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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77章偷看
伏瑩瑩只覺得心疼得不得了,哪還能罵得出口。
雙手將人攬住,伏瑩瑩眼里閃過掙扎,秋,不試試你永遠不會知道他是不是你的良人,幸福不會站在原地等你,這一步,得你自己踏出去,反正再差也不過是絞了頭發去做姑子,到時還有我和你小舅在呢,就算你和我們見外,你還有個弟弟,還怕將來沒有地方去?秋,咱們不怕,你只想到了壞的一面,說不定那鄭公子就真是一片真心對你呢?以后的事,誰說得好,給自己一個可能,總好過在原地畏縮不前。
他若真不是自己的良人,到時怕是誰都護不住她。
夏含秋苦笑,鄭公子要不是梁國四王爺,她也用不著這般糾結了。
你好好想想我的話,現在這樣躊躇不前的模樣都不像你了,能寫出《驚世劫》這種書的人就該是果敢的,也難怪你遲遲交不出第三冊。
夏含秋想為自己辯解是因為生病才寫不出來的,可是對上瑩瑩了然的眼神她說不出來,她心底再清楚不過,之所以一直交不出第三冊的原稿就是因為她最近情緒波動太大,每日寫出來的東西最后都進了火盆。
她確實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會的。
伏瑩瑩拍拍她的背,這才對嘛,依我看那鄭公子對你是真有心的,你要是實在拿不定主意就給你小舅去封信,問問他鄭公子其人如何,他定然不會合著外人來騙自己外甥女,可別這么折騰自己了,本來因為生病就瘦了一圈。天天這么補還是掉肉,你是想大風天出門好省點力氣嗎?
我天天都吃了很多。夏含秋低聲喊冤,見瑩瑩瞪了眼她也就噤了聲,真是,還未嫁過門呢,就成母老虎了。
前邊院子里的響動隱隱傳來。兩人對望一眼,伏瑩瑩笑得有些赫然。
我娘說夏家來的東西家里一樣都不留,全算做我的嫁妝,她還給我準備了厚厚一份陪嫁,有些東西還是我小時候就開始準備的,就為了那一日。秋,我該謝你。先不說沒你這樁事不可能成,光是能讓我成親后還能長住會亭我就不知道要怎么謝你好,我娘就我一個女兒,哥哥再好畢竟也不是她生的,我要是遠遠的嫁了,她指不定會難過成什么樣。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天天笑成一朵花,一日日的事情多得不得了,可她看著仿佛還年輕了幾歲。越忙越有勁,哪像之前那些日子,先是擔心我嫁不出去,后又擔心我嫁過去后要吃苦頭,一天到晚難得見個笑臉。
謝我做甚,乖乖的等著做我小舅母吧。夏含秋刮了刮瑩瑩掌心,伏家和何家都知道你嫁的是商人?
恩,一開始還有人都不愿意今天過來呢,還讓管家來知會我娘說有事來不了,我娘也不生氣,放出風聲說這是無為道長親自保的媒,到時道長會來主婚,這可好,家里門檻都差點踩破了。
想到一眾人的反應,伏瑩瑩輕哼出聲,有些人,就該打臉。
這樣的反應夏含秋基本猜到了,歷來只有平民家貌美小姐被貴族公子瞧中,或者平常百姓家清俊的后生被貴族小姐看中入贅,大貴族千金下嫁給商人,其他地方不知道,會亭卻是頭一遭。
要不是有無為道長保媒,并應允親自主婚,伏夫人怕是也未必會同意。
兩人悄聲說著私密話,此時的郭宅中,段梓易避開所有下人出現在夏含秋的屋子里。
書桌上,厚厚的一疊宣紙擺得整整齊齊。
那時候秋兒的反應讓他很在意,回屋后東想西想,實在忍不住潛了進來。
他不想去懷疑秋兒是不是畫了一些不該畫的人,比如齊振聲,因為不想讓他看到,所以才要將之收回去。
他控制不住自己,無法不去想。
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段梓易手指靈活的將自己看過的放到一邊,剩下的一張張往下翻,果然還是人像,只是這些人的穿著有些奇怪,絕不可能是郭宅的人,也不是章家的人。
最突出的是他們的頭發,短短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想像不出誰有那膽子將頭發剃得這么短。
兩人皆長相威嚴,看著應是久居上位之人,這樣的人,秋兒是什么時候接觸的?且這兩人絕非易與之輩,絕不可能寂寂無名,可是,他從未聽說過。
段梓易臉色漸冷,他的人最近是不是疏忽了什么?
