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醫

第五百二十二章 白若薇

陳寧珂看著蕭茗,這哪里是道歉,完全是傷口上撒鹽。

努力保持著世家貴女儀態,緊抿著唇一副嚴肅的樣子,笑不露齒,優雅端莊。

貴女的標配。

但是,心情真的很激動,真的很想要笑哎

快要把持不住了。

鎮定,鎮定,要鎮定。

更可氣的是,梨兒真的道歉了。

“對不起。”直扛扛的道歉,嘴上說著對不起,表情卻是我沒錯的意思,這樣看著讓人更生氣了。

“真對不住二位貴人,我們鄉下來的不懂禮儀,家奴有得罪之處,蕭茗在這里給二位賠禮了,還望二位公子見諒。”

白夜潭氣得無話可說,只覺一口腥甜直沖咽喉。

讓讓,我要吐血!

白夜潭看向自家哥哥,可憐兮兮的目光似乎在申訴:‘哥,你得給我作主啊!太欺負人了。’

白夜寒深深無力,自己沒本事怪得了誰,還要找上門來讓人打臉,人家正兒八經給你道歉,你讓我怎么辦?

怎么辦?

讓我打她嗎?

白家的臉面兒還要不要了。

看了一眼蕭茗身前的梨兒,他完全沒有與之一斗的想法,一個能以一敵十的丫頭,為什么他家里沒有。

如果他真的動手,毫不懷疑,她會再次把他們連帶他一起按地上摩擦,這個蕭茗還會倒打一耙,他們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傻弟弟,找回場子什么的還是省省吧!男人哪有不受點委屈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形勢比人強啊!

“蕭姑娘客氣了。”最終,白夜寒咬著牙蹦出幾個字,臉色陰霽,他決定在五妹到來之前不與此人多說一個字。

憋屈啊!!

蕭茗,姓蕭?陳家的親戚,這么的有恃無恐的……

“兩位公子還請稍坐片刻,待白五姑娘來此一切真相自會水落石出。”陳寧珂適時遞個臺階,她真怕蕭茗再說出什么不得了的言論把白夜潭氣瘋掉就麻煩了,好歹是白家二房嫡子。

蕭茗那一張毒嘴她真是怕了,看把白夜潭氣得,臉都醬紫了。

陳家姑娘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強拉著不依不饒的弟弟坐了下來,等著人去把白五妹請過來。

白夜潭氣鼓鼓的盯著蕭茗,到時人一到,人證物證俱在,看這個野丫頭怎么狡辯。

然而,白五姑娘白若薇并沒有過來。

白家院子里,白若薇從夢中驚睡,夢中的場景把她嚇出一聲冷汗,她居然夢到了她最不愿意夢到的人。

白若薇心神不寧,支起身子坐了起來,落后的后遺癥讓她頭脹欲裂。

落水!

白若薇猛然驚醒,不是夢,那個人真的回來了。

正想著,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走進來一個四十上下打扮端莊的婦人,看到白若薇醒來面色自是一喜,快步上前把床上的靠枕支起讓白若薇斜靠著能更舒服些。

“薇姐兒終于醒了,可擔心死奶娘了,好好的怎么會被人推下水,你什么時候受過這么大的罪,那人也真是心眼歹毒,小蟬真是不中用,回去就請夫人打發她去莊子。”

奶娘自顧自地埋怨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白若薇呆愣震驚的神色。

“薇姐兒放心,大公子與三公子已經帶人去陳家緝拿兇手,這樣的人一定要狠狠的懲罰,給你討回公道。”

白若薇聽得此,腦子一片空白,抓著奶娘細白的手大叫道:“什么?大哥不能去,快去把他追回來。”

“薇姐兒這是怎么了?”奶娘皺眉,被抓著的手指甲隱隱陷進肉里,令她很是不舒服,再用點力她的手得見血了。

“本來就是一場誤會,再說我已經無大礙了。”白若薇解釋,意思就是她大人不計小過,不追究了。

不過片刻,白若薇在奶娘的服待下穿了衣衫,心緒卻不寧,想到見到的那個人心里就一陣陣害怕,在得知大哥與三哥帶著人已經進了陳家拿人后,頓時大驚失色,六神無主起來。

“廢物,叫你請個人都請不回來。”白若薇把桌面上的茶具狠狠擲在那傳話的丫頭腳邊,徹底嘶里的尖叫,稚嫩的面孔變得扭曲可怖,把傳話的小丫頭和奶娘嚇得呆立當場。

“你再去,就說我病了,急需回城醫治。”

“是。”小丫頭得令逃也似的跑出房間。

“怎么辦?不能讓大哥見到她,不能讓大哥見到她。”白若薇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驚慌的步伐,雙手狠狠的絞得絹絲手帕,念叨不停雙唇嘴,無一不暴露她此時驚恐的內心。

“怎么辦?怎么辦?不能讓大哥去,不能讓大哥看見她。”

“不能讓大哥看見她。”

“姨娘在哪里,我要回去找姨娘。”

白若薇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不斷的重復著,把一旁立著的奶娘看得直皺眉頭,白五姑娘,你的教養哪里去了,一點小事就讓你變得如此焦燥?

奶娘并不知道事情經過,她上了年紀受不了車馬顛簸之苦,因此上山之后她就以頭疼為由在房間里休整,是以白若薇去賞桃花她并沒有跟著,她只以為在若大的北郊山上能有什么事,無非是與相好的姐妹們賞賞花,談談笑什么,可哪曾想會落了水。

在得姑娘被人推下水昏迷后心疼得不得了。

她是生氣的。

對于姑娘把人推下水的議論她一個字都不相信,在她眼里一向端莊得體的姑娘知書達理,深得老夫人與夫人寵愛,她怎么會推人下水,一定是對方的錯,是以她極力勸諫大公子為姑娘與五公子討回公道。

可如今看來,事實并非如此。

“姑娘,你冷靜,這到底是怎么了?”奶娘抓住白若薇,從對方顫抖的身子中她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慌張。

看來,姑娘跟處變不驚、崩而不亂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白若薇看著奶娘,雙目赤紅,淚流如柱,一把撲進了對方的懷里,聲音里帶著哭泣與顫抖:“她回來了,我看見她了,她回來了,怎么辦?”

“誰回來了?”奶娘一個頭兩個大。

“是白若雨回來了,奶娘,她長得與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能讓大哥看見她,不能啊!”白若薇害怕得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