去嗎?
“公主,這……”尋魚也聽見了風聲,匆匆忙忙從外面回來,有些著急。
“無妨。”云扶瑤說道:“欽天監是誰的人?”
云扶瑤可不相信皇帝會突然想起來要把她嫁出去,說不定是哪個弟弟在背后搗鬼。
尋魚回答道:“是長安王。”
云扶瑤的手指輕扣著桌面,半晌,她才說道:“聯系一下逍遙王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尋魚點了點頭應下后就離開了。
而另一邊的關外,歧路最終還是不敵君屹,他看了一眼吊著一口氣的兄弟們,知道自己不能在這么打下去了。
反正來日方長,他大可以跟君屹慢慢斗。
于是歧路大手一揮,帶著人離開了。
君屹站在原地,他身上的衣袍滿是血污,低頭看向了已經身首異處的金國使者和吉朵,沒有絲毫情緒,轉頭朝著金國的方向而去。
云扶瑤也很快的就收到了歧路的信件,對于里面的內容云扶瑤沒什么感想,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葉允禮,眉頭才皺了起來。
逍遙王雖然看起來像個向往自由的人,但其實他的人手大部分都安插進了各個王爺的府邸,也就只有安平王府是安全的。
因為云扶瑤為了計劃能夠順利進行,所以把人員都清理了一遍。
對于云扶瑤的想法,逍遙王并沒有太多意外,他的目的一直都是脫離朝堂,現在云扶瑤愿意幫他,他自然愿意。
次日,云扶瑤的婚期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其他人自然高興,但葉家人憂愁的很,畢竟葉允禮至今未醒。
而婚期又定在下個月,他們實在是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讓云扶瑤守活寡嗎?
一個月的時間并不長,云扶瑤也老老實實的呆在公主府一個月,京城也過了一個風平浪靜的一個月。
丹月為葉允禮調理身體的時候,葉允禮才悠悠轉醒,丹月有些吃驚,她沒想到葉允禮醒的這么快。
送走丹月后,云扶瑤坐在床邊,雙手環胸看著葉允禮,“醒了?感覺怎么樣?”
葉允禮臉色依舊蒼白:“挺疼的,但是在我的承受能力范圍之內。”
“這么說,你的根骨很厲害咯?”
葉允禮一時間聽不明白云扶瑤是不是在嘲諷他,他疑惑的看向云扶瑤。
“三日后成親。”云扶瑤說道:“葉允禮,你挺能藏啊?當時在彌州,你是故意被我抓住的吧?”
葉允禮扯了扯嘴角,他當然不想承認,可是看云扶瑤這模樣,他又不敢不承認。
葉允禮覺得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什么?”
“我說,三日后成親,你現在應該回你的葉府去了。”云扶瑤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一時間很難相信這是自己的未婚夫婿。
葉允禮的消息很快就傳進了皇宮,皇帝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然他還真的擔心云扶瑤成親后為一個活死人守活寡。
一個月的時間,或許改變不了什么,但是足以讓長安王懷疑自己的身體健康。
“呃啊——”長安王清楚的感受帶了銀針插進體內,難受的叫出了聲來。
地上的血污和長安王嘴角邊的血跡吻合,長安王也覺得很奇怪,自己突然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偏偏這幅模樣和皇帝很像,同樣的吐血,同樣的病入膏肓,同樣的被太醫院吊著一口氣……長安王這才慌了神。
他從來不信什么報應,但他也確確實實想不出來原因了。
長安王沒有聲張自己身體的事,只能在長安王府無能狂怒。
而此時的逍遙王通過自己的母妃找到了給皇帝下毒的幕后黑手,連忙帶著證件進宮告訴皇帝,皇帝勃然大怒,判那個人死刑,卻沒有多問誰是主使之類的問題。
更是在知道有人想通過成親把云扶瑤趕到封地里去之后,并沒有更改成親時間,逍遙王一時間也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他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云扶瑤對此并不意外,因為欽天監給出了成親理由是,云扶瑤的命格若未成親將會影響到皇帝的命格,令皇帝久病無醫。
云扶瑤不由得嗤笑出聲:“這個皇帝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也更是不相信神鬼一說,如今老了,卻信了所謂命格相沖,真是可笑。”
天上月亮被云遮住了大半,余下的依舊散發著光芒。
可他若是真的信命格,當年穆寧說扶嬌和他命格相沖時,為什么還要不顧扶嬌的意愿,不顧全朝堂的反對,還是要納她為妃呢?
若是世上真的有神,面對這樣不忠誠的信徒,神也不會伸以援手的吧?
一路毫無目的的逛到了一處宅院,據說這宅院是從其他地方遷來的家族購置下的,云扶瑤突然生出了好奇心,翻墻便溜了進去。
走了許久也沒看見什么人,云扶瑤頓感無趣,便想離開,身后卻突然被人牢牢抱住了。
云扶瑤剛想反抗,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著:
“公主,你都要成親了啊。”
云扶瑤一愣,問道:“你怎么在這里?這宅院是你買的?”
木驚堂吐氣如蘭:“是替公主買的,以后公主就方便來找我啦!”
云扶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只覺得木驚堂在自甘下賤。
他可是京城第一公子,此時卻總想著給她當外室。
木驚堂像是知道云扶瑤在想什么似的,吻住了她的唇,良久才分開。
“公主,扶月國的男人不都是這樣嗎?”
云扶瑤愣住了,她一時間沒明白木驚堂是什么意思。
“公主,我喜歡你,只要是你,怎樣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