和這兩人同時出現的還有一位婦人,頭發梳的不是婦人的發髻,要么是隨意披著,要么是在身后扎成一束,穿著……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但他可以肯定,梁國絕沒有這般穿著的人。
三個陌生人,秋兒畫了很多張,有時候是單獨一人成畫,有時候是兩人或者三人,后來出現了第四個人。
也是個女子。
長長的幾乎及地的頭發,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另外三人不論是所站的位置還是動作都是以這個姑娘為中心,看著,很像是一家人。
看了這么多,段梓易覺得這幾張畫得最好,細膩富有感情,秋兒和這一家人……是什么關系?
為什么看起來好像秋兒和他們很有感情?
他是不是查漏了什么?
漫不經心的往后翻,當看到紙上畫的人時,段梓易呼吸都幾乎要停了。
怪不得秋兒不給他看,原來秋兒畫了他!
只是那眼神未免太過溫柔。
是他每每看向秋兒的眼神。
原來秋兒都是知道的。
正因為這幅畫,段梓易肯定秋兒對他未必無情。
忍著狂喜將那張圖翻來覆去的看,要不是擔心秋兒起疑,他真想將這幅畫像偷走。
——這可是秋兒對他有情的證據,要收上一輩子的。
強壓著興奮繼續往下翻了翻,見沒有自己的了,他干脆不翻了。
將那張畫像看了又看,好一陣后段梓易才將之放回去,連位置都沒敢放錯,將書桌整理一番,看著就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一樣,段梓易這才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
一直忍到回屋后,段梓易才笑咧了嘴,他也知道自己此時必是傻模傻樣的,可他控制不住,就是想笑。
因為就在剛才他知道了秋兒不是不喜歡他,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才無法接受他,知道這一訊息段梓易想狂笑,只要問題不是秋兒本身,他真不信有什么外在問題是他解決不了的!
不知道自己一心想要藏起來的東西被人偷偷看了,夏含秋還在想大舅什么時候有時間見自己時,就聽得有丫鬟進來通傳,夏小姐,我家夫人請您前去幫著陪陪客人。
敢用這個陪字,也是因著兩人的關系,夏含秋欣然點頭,對著瑩瑩眨眼道: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說好話。
敢不幫我說好話。伏瑩瑩揚了揚小拳頭,知道她急于見親人,催促著她趕緊離開。
還以為是要去外面大堂和眾人一起,卻沒想到丫鬟將她領到了主院這邊。
我家老爺正和夏大公子說話,您在這里稍等。
心知這必是伏夫人安排的,夏含秋心下無比感激,想著對大舅的稱呼不覺笑出了聲。
叫她夏小姐,卻又叫她長一輩的為夏公子,這輩份,全亂了。
沒等多久,外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舅一定也很急著見到她,夏含秋邊想邊站起身來面向門口。
進來的是個留著短須的中年男子。
很儒雅,雖然只穿了一身白衣,卻半點不顯粗鄙,這便是她的大舅夏叢。
秋兒!待走近了,夏叢才喚出聲來,要不是微微的抖音泄露了他的激動,他此時看著就像是在見一個尋常小輩一般。
夏含秋恩了一聲,跪下磕頭,秋兒拜見大舅。
快起來,我們自家人,不用講這些虛禮。夏叢扶起她,我急著見你,又不好提,好在伏夫人熱心。
兩人自然的相對坐了,夏叢坐在上首。
本該是我去澄陽拜見外祖父外祖母和大舅您的,只是當時的情況,我確實是不敢。
你考慮得很周全,我雖有保全夏家的私心,但是有一點你卻要知道,只要夏家還在,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始終都有一條退路,最不濟也能保你一生衣食無憂,夏家雖只是一介商戶,但是傳家幾代,結下的網不足以做什么大事,但到了關鍵時刻讓人顧忌一下卻還是做得到,所以章澤天再想除了夏家也一直不敢動手,他也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現在也算是雙方互相牽制住了,我們不敢招惹他,他也不敢打我夏家的主意,秋兒,大舅該謝你想得長遠,相對的,大舅也對不住你。
大舅,我都知道的,這么做對大家都好,您不要說什么對不住,夏家從未想過要和我劃清界限我就已是感激不盡。
這是夏含秋說的心里話,不止是這輩子,就是她活了短短十七年的那一輩子,她也感激夏家,她的墳是阿九立的,可是她墳上每年的修葺都是由夏家負責,從沒有懈怠過。
她活著沒見過幾回的親人在她死后倒是見了個全,每年清明或者她的祭日,她的墳頭從不曾冷清過。
所以她早就決定,不管這輩子夏家如何待她,她都不怨。
更何況夏家待她,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