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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英國公現在是提到嫡孫子就開心,“皇上已經派人趕去迎接了,還下旨命沿途各州縣嚴密配合和保護回京車隊。”可惜啊,若是潘家的的鷹衛沒有丟失,他肯定早派鷹衛去保護二小子了,那才真是萬無一失。
英國公眼里閃過的懊喪和遺憾自然沒有逃過最了解他的潘如燁父子的眼,這下潘家錦也不需要再做任何試探了。毫無疑問,鷹衛確確實實是丟了,而且英國公真的是半點兒線索都沒有。作為家主、身為潘如冰親父的國公爺都無望于尋回鷹衛,一個當時年僅七歲的潘家銘又怎么可能找到?是太子過于高看潘家銘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潘家銘這些年真的是藏拙,也有心找回鷹衛助他,那也要有線索有方向不是?他得到了那塊令牌?絕對不可能,父親說了,當時潘如冰身邊并沒有帶親信侍衛什么的,否則也不會摔馬。而出事后第一時間趕到潘如冰身邊的是潘如燁的人,府里也第一時間被搜了個遍,那天霍氏剛出月子沒幾天,母子三個去了霍家小住,聞訊趕回府時能搜的地方肯定早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潘家錦再次忍不住在心里將制定鷹衛那個破規矩的先祖罵了一通,還有因為容不下他爹這個庶長孫而越過祖父直接將鷹衛交給二叔的曾祖父。若不是他們,父親和他如今也不會如此被動。
庶房庶房,京城里庶支比嫡支出息、或者從庶變嫡的并不是沒有。若是沒有皇后這尊大佛,父親應該早就能記在老夫人名下成為嫡子,他們父子又怎么會這樣艱難?那個老太婆也是夠狠,沒有了兒子,孫子又是個廢才,竟然仗著皇后的勢咬死不肯接受大房的人……
潘家錦越想越氣憤,加上今日所受的委屈和那抹似是而非的疑惑,心中突然涌出一陣煩躁和……無力感,緊握的雙拳在袖子的遮掩下微微顫抖。
待女眷們都退下去,潘舒穎夫妻也告辭離開后,英國公才看著潘如燁父子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我們潘家能夠榮興多代屹立不倒,從不站隊是關鍵,潘家只認皇上一個。”
“……”潘如燁一愣,趕緊點頭,“是,兒子明白。”他不明白的是,父親為什么突然想起說這樣的話?莫不是發現什么了?前兩日玉先生還派人給他傳信,不過是在外邊,且很小心,應該不會有什么閃失才對。難道是因為今日太子舉薦了錦兒,父親覺得錦兒成了太子一派?
話說,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太子就是玉先生背后神秘而勢大的主公,只是,十一年前太子也只有十歲,實在不是能作出那些安排的年紀,總不會是祁貴妃吧?那個女人仗著太后的勢都斗不過無子的皇后,哪有這個能耐和魄力?
可,若不是的話,從這些年很多事上看起來,那位主公又同太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至少,在他看來,那人的所作所為對太子有利無害。
潘如燁一凜,腦海里理了一遍,卻沒有發現有哪位位高勢大的王爺或重臣讓他感覺有理由、有能力在十年多來一直暗中扶持太子上位的。那么,玉先生究竟是誰的人呢?
潘家錦沒有他爹想的那么復雜那么長遠,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祖父不看好太子,又不好明著講,所以正在敲打他呢。可是,皇上已經廢了一個太子,還要再廢一個嗎?不擔心朝臣非議、人心不穩?再則,如今這位太子從虎口下救了皇上,素有孝賢之名不說,余下的幾位皇子不是能力不足就是勢力不夠、母親份位低母家背景弱,還真沒誰能比太子強,除非皇后將哪位過繼到名下鼎力扶持。
潘家錦越發煩躁起來,他不用想就知道,愚忠的祖父即便知道皇上的心思或皇后的打算,肯定也不敢告訴他分毫。無論如何,他如今也算是上了太子的船,輕易別想全身而退,太子可不是良善人。最可怕的是,萬一他猜錯了,下船就是大大得罪太子,等太子登基,他就完蛋了。
英國公不會想到他的長子長孫為了奪爵早就暗渡陳倉攀高枝去了,自認為只是提醒警示一下,卻不知簡簡單單一句話讓那父子兩個各種震撼驚疑,只將他們有些奇怪的神情歸結于對皇上皇后看不上他們的郁悶不甘,以及對潘家銘的……嫉妒。畢竟,潘家銘在不到一年時間內接連立下的兩次大功,其中隨便哪一個都能換來升官進爵的機會,潘家銘不需要這樣的機會也注定有爵位并受皇上重用,可大房需要啊。
英國公嘆了口氣,他再怎么對大房愧疚憐惜也不得不承認嫡庶有別,何況庶長子的能力的確比嫡子差遠了,如今自小就聰慧優秀的嫡孫才剛扭回性子就大顯身手,一下子又將大孫子比了下去,他能理解大房兒子孫子的不甘,但也無可奈何不是?
