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蕓動作輕柔,手法特殊,纖纖玉指在雙腿上游走,不一會兒柳以勒便舒服得瞇了眼。
“還是蕓兒乖巧,懂得給爺解解乏,又善解人意,不像黃氏那個呆板木訥的,不識風/情,每日只知板著一張臉,見著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數落個沒完,管得比誰都寬。”
賀蕓手上動作不停,聽著柳以勒述說主母的不是,也只是抿著嘴笑著,這些話柳以勒說著,她卻是說不得的。
“勒郎累了盡管到蕓兒這里來,蕓兒為你解憂解乏。蕓兒有今天也是勒郎抬舉,以后一定會盡心盡力伺候勒郎。”
“你能這么想不枉我疼你一場。”柳以勒睜開眼看著賀蕓露出滿意的笑容。
“如今你有了喜,也安心養著,給爺生個大胖兒子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至于今日診脈這些柳以勒并未提及半個字,也不關心賀蕓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好。
他素來不在意這些,他喜歡隨心所欲,及時行樂,祖父位高權重,放眼整個京城沒人敢惹他。
祖母總是在他耳邊絮叨什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在他看來后院這么女人,以后兒子女兒總有十七八個嘛,一長串。
賀蕓這個只是第一個。
只因是第一個孩子,祖母就上心了心。
“蕓兒謝勒郎恩典!”
看著賀蕓柔嫵乖順的笑容,眉梢上抑,勾魂攝魄,柳以勒來了興致,坐起來摟著賀蕓親了幾口,府里的丫頭放不開,扭扭捏捏的讓人乏味,不像賀蕓,大膽,開放,伺候人的法子與眾不同。
想到今日見到的那個小姑娘,那水嫩的喲,柳以勒心頭一陣火熱,他從來沒見著這么漂亮的小丫頭,一問才知是蕭茗帶來的。
蕭茗他暫時動不得,不過那個小丫頭嘛,先買過來再說。
“今日的瞧中一個丫頭,準備買來與你做個伴,她懂醫術,以后讓她照應著你。”柳以勒心里想得美美的,一個是解語花,一個會醫術,左擁右抱,美哉!美哉!
聽得后院里又要新進一個姑娘,賀蕓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爭風吃醋那是黃氏的事情。
賀蕓笑得溫婉可人,問道:“是哪里的姑娘?勒郎放心,我們以后一定好好相處。”
“你也見過,就是今兒個蕭茗帶來的,好像叫什么小雨的,長得乖巧可人,就是年紀小了點,不過也沒關系,先買進府來養兩年。”柳以勒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賀蕓在聽到名字后手上動作的停頓。
賀蕓臉色一白,溫柔的雙手變得遲鈍起來,心里也跟著跳得厲害,忍著顫聲求證道:“可是跟在蕭大夫身邊學醫的那位小雨姑娘?”
