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氏那個心吶,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激動嗎?難受嗎?刺激嗎?
支支唔唔的女兒一臉嬌羞捏著鞋墊,她哪里還不明白,原來在她為女兒親事急得白頭的時候,人家早就有意中人了。
原來女兒早就看上人家易風了,她還在猶豫來猶豫去的,賺棄人家這里那里的怕女兒不愿意來著,大王氏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竊喜不已,原本以為女兒只能配個歪瓜裂棗的,沒想到還撿到個頂頂的優質男。
這突來的驚喜真是砸得她頭暈目眩的。
女兒愿意,大王氏也不反對了,她還怕這么好的女婿跑了,于是也不管去地里忙活的男人,直接就點了頭。
汪氏大喜,當即就敲定了親事,馬不停蹄的跑來回給易媽媽報喜,順帶商議提親事誼。
蕭茗出來的時候,幾個女人已經在商量著定親送聘禮的事情了,明嬸甚至在給兩人看成親吉日了。
“臘月二十八這日子不錯,宜嫁娶、宜動土,新媳婦進門正好過年。”明嬸舉著小紅本本高喊,差點讓蕭茗把筷子咬斷。
蕭茗呵呵!這親事還真快喲,今天都被十了,再有十八天成親,這么趕,所有東西都沒有準備,易媽媽肯定不會同意的吧!
“日子好是好,會不會倉促了些,什么都沒準備。”易媽媽猶豫了,手里同樣拿著個紅本本。
“不急,哪兒急,我們鄉下人不講究哪些虛的,搭一塊紅蓋頭,坐輛牛車就進門了。我這就去與劉瑜她娘商量去。”汪氏風風火火的又走了,這里最高興的莫過于她了,她的喜錢跑不了啦。
噎,蕭茗一口噎住,姜老辣啊!
好在宋氏看著了被噎得急紅了臉的蕭茗,急忙跑過來給她啪背,嘴里埋怨道:“你這孩子,急什么?肚子再餓也別搶這一口吃食,噎住了還不得自己受罪。”
“咳!咳!”蕭茗無語,可不就是受罪。
最終易風與劉瑜的親事定在了明年三月初十,并沒有如汪氏期望的一般在臘月二十八,主要是易風不想委屈了劉瑜,否了母親的提議。
易媽媽有點小小的失望,易風為前妻守孝已經孤身三年了,她希望劉瑜早日進門,她再抱個大胖孫子。
易風與劉瑜家親事初定,在劉家村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好些人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兩家居然聯了姻,就連蕭茗都沒有想到兩家婚事能這么快達成,她只是在其中添了一把火,這婚事在一天之內就成了,真的讓蕭茗覺得不可思異,也感嘆于古人的辦事能力。
這件婚事能成主要得益于是汪氏雷歷風行的作風與大王氏急切的心情吧!在得知易風還籍和又看到蕭茗給易家修建的一進宅子后,村里不少有閨女的人家悔得腸子都青了,為何自己就沒有先見之明,把閨女許給易風,這么好的事居然便宜了劉瑜丫頭。
總之,大家對于大王氏一家,更對于劉瑜別提有多羨慕嫉妒恨了。
雖然易風繼弦,劉瑜嫁過去只能是是填房,可易家并沒有虧待看輕劉瑜,該有的禮節一樣不落,該有的禮一件不落的送,甚至聘禮比平常人家更為豐厚貴重,一套足金頭面,四套銀手飾,四季衣裳,甚至連做喜服用的大紅布匹都給備上了。
十八下聘那一天,大王氏笑得見牙不見眼,多次背著人偷偷抹淚,同樣作為媒婆的汪氏也笑得一臉桃花開。
除了汪氏,村里怕是再也沒人笑得有她開懷了。無他,當看著閃著金光雪銀首飾頭面,華貴鮮艷的綢緞子,還有那帶著鎖的紅漆木箱,也不知道裝了多少銀子,這些人在用盡洪荒之力才勉強控制住體內貪婪的欲念。
鄉下人訂親,能有個幾尺頭三五兩銀子就不錯了,更別提赤金首飾頭面,成匹的布緞……。
總之就是,劉瑜掉福窩了哦。
自至,劉瑜安心在家里準備著嫁衣,等待著明年出嫁,至于小河邊還時不時出現易風與劉瑜的身影,大家早已見怪不怪了。
陳家人在得知劉瑜定親后再也沒有來過,陳家男人一臉遺憾,只有陳家婆罵罵咧咧的咒罵幾句,而他們的兒子陳榮祖榮則是抱著酒壇子打著嗝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臨近年關,青山院已經閉了館,雖然沒有了往日的朗朗讀書之后,橋東邊仍是兵兵乓乓一派熱鬧的景象,大家正忙著給易家修宅子。
為了新媳婦進門住新宅子,蕭茗選擇了立馬動工,雖然時間有些趕,不過只是一進的宅院,好歹能在明年易風成親前趕制出來,原本蕭茗打自給易媽媽修一座兩進院子的,可惜易媽媽居然死活不愿,按她的意思,她還是要住在蕭家的,這樣方便近身伺候,新屋子就留給易風小兩口住,一進即可,大了就破費了。
蕭茗知道易媽媽的心思,也就由著她去了,左右不過幾十百兩的事兒。
因為要修宅子,又要準備過年,家里倒是比平時還要忙些,明嬸去了易家帶著村里幾個婦人準備灶上伙食,宋氏就在家里領著幾個丫頭烙餅子,制干果子炒花生等吃食準備新年吃食,明叔帶著家里的小子們拿著家伙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掃干凈,蕭昱照常與玩伴們出去玩耍著。
易風照常每日早出晚歸進城看店查帳,同時去的還有行蹤不定的夏小八,蔣香媛回了城,白小雨與王云苓幫著做活兒,所以,整個家里最閑的人莫過于蕭茗了,她連徒弟都沒得教了。
院子里,蕭茗獨自靜坐。
一個人,一本書,一杯茶,一簾夢,無不書寫著詩意一樣的寂寞,而在有的時候,寂寞就是這樣讓人心動。夏之言眼里有著心動的神色,看著近在咫尺獨坐的蕭茗,卻又感覺她在天涯之邊。
直至,涼風吹起書頁,夏之言才驚覺,原本她在發呆。
是的,蕭茗神游了。
“咳!”站立許久的夏之言感覺腳下有些沉重了,不得不出聲打破這片寧靜,杵著拐上前。
“蕭大夫。”
蕭茗回神,看著來人,轉聲道:“夏公子請坐,你怎么出來了,住在這里可還習慣?”
夏之言依言坐下,把木質拐仗放于一旁,有些不敢面對蕭茗清澈的眼,只覺一眼會讓他心跳得更快更響,微微側頭避開道:“很好,我感覺我這腿好多了,蕭大夫救治照顧之恩之恩夏某銘感于心。”
從不能下地行走到能勉強走幾步,甚至到現在他能站立很久,走得更遠,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腿在慢慢恢復,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能正常行走,甚至能重新考取寶名。
而這一切,都得益于眼前這位讓人心動的小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