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汁和茶葉潑到了床上。
朱瀟眼里幻化出了千萬種光芒,最后重重疊疊匯聚成暴虐和嗜血。
只覺得眼前一閃,阮如笙尖叫聲中已經被朱瀟迅疾地從床上抱起拋到了地板上。
阮如笙驚惶到極點,膽顫的捂住頭尖叫,緊合雙眼用力喊出口:“滾開,滾!”
朱瀟高大強壯的體魄已然傾軋下來,阮如笙不停地來回掙動,他單腿壓著她的雙腿,一手箍住她纖弱的細腰,一手按住她的肩膀...
“如笙!如笙!”
門外忽然響起了岳祁的聲音。
下一刻嘭一聲門便被趕來的岳祁一腳踢開。
他急切的趕來,微微凌亂的腳步泄露了心底的焦慮,看見屋子里的場景時淡漠的眸子一瞬間溢滿了陰冷。
他迅速的過去從地上拉起了被朱瀟困在腿下不停發抖的阮如笙,并將她護在了懷里。
眼睛一寸寸看向漫不經心的從地上站起來的朱瀟。
薄唇輕啟:“舅舅?”
懷中的小人緊緊的靠向他,唇邊溢出嗚咽。不停的往他懷里鉆,滿滿的都是對朱瀟的俱意。
岳祁更加收攏雙臂將阮如笙顫抖的身子抱在懷里。
目光對上已然站起來挑眉看著他的朱瀟。
朱瀟對他伸出手:“好侄兒,我玩過了再還給你。”
岳祁眼中立馬聚滿了怒意,看朱瀟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怪物一般:“舅舅?”
朱瀟見他真動了怒,一點經不得嚇,冷哼一聲:“她是你什么人你這么護著她?不過是個雛兒。”
岳祁抱著更加往他懷里躲的阮如笙,心中絲絲的柔意泛起。可是這時候不是回味的時候。
臉上帶著嚴厲和認真:“舅舅。這是侄兒未來的妻子,希望舅舅尊重她,不要再找她的麻煩!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朱瀟面上錯愕。看著岳祁嚴嚴實實的摟著阮如笙摔門而去,喃喃說道:“這小子是在威脅我?”
阮如笙腿腳發軟,幾乎是被岳祁抱著出去的,鼻尖都是他溫熱清新的氣息。胸膛很寬厚踏實,她尋求安全感環抱住了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胸膛間委屈而發泄的哭泣,似乎是這樣才能把今天驚悸的遭遇發泄完。
她到現在還沒有平復下情緒來,只是一直抱著岳祁小聲哭泣。
岳祁抱著她心都要柔化了,找了一處亭子抱著她在腿上。控制不住自己就捧著她的臉附上去細細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溫柔而細密。
阮如笙反應過來,清亮美麗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望向他。晶瑩的眼淚撲簌簌的往外流:“你你……”
岳祁把頭一伸就堂而皇之地擱在了她的頸子里:“如笙,我很高興你依賴我。讓我抱抱你。”
他的親昵和輕聲細語弄得阮如笙措手不及,猛地起身想要脫離他的氣息卻被他緊緊抱住,腰間的手臂鐵鑄一樣。
阮如笙一慌,對朱瀟的恐懼還在,顧不得許多地去推他:“你先放開我
岳祁的心一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對不起,我。”
懷中的身體軟綿綿的,像個小嬰兒,尤其是她剛剛抱著自己哭的時候,他恨不得把世上所有最美好的東西呈到她面前來。
可他想要慢慢來,不想嚇壞她。
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她,腰間的手一松阮如笙就心慌的遠離了他。
可這時候還在朱瀟的這間庭院里,不知道是在哪兒,周圍也沒有人。
阮如笙緊緊的拉向岳祁的衣袍語氣請求:“快走好不好?你快帶我離開這里。”
不要端王找來了,她經不得再一次的精神摧殘。
岳祁重新將她緊緊地護在懷里:“有我在,別擔心。”
說著目光里帶了一些沉郁,若是舅舅盯著如笙不放,那就有些麻煩了。
前兩日考完了科舉,父親準備帶著他去一趟蘇州,幸好他今日在家,不然心悠來找他的時候還找不見他人。
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一想到剛剛推開門看見的那一個畫面,岳祁心中就不停的升騰起怒火。
這是他預定的未來的妻子,怎么能讓人褻讀和糟蹋。
誰也不行,就是舅舅也不行!
他心驚的按住阮如笙的腦袋在胸懷,低頭后怕的親了親她的額頭。
阮如笙幾乎整個人被他籠罩在懷里,腳跟發軟的跟著他的步伐,心亂如麻。
自己被他又親又抱,這要傳出去了,她還有什么清白可言。
安全的護送她回了安平侯府,林輕語焦躁而驚心的迎接出來。
“如笙!”她抱住她上下打量,見她換了一身衣物,頭發凌亂濕潤,臉上還有摔倒在地上的擦傷,頓時心尖都快顫抖起來。
“如笙——”林輕語摟著她忍不住哭出了聲。
她的女兒怎么會突然遭遇了這種事。
阮如笙剛緩過氣,一聽母親哭起來也忍不住抱著她大哭了起來:“娘——”
岳祁見母女倆抱頭痛哭,就吩咐院里的丫鬟將門關上。
這事有關阮如笙的清白,她年紀還小,不要因為這種事被外面的流言中傷了。
林輕語抱著阮如笙哭了好一會才緩過勁。
擦了擦眼淚對岳祁說道:“岳世子,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岳祁淡淡說道:“無妨,林伯母,如笙受了些驚你好好照顧她,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得去找舅舅問個明白。
林輕語茫然的頷首,他叫她好好照顧自己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