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醫

第一百一十章 彭潑皮

“這是咋地了,掌柜的不做生意了嗎。”領頭進來的男子看著廳里滿地狼籍奇怪的問,待看清廳中的小姑娘,不由眼前一亮,自顧自地上來打招呼,抱拳行禮:“這不是蕭大夫嗎,您也上這兒來啊,能遇見您真是太子了。”

蕭茗看向進來的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一男子滿臉的大胡子,這不正是前幾個月受傷差點死掉的蔣四海嗎?而說話的男子更是熟人,與他形影不離的石大河。

呵呵,真是巧了。

“蕭大夫,幸會。”蔣四海看見是蕭茗,慢步向前,同樣抱拳行禮,不過可比他那結義弟弟有禮多了。

彭大義等人還沒來得及動手,看著蔣四海與石大河二人臉都青了,這平城內要屬誰最有名,一個是府衙的周捕頭周重陽,一個就是現前這位蔣四海了,二人具是武功高強,還不要命。

蔣四海的四海鏢行分布在平城的每一個縣鎮,生意做得很大,所保的鏢沒有不成的,曾經有一次四海商行保的鏢去南方被山匪所截,人也死傷無數,蔣四海帶著石大河,二人府闖山寨,不得把貨奪了回來,還把那山寨給滅了。

一戰成名,此后四海鏢行的鏢無人敢劫,蔣四海更是名聲大造,在平城各路人物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沒有想到如此厲害的人物能對眼前的小丫頭以禮相待。

彭大義感覺今天真是不適合出門來著,本來是看瓊華樓生意好,掌柜的又是外地來的,最近手頭緊邀了幾個朋友,想訛點銀子來使,用的都是他們用慣了的方式,誰知道半路殺出個什么鬼大夫,把娘給弄醒了。

這個多管閑事的小大夫,快到手的銀子就這樣沒了,氣得他五臟俱痛,本來把人打一頓出出氣,讓她多管閑事。

還沒來得急動手,平城道上的頭號人物和她認識呢。

這是打還是不打呢?

“哎!前面的,你擋著老子了。”石大河才反應過來,蕭茗被人圍在中間,像是惹麻煩了,敢緊上前把人推開,他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厲害,敢為大哥的救命恩人蕭大夫,待看清領頭那高個子男人后,石大河不由怒了。

“好你個彭耍賴,你這是干嘛呢?想打人是不是。”

“沒,沒有呢。石二哥,您可別誤會。”彭大義見到石大河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他本名彭大義,生得人高馬大,可惜就是不事生產,整天喝酒耍錢,吃喝嫖賭,無一不沾,沒銀子了就吆喝幾個狐朋狗友帶著自己的老娘媳婦到處吪錢使,不給錢還不行,不是砸店就是打人,獅子大開口,訛詐上百兩銀子。

最開始有商戶不愿意給銀子報了官,官爺把彭大義抓了,他倒好在牢里又是認罪又是磕頭,稱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不出幾天就出來了,回了家就指使老娘抱著孩子天天坐在門前哭罵,開門做生意誰能受得了天天坐在門口哭喪叫罵,不少商戶迫于無奈只得給了。

銀子得手后就能逍遙快活一陣子,從未想過要做個營生或是找個活計養活家人,銀子使完了又出來故技重施用這法子訛銀子,弄得人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商戶對他更是人見人恨,退避三舍,還特意給彭大義取了個彭耍賴的綽號。

以往他只在城西一帶活動,不知聽誰說城東新開的瓊華樓生意好、日進斗金,又是外地客商,正好他銀子也使完了,他就把主意打到這兒來了,心里盤算著既然生意好,弄個五百兩銀子不在話下。

可惜,流年不利,出門不看吉兇,踢到鐵板上了。

石大河哪還不知道彭大義本性,根本就不聽他解釋,不客氣的對著他臉就是一拳,緊跟著就朝著他肚腹處就是狠狠一腳上踹過去。

對于這種小潑皮,平里日都懶得管,打他都嫌臟了手,可是他要打蕭茗就不行,那可是他們的大恩人。

“讓你亂打人,沒長狗眼是不是,知道蕭大夫是誰嗎,那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石大河把彭大義踹翻在地還不解氣,又用腳狠狠的踢他,邊踢邊罵。

他常年走南闖白,過的是在刀口上舔血日子,可不像是彭耍賴這種半路出家的耍把式,一拳下來直接把他鼻梁打斷了,踢在知上的腳像是有千斤巨力似的,隔得老遠都能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