“就是她,怎么樣?長得不錯吧!咱們后院可沒一個比得上她,要說那蕭茗品貌更好,只可惜……”柳以勒嘆息地搖頭,想到她們,他只覺后院這些鶯鶯燕燕都是胭脂俗粉。
他在祖母處被耳提面命好半天的訓斥,緊趕慢趕的回來也未見到佳人一面,讓他好生失望,不過想到過幾天祖母就會讓白小雨進府,他又按捺下了激動的心思,只管靜心等著罷。
“是,是…,長得很好,勒郎喜歡就好。”賀蕓白著一張臉,微低著頭,聲音顫動,蚊不可聞,一滴淚順著臉頰滴落在手白皙的手背上。
柳以勒完全不察賀蕓的異樣,只感覺對方手上的力道時強時弱,不滿的哼了聲:“輕點,爺的腿都被你捏斷了。”
這邊柳以勒正暢想著未來,那邊的蕭茗正在柳二夫人院落里回稟著診脈的事:“蕓姨娘身子本就不大好,又誤服了其它的藥材導致安胎藥失了效用,這一次一定要精致調養才是,以免胎兒不保。”
不管賀蕓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到底是誰下了藥加害,相識一場,她也只能幫到這兒了。
柳二夫人聽得臉上頓時起了一層薄怒,道:“肯定是小廚房里那些老奴才不頂用,兩個姨娘喝用的藥材都傻傻的分不清,好在發現的早,沒出大事。”
柳二夫人說著,又吩咐身邊管事:“來人,去把勒哥兒院子里小廚房分管兩人吃食的廚娘各打十板子,卸了差事,趕去洗衣房。”
一聲吩咐下去,自有丫頭婆子領了差事去。
柳二夫人心有余悸,松了一口氣般對蕭茗感謝道:“多虧了蕭大夫慧眼,不然這個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雖然只是一個姨娘,但好歹是柳家的第一個曾孫,老夫人年紀大了,就是稀罕孩子,以后還得請蕭大夫多多盡力,柳家上下感激不盡。”
柳二夫人認為,作為長輩親自打點侄兒的屋里人,她也算是盡力了。
雖是說著,但言語中對賀蕓這個生母并沒有多少重視,柳家上下重視的也只不過是她腹中的孩子,這話令蕭茗與白小雨二人怎么都覺得咯應得慌。
十月懷胎,千辛萬苦誕下孩子,結果別人在意的也只是孩子,就像是難產之時會被毫不猶豫的選擇保小一樣。
姨娘妾室真的很容易就被舍棄了。
“夫人客氣了,作為大夫,這是我應該做的。”蕭茗客氣了幾句,把早已擬定好的藥方交給柳二夫人身邊的丫頭,之所以不給賀蕓就是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柳二夫人得了藥方自然會請別的大夫來驗證真偽,這樣以后賀蕓出了任何問題,都追責不到她這兒了。
柳策派人殺她兄嫂,擄她侄兒,這個仇不共戴天,她在柳策眼皮子底下游走,如趟在刀尖火海,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了。
她是賭上了身家性命來玩兒的。
堂堂柳家二夫人,當家夫人,嘴上說著的應承話兒不過是過過面子情,這些八面玲瓏的夫人們,都是把好聽話掛在嘴邊的,你若當真你就是傻。
前一刻可以與你稱姐道妹,后一刻也可能橫眉冷對,心如鐵石。
蕭茗可不當自己在柳家人面前有什么份兒,有的怕是有仇咯,遲早有刀鋒相對的那一日。
正準備告辭,柳二夫人適時的笑著開口道:“真是人比人是比不了,蕭大夫小小年紀便已經是享譽京城內外的名醫了,我的女兒虛長你一歲,卻只會做些沒用的女紅。如果我有蕭大夫這樣一個女兒,我一定如珠如寶的呵護著。”
蕭茗只是笑,打起精神來應對,“二夫說笑了,蕭茗也就醫術勉強能拿得出用,比不得令千金博學多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京城里無人不知的才女,就連女紅也是蕭茗拍馬也追不上的,聽聞去歲柳姑娘給宮里的貴妃娘娘裁做的一件流蘇蝶舞衣漂亮異常,貴妃娘娘穿著跳舞,像月下仙子。”
柳二夫人果然笑得更謙虛了,擺擺手道:“她愚鈍得很,也就這點拿得出手罷了,是比不得蕭大夫的。”
話鋒一轉,柳二夫人把目光投向白小雨:“這位小姑娘是蕭大夫親自教導出來的吧?”
“是,閨名小雨。”蕭茗點頭。
說話間,門外的柳清靈漫漫行至門口,正欲進門的她聽見屋內蕭茗的聲音,不由露出不滿的神色來,止住腳步,揮退左右,側耳傾聽起來。
“喲!長得真是通靈剔透,小小年紀就醫術了得,初一見我就喜歡上了,真恨不得小雨姑娘是咱們柳家的孩子,你別看柳家人口眾多,就是少了這么好的姑娘,要不蕭大夫就把她留下來給小女作個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