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三百二十七章這件費錢又費時間的事兒第三百二十七章這件費錢又費時間的事兒←→:
遇到不知道該怎么辦的事情時,找一個能給出專業建議的人來咨詢是最便捷的方法。
陸路瞥了眼陰云密布的窗外,又看向沈梵音:「小祖宗,你在我這兒坐了半個鐘頭了,雖然你拿了咨詢費,但這么摸魚我真的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倒是其次,關鍵是她被沈梵音的狀態嚇著了。
她已經想出了無數種可能,并針對每一條做出了應對方案。不管是因為奶奶身體不好,還是因為祁瑾突然的死,抑或者是因為那個她始終看不到的「他」,她都自信可以安撫好沈梵音的情緒。
萬事俱備,只差沈梵音開口了。
沈梵音也想到了剛交出去的二百塊咨詢費,原本就疼痛難忍的心又添一刀。
她仰頭把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以赴死的決心盯著陸路的眼睛,開口道:「我喜歡上一個男人。」
陸路:「……!」
她想破頭都沒想到,能讓沈梵音一大早跑來自己這兒靜坐的竟然是一個男人。
能讓沈梵音又費時間又費錢,這個男人的待遇不是一般的高啊。
沈梵音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他表白了,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陸姐,你說我怎么拒絕比較好?我要那種不會影響到彼此關系的拒絕方式。」
陸路的眼睛轉了轉。
她問:「是景澤珩吧?」
沈梵音看著她的眼神瞬間驚悚,有種秘密被戳穿的感覺:「你怎么知道!」
陸路抿著唇輕笑,笑容格外溫柔:「很明顯啊親愛的,景澤珩對你的喜歡和偏愛都寫在臉上了,而你——」
她伸手戳了戳沈梵音的心口:「你捫心自問,你與他的相處中,他不也是你的例外和特別么。」
沈梵音往后躲:「我哪有!」
「你會與他一起來看奶奶,也會因為他的呼喚從深度催眠中醒來,你會相信他,會依賴他,會聽取他的意見,會因為他的表白來特地找我。」
「沈梵音,你對其他男人,會這樣嗎?」
沈梵音默然無語。
她抿著唇趴到陸路的辦公桌上,垂著眸子不答話。
「能告訴我為什么要拒絕他嗎?」陸路的聲音輕柔,抬手揉了揉沈梵音的發絲,「你自己也說了,你喜歡他,既然喜歡,為什么要拒絕呢?」
沈梵音緊抿著唇,沉默良久后才小聲說:「我害怕。」
「你怕他會變心?」
「嗯。」
「怕他以后會變成你不喜歡的樣子?」
「嗯。」
「怕你與他在一起會有不好的言論和影響?」
「嗯。」
陸路的眼中染上心疼。
每個人在戀愛初期都會有這樣那樣的擔憂,但那一閃而過的擔心在蹦跳的荷爾蒙面前不堪一擊。
可沈梵音不同,她的恐懼被過往經歷放大了無數倍,壓得她喘不過氣。
那是讓她寧可放棄感情進展都不愿意面對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陸路輕柔的撫摸著沈梵音的頭,輕聲道:「音音,你能喜歡上他,至少證明了他目前沒有讓你厭惡的缺點,對吧?」
沈梵音悶悶的點頭,順手從筆筒里拿出一支鋼筆擺弄。
過去的半個小時里她一直在想,試圖找出一個雷點讓自己退縮。
結果很明顯,沒找到。
陸路忽視掉沈梵音作惡的小手,繼續說道:「音音,不是所有的感情走到最后都是悲劇,你因為害怕有可能到來的悲傷而拒絕開始,這不就是因噎廢食嗎?」
從心理醫生的角度,這樣直白
有暗示性的話陸路不該說,但從朋友的角度,她覺得沈梵音可以嘗試開始。
若是一直故步自封,那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相信你永遠不缺面對失敗的勇氣,而且——說到底,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回到現在,為什么不試試呢?」
沈梵音抬眼看向她輕顫的眸子惹人心疼:「你是想讓我及時行樂?」
「是啊,」陸路笑得溫和,「人生短短幾十年,你非要為了以后放棄當下的快樂,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沈梵音抿了抿唇,半晌才悶悶的應了一聲。
是挺有道理的,可她的心依舊搖擺不定。
真的要答應嗎?萬一……
「你怕有影響的話,可以先瞞著嘛,」陸路適時說道,「依照景澤珩的手段,瞞住網友不難,至于家里,你們硬是不承認,長輩也不會知道的,說到底,這只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沈梵音的眸光亮了幾分。
這個建議很不錯,可以備用。
陸路看她這模樣,心知她已經有了偏斜。
她坐直了些,一指沈梵音的手:「我就只有這一支鋼筆還能用,你要么把它給我拼好,要么賠我一支。」
沈梵音順著陸路的視線看去,只見自己手邊一堆細碎的小零件。
沈梵音:「……」
她覺得吧,不能談戀愛,這還沒開始呢就如此費錢,談了之后不更得流水似的往外花?
賠是不可能賠的了,陸路的這支萬寶龍官方標價五千八。.
于是,沈梵音帶著被分尸的鋼筆零件,拿了個小板凳去到陸路的診療室里,邊聽著各色病人與她抱怨生活邊試圖把它拼湊起來。
高端的鋼筆零件的確多,制作工藝相當復雜,沈梵音拼著拼著,心漸漸靜了下來。
或許……
景澤珩在辦公室里等啊等啊,眼瞧著時針已經指向十二、陰云快要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他也沒等到沈梵音回來。
幸好今天安城各地都沒有車禍信息,不然他真的要坐不住了。
第一滴雨砸在玻璃上,景澤珩看著天氣預報里的雷電預警,眉心緊皺。
他踟躕片刻便有了決斷。
哪怕是被她指責不守約定也不能放任她在雷雨天獨處。
他剛拿起外套往外走,一開門便愣住了。
沈梵音站在門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她身上的亞麻長裙有些皺了,顯然是它的主人這一上午沒心思管它的緣故。
她微垂著頭,漆黑的長發襯得巴掌大的小臉有些蒼白,唇瓣卻紅得好似能滴下血來,隱約可見被她自己咬出來的細碎傷口。
聽到門聲,她惶急的抬起頭,不安的大眼睛撲閃著,像是只闖入禁地的小鹿。
「哥,我……」←→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