“你以為你是誰啊,平城是你的天下啊,想訛誰就訛誰,想打人就打人,老子今天教教你做人不能這么囂張。”石大河說著又是一腳踢在他腰間的軟肉上,疼得彭耍賴死去活來,懷疑人生。

“誤會,誤會,石二哥饒命啊。”彭耍賴痛得滿地打滾,雙后捂著肚子,像只老鼠似的卷縮著,又不敢還手,哪里還有剛才的威風樣子。

“你當我眼瞎啊,你這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石大河又是幾腳下去直打得彭耍賴口鼻流血,直跪地求饒才算完事,蔣四海幾人就是看著也不阻止,大家眼睛亮得很,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更是對他的行為不止,堂堂七尺男兒不正經找活做,訛詐勒索銀子為生,平日里對這種渾人睜之眼閉之眼算了,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敢對蕭茗動手。

真是太歲頭上動土,找死!

饒是彭耍賴被打得如此之慘,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說話,更別說求饒了,更甚者拍掌叫好。

他帶來的四個狐朋狗友早見形勢不對,腳底抺油溜了,大難臨頭各自飛,沒有為朋友的兩插刀,更可笑的是連他老娘和媳婦都不見了,一個為他求情的人都沒有。

“饒命,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彭耍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石大河別在打他了。

石大河也打累了,額上的汗珠如豆大,一顆一顆向下掉。

“你過去給蕭大夫磕頭認錯,不然我打死你。”石大河威脅道。

“是,是。”彭耍賴一路爬到蕭茗面前,把頭磕得‘咚、咚’響。

”蕭大夫,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小的給你賠罪了。“

蕭茗站在蕭涵和夏小八身后看著他磕頭,真是惡有惡報,欺軟怕硬。

“還不給老子滾。”石大河大吼一聲,嫌棄似的擺擺手。

“是,是。”彭耍賴如釋重負,哪里還敢留著,連滾帶爬的出了瓊華樓。

石大河的這一行動,暴打彭耍賴,雖說野蠻無理,但贏得了圍觀群眾一眾好評,大家紛紛鼓掌叫好。

“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算是我請大家的。”最無辜的非孔林莫屬,無端的酒樓被砸,連酒錢都沒收著,還得向大家賠禮道歉重新裝修大廳。

“蕭大夫您沒事兒吧,我已經打他教訓了一頓,以后他還找你麻煩你就告訴我,我來收拾他。”石大河拍著胸口保證。

”我要打得他連他娘都不認識。“

“多謝謝蔣大哥,石二哥解圍。”蕭茗行禮感謝,相信這一次之后,這彭耍賴不敢在找她們的麻煩了。

“多謝謝幾位幫忙,小弟不甚感激。”孔林行禮道,今天還得多謝他們,不然不好收場,就算夏小八有武功在身,雙拳難敵四手,真要打起來,難免會傷到蕭茗。

“客氣了,本來是想來用午膳的,沒想到遇到這渾人,蕭大夫沒受傷就好。”蔣四海說道。

一樓被砸壞了無法坐人,不能營業,還好二樓完好無損,索性孔林讓人將大門關了,將幾人請上了二樓包間,好酒好菜的招待蔣四海等人。

男客在安置在印山紅,孔林親息招待感謝,蕭茗帶著蕭昱和王天冬與蔣家小妹蔣香媛在碧云紗中,相對于隔壁印山紅包間的喧鬧勸酒聲,這里要安靜得多。

不過蕭茗被眼前這位小姑娘盯著好不自在,黑黑的大眼盯著她看,一臉的好奇,一臉的崇拜,滿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沒有眼前的蕭茗感興趣。

“蕭大夫,你的醫術真高明,二哥都跟我講了,說你把大哥的胸口給縫起來的,大哥就好了,快給我說說這皮膚是怎么縫起來的,我怎么不會啊。”蔣香媛一臉崇拜的看著蕭茗。

”呵呵,沒他說的那么夸張,是閔大夫后期調養得好,令兄才好得如此之快。“蕭茗解釋道,不敢居功,確實,當日他只是將蔣四海傷口縫合起來,他能痊愈還多虧了閔師兄的醫藥調理。

“那算什么,是個大夫都會呢,我就是想問問你是怎么把皮膚縫合起來的,二哥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蔣香媛明顯對閔方齊的醫術不敢興趣,她只好奇蕭茗能把皮膚縫起來的技術。

