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慕打開門，眼里噙著戲謔的笑，整個人看起來陰森又可怕。

樓沁雪下意識側眸，看向門口的人。

“你什么意思？”

她心里一緊，不安的感覺頓生。

季寒慕不緊不慢地走到她跟前，而他身后，跟著好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他們手里，都拿著槍。

他勾了勾唇，薄唇殷紅邪魅。

“樓小姐是聰明人，你該知道我是個生意人，不會做虧本買賣，既然我能告訴你沐珩的下落，那……我也是要回報的。”

樓沁雪快步擋在沐珩身前，睜大了眼睛問到：“你到底想要什么？”

季寒慕把玩著手里的qiang，食指上的銀戒指閃著寒冷的光。

他漫不經心地答道：“當然，是他的命。”

樓沁雪忽然呆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張了張嘴，后知后覺地說到：“你、你就是當年想要殺他的人？那個犯罪組織背后的人？”

季寒慕豎起食指，輕放在嘴前，做出噤聲的動作。

“你猜對了一半。”

他的確想要沐珩死。

但是那個組織背后的人，不光是他一個人。

自然，如今想要殺了沐珩的，也不止他一個。

樓沁雪聽見他的回答，手忙腳亂地拿出槍，指著季寒慕，嘴唇顫抖著說到：“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嗎？”

即使她知道，季寒慕一定是有備而來，他們今天不可能輕易脫身，但是為了沐珩，就算豁出了這條命，她也在所不惜。

季寒慕不以為意地笑笑，越過她的肩膀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沐珩。

“沐先生就這么喜歡被女人保護嗎？喜歡躲在女人身后？”

沐珩微瞇了瞇眼，還有許多事情他并不清楚。

但是季寒慕這張臉，他的腦海里時常浮現，如今見著了，有些零星的畫面逐漸拼湊起來。

是，他當年也是那個組織幕后黑手的一員。

但他腦海里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真正的操控者，不是季寒慕。

沐珩從樓沁雪的身后走上前，臉色平靜如水。

樓沁雪擔心地看著他，手有些顫抖，但什么也沒說。

她不確定，這一次能不能記住他。

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那她這輩子就會一輩子活在悔恨里。

因為她的愚蠢，才中了季寒慕的計。

他告訴她沐珩的位置，又說了那些話來激她，所以她才想方設法把沐珩從瑯茗苑帶了出來。

她以為，她可以護住他的。

但是眼前這個季寒慕，城府頗深，令人害怕。

沐珩神色平靜，棱角分明的臉上揚起淡然的笑：“雖然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處心積慮地要殺我，但是……因為你們的舉動，讓我知道，我一定得好好活著，想盡一切辦法恢復記憶。”

“因為只有這樣，你們這些人才會整日擔驚受怕，又或者，直接下地獄。”

聽見他這么說，季寒慕緊咬著下牙槽，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那你就好好想起來，順便告訴我，那個東西，在哪兒？”

東西？

沐珩蹙了蹙眉，嘴角輕揚：“看來，我對你們來說，真的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