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行云流水一般,三人感情也越發的好起來了,但墨生始終還是那個貧窮的護衛跟在玉瑤與李元身后。在墨生心中,他在心底里默默的愛著玉瑤,但沒人知道。他始終覺得自己與玉瑤差距太大,玉瑤是那九天之上的璀璨星辰,而自己只是一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頭朝地背朝天的農夫,空有一身蠻勁和無可事事的武夫而已。他自己都認為玉瑤和李元是天生的一對。漸漸地他決定將這份感情壓在心底里,只要每日能看見玉瑤笑那就很好了。
半年后的一天,墨母將墨生喊到床前道:“兒啊!娘半年前就自知這身體越來越差,恐怕要隨你父親而去了,只是娘始終無法放心下你啊。是娘無能,你都快三十了為娘還沒給你成個家。娘知道你一心想要去考武試,是我這一把老骨頭一直拖累著你始終放不下反而天天待在這村子里毫無作為。”墨母一臉慈祥的細細說道。
“娘,你別再說了。我去給您找大夫,您不會有事的。您別嚇我。”墨生跪在墨母的床沿前,兩眼通紅的哭道。
“生兒,不要去。聽娘說完。娘只剩下這一口氣了。娘知道你喜歡那玉瑤姑娘,只是我們家家徒四壁,那玉瑤姑娘以前乃是富家千金,看不上咱們這窮苦人家,娘也很想促成你兩,但是實在是無能無力啊!你不要怨娘。”墨母老淚縱橫的說道。
“娘,您不要說這些了。您不要說了。兒只想您沒事。您等著我這就去給您找大夫。”墨生嘶吼的說著跑了出去。
“兒......我兒莫去......”墨母躺在床榻上掙扎著看著遠去的墨生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
就在墨生剛走不久時,玉瑤從院落外面走進來喊道:“墨大娘,墨大娘在嗎?我給您帶來了好吃的糕點,是我令家里廚房下人按照我們余杭那邊口味做的桂花糕。”
“玉......玉瑤。進......進來。”墨母聽到是玉瑤的聲音,躺在床上無力的呼喊道。
當玉瑤走進房間看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墨母時,連忙將桂花糕放在桌上,走上前驚慌的問道:“墨大娘,您這是怎么了?生哥呢?他怎么沒在家照顧你?我這就去給您找大夫。”
正當玉瑤想走時候,墨母用手使出全身最后一點力氣的拉住玉瑤的手不肯讓她離去。玉瑤見墨母此狀知道墨母應該是有話想和她說。便慢慢的在墨母的床前蹲了下來哭著說:“大娘,我在。您說。我不走。”
墨母閉了閉雙眼道:“玉瑤姑娘,老婆子我已是彌留之際的人了。也不怕羞臊了,今日確實有一番話要和姑娘說。姑娘,你去生兒房中那個床枕頭下,把那個盒子取來吧!”
“哦,好。大娘等我會。”說完來到墨生的房間,在這間破敗的屋子和縫縫補補的被褥鋪就的房中,玉瑤拿起枕頭,看到下面放置著兩樣東西,一樣是上次墨生生辰那日,自己送他的那把小劍,而另外一樣則是一個精致的盒子。但不知里面裝的是何物。
“大娘,我取來了。是這個盒子嗎?”玉瑤走上前問道。
墨母看著這個盒子點了點頭道:“玉瑤姑娘,當日你初到我們這小村落時,雖是落了難的,但你本就是富家千金,是我老婆子當年多想了,還想著收留你為女兒。姑娘你是好人,這些年其實一直在改變著以前的一些東西。而且老婆子看在眼里,這些年來你也一直心存感激當日生兒的救命之恩,但是救命之恩是一會事,姑娘不必太掛在心上了。你打開這盒子吧!”
其實這幾年下來,玉瑤已經慢慢的改變了非常之多,初來乍到之時,自己因生活不適,但又落了難走投無路,如若帶著父母留下的財產出走指不定又要遭受什么劫難,所以這些年來也只是將銀子分給了一些給村里的鄉民,然后為村里請了個先生,讓村里人有書可以讀。也開始慢慢能接受農家的生活清苦與平淡了。這從玉瑤的著裝上就能看的出來。所以這么多年墨母也是欣慰的看在眼里。
當玉瑤聽到墨母的話也是笑了笑說:“墨大娘,瑤兒以前不懂事。還請您勿怪。這些年瑤兒也在努力的改變著。”說完后遵從了墨母的話打開了那精致的盒子。
玉瑤看著盒中的物品,伸手拿了出來,忽然間,手顫顫巍巍的將盒子都沒拿穩掉落在地上了。
“這......這是?”玉瑤看著眼前的這支蝴蝶金釵。
這正是當年三人進城時,玉瑤問墨生好不好看的那支。當時玉瑤因為太貴,而不舍得買,慢慢的自己也就將此事淡忘了過去。沒想到,在這里居然......
“大娘,這是?”玉瑤拿著蝴蝶金釵問道。
“大娘不知為何生兒房中會放著這樣一支漂亮的金釵,但是老婆子明白,這是生兒準備送給你的。老婆子身為過來人,生兒每次看見姑娘時那眼神中都隱藏著一種情愫,雖然被他壓在心底里,但老婆子也是看得出來的。我也明白我們家只是普通人家,生兒更是配不上姑娘這朵金枝玉葉的。老婆子今日將話說出來也是不在乎羞臊了,我自知生兒與姑娘今生恐難成雙對,但是老婆子不想留下遺憾,既然無法喊我婆婆,那么我還是想姑娘能答應我,做我義女,喊我一聲娘。”墨母心中也是十分惋惜遺憾又帶著愧疚的。
“娘,娘。您別說了。瑤兒很久以前就將您當做娘親了。這些年,若不是大家照顧著瑤兒,哪還有現在的瑤兒。以前是瑤兒不懂事。”玉瑤沒有片刻猶豫便喊出了口。
“好孩子,娘生怕今日這番話會讓你對我反感。但是我時日不多了。恐怕就要離你們而去了。今日這番話也別無它意,娘還沒能好好地看著你尋一戶好人家呢。”墨母說道。
“娘,您別再說了。我去尋生哥和大夫來。”玉瑤看著墨母越來越不穩的狀態急忙說道。
就在玉瑤想要離開時,忽然間,墨母那一直握緊自己的手緩緩垂了下去。
“娘......”玉瑤跪在墨母的床前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