“你不知道,我在家里自己試驗的時候還不行,好難啊。”說到這里蔣香媛嘟起了嘴。

“呃!不難吧!像縫衣服那樣。”蕭茗說道,她當時學的時候也只是看了一遍把要領記在心里,反復練習,不過幾天就會了,當然那是有她一直以來學中醫有關,有醫藥基礎學起來就快了。

“對啊,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不行呢,還弄得滿地是血,到處都是。”蔣香媛回想起當時的情形,真的是到處都是血哎,手上,衣服上,地上到處都是。

滿地是血,這姑娘用什么做試驗,蕭茗無語。

“你不會是用活物做試驗吧。”

“是啊,就是用活物,是我娘養的兔子,受了傷,我想著像蕭大夫對大哥那樣,把傷口縫起來就好了,可惜沒成。”蔣香媛失望道,她聽大哥和石二哥說過多次,當時廣濟堂的閔大夫都救治不了,是蕭大夫把哥哥的傷口縫合起來,哥哥就好了,她想著縫合傷口就像縫衣服似的,應該不難吧,就在受傷的兔子身上試驗了,哪里知道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非常的困難,在皮肉上面縫合和縫衣服完全是兩碼事,她不但沒把兔子治好,反而因為她死掉了。

“咳,咳。”蕭茗被一口茶給嗆著了,這姑娘····

“你怎么了嗆著了,喝慢點。”蔣香媛猶不知,還好心地為蕭茗順著背,哪里知道她一拍下去,蕭茗咳得更兇,看到蕭茗臉都咳紅的模樣,她才想了起來,紅著臉收回手。

“呵呵,我忘記了,手力氣大,手上沒個輕重,把你拍疼了吧。”蔣香媛干笑兩聲,不好意思的道,她娘早就告誡過她,讓她注意點,她一時間忘記了。

“我沒事兒。”蕭茗順過氣來,這姑娘力氣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從小跟著爹爹習武,后來跟著大哥練,力氣自然就大了點。”蔣香媛怕蕭茗誤會自己,慌忙解釋她的無心之舉,又有些得意“我武功可厲害了,能徒倒四五個人。”

“你不會是嫌棄我吧。”看著蕭茗不說話,蔣香媛有些忐忑,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會武功的女孩兒,在家里她娘也練武,平日里連一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鄰里們都遠離她。

娘常說練過武的女孩兒性子太過剛強,不會裝柔弱,不易與人相處,在很多地方會吃虧。

“不會,怎么會呢,女孩子練武好,能自保,我很喜歡。”蕭茗趕緊夸道,在她心里她很羨慕會武功的人,特別是女孩子。

“真的。”蔣香媛聽到蕭茗的肯定開心的笑了起來,又撇著嘴說道:“我就說練武好,我小哥就說什么練武的女子有儒斯文,粗魯野蠻,不像個大家小姐,還反對我練武,我看他是書讀多了酸腐,要不因為他是我親哥,我非打他一頓不可。”

“呵呵。”蕭茗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只是笑,真是個真性情的好姑娘。

“蕭妹妹,你看我皮膚這么黑,還能變白嗎。“因為蕭茗支持贊同,兩人的關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蔣香媛直接親切的稱呼她為妹妹,又指著自己的臉說話,很是愁苦。

“你不知道,我小時候還沒這么黑呢,在漁村住了幾年,臉就變成這樣了,像黑碳似的,用了很多美容方子都沒有用,現在我都不敢一個人上街。”

“我看看。”蕭茗用手撫摸她的皮膚,的確,除了黑還很粗糙,不過都是后天行成的,可以改善。

“能治,我那兒有調制的雪顏泥,我讓人送到這里來,你明天來取。”蕭茗說道,雪顏泥她調制了不少,可以讓酒樓收菜的馬車帶過來。

“真的,那謝謝你了。”蔣香媛高興起來感謝蕭茗,又從荷包里拿銀子出來。

“不用給銀子。。”蕭茗阻止道。

“那怎么行。”蔣香媛堅持要給銀子,她買的那些無效的美白方子都用了不少銀子呢。

“一點小東西,不值錢,你這樣就太見外了。”蕭茗說道,把銀子推了回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蔣香媛見蕭茗堅持不受銀子,就把銀子收回去,她本是直接的人,不會彎彎繞繞、推過來推過去那一套。

“你每天晚上敷在臉上,還可以擦在身上。”蕭茗又給她說了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