呃,他無奈的是幫不了他們,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注定的他也沒辦法。至于嫡孫的變化和表現,他卻是欣喜若狂的。無論是對英國公府還是對整個潘家家族,嫡系才是正統,才是撐起潘家未來的掌家人。所以,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偏疼庶房的人不會少,但真正希望庶房比嫡房優秀、嫡房不如庶房的肯定沒有。
此時,不知道自己的再次立功已經在府里產生意料之外副產品,在英國公與大房之間埋下隱刺的潘家銘正優哉游哉地坐在馬車里插雞毛呢,半點沒有趕路的自覺和懷揣重金的忐忑感,心態比囚車里抱定死志的金先生三人還要平和。
“拜托,你這位欽差大人也得表現出點使命感、緊張感好吧?”剛剛回到馬車休息的蕭峰看著某位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忙著毛毽的世子爺鄙視道,“后面是幾十箱金銀珠寶和朝廷重犯、重要人證,隨時都有人劫財劫囚知道不?”話說,這雞毛毽做的還真不錯,好像還真沒有什么事是這小子是想做而做不好的。
某世子爺撇了撇嘴,連頭都懶得抬:“這才是小爺我的風格,裝模作樣才讓人懷疑,誰不知道銘世子是最不靠譜的?反正有蕭榜眼你盯著不是?”昨天抓到的野雞不但肥美,羽毛還漂亮有光澤,他一看到就想到了要給靈兒和萱兒倆小家伙做兩個毽子,呵呵,也免得路上無聊。沒辦法,那些人的動作太慢了,這么久了還不動手,他都煩了。
蕭峰“嗤”了一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這么悠哉,那些人當然也不急了,反正還有大把時間,自然是準備越充分越有勝算。”一旦暴露身份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能不謹慎嗎?
潘家銘的手一頓,“對啊,他們這是太了解我了!不行,本世子突然想起下月初有斗蛐蛐大賽,傳令下去,加快行程,務必在蛐蛐大賽之前趕回京城。連續三年的頭名彩頭可都是落到本世子口袋的,今年肯定也不能給丟了。”他可得逼一逼,那些人動手越倉促,到時候留下的線索也會越多不是?否則他還真擔心會不會白忙乎一場。
蕭峰心有靈犀,眼睛一亮:“那敢情好,速戰速決,本公子還真想念梅莊里的點心了。”他剛才只是習慣了同潘家銘調侃,隨口一說而已,這會兒仔細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給某些人希望是釣著他們上鉤,可是給太多時間不是同他們自己過不去嗎?雖說東西不值錢、人犯也沒有太多價值,但他們的時間和精力寶貴啊,做什么不好而要白白跟那些人玩搶劫?揪不出更多關于戴品超、王文山背后主子的線索,他們這一出就純屬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潘家銘瞪了一眼:“吃貨!你倒是挑嘴!”。“吃貨”這個詞他還是從明輝那聽來的,有點粗俗,但很形象上口,哈哈。
蕭峰笑呵呵:“你不挑嘴,你別去。”吃貨有什么不好?他對蘇康先生那樣灑脫大氣的吃貨敬佩的很。
潘家銘才不接受這樣的激將伎倆:“我為什么不去?我要給小萱兒送雞毛毽。”說著得意地舉了舉手中流光溢彩的毽子,瞇了瞇眼,真好看!這樣顏色的野雞羽毛并不多見。
真夠虛偽的!蕭峰啐了一口:“不是去送簪子?”當他不知道呢,給萱兒送毽子只不過是順便的,那根天山玉雪才是急于送出的主角。
“當然也是,”潘家銘臉都沒紅一下,“游歷回來,作為世兄,送禮自然哪個都不能漏下。何況她對靈兒那么好,我代靈兒送一只簪子難道不應該?”是的,私相授受對女子的聲譽損害極大,所以他只能用妹妹靈兒的名義送出天山玉雪。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紈绔之名,卻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損害或詆毀知若的閨譽,包括他自己。他珍視那個女子,自然就要珍視和保護她的一切美好。
“代靈兒送?咳咳,應該應該,”蕭峰被自己剛喝進嘴的一口茶嗆紅了臉,嘗到情愛滋味的人就是這樣的嗎?無恥到連最疼愛的小妹妹都能利用。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