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生香

110章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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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10章蛻變

夏含秋也不回葛慕的話,上前將雙手捧著的,隱隱要破的果子遞過去,快吃下去。

是什么?

別問這么多,要破了,信我一回,快吃下去。

無為道長一生見過珍奇無數,卻也不認得這是何物,只看著便覺得這東西不比他見過的任何一樣東西差,再一看夏含秋一臉的著急,不再猶豫,小心的拿過果子一口吃下。

給我留一點……眼睜睜的看著那果實入了口,葛慕大急,好歹給他留一小點啊!他是不認得這東西沒錯,可這并不代表他就覺不出這是好東西。

我倒想,可是……無為張開嘴巴給他瞧,一入嘴就破了,化了。

話音一落,無為道長就詫異的看向夏含秋,這到底是何物?

東西一落肚便暖暖的往四肢百骸擴散,他傷痕累累的內里居然在慢慢恢復。

他自己最清楚,他上的傷其實都是小事,他最主要的傷在精神上,這是藥石無救的,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一天十二個時辰里昏睡上十個時辰的準備。

可這時候,他的身體就像是進了大補之物,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在快速好轉!他清楚得感覺到!

我能問問這是從哪來的嗎?

啾啾弄來的。夏含秋毫不隱瞞,她知道啾啾的存在上次就沒能瞞住。

那只小東西?

那就怪不得了,夏含秋不知道它是何物,他卻是有所猜測的。

能得它相護,夏含秋果然福澤深厚。

這一趟極北之行,去的人若是她,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嘆了口氣,無為主動將手伸出來,葛慕,你再來號脈看看。

葛慕心下也好奇。忙上前,很快就驚得瞪大了眼,不久之前他才號過脈,這具身體損耗到了何種程度他再清楚不過,可現在卻……

想到那枚紅色果子。葛慕目光灼灼的看向夏含秋。那東西還有嗎?

夏含秋搖頭,啾啾只給了我兩個,一個我吃了。一個給了道長。

葛慕都想嚷嚷,你又沒病沒傷,吃那個做什么,可他只敢在心里嚎,你肯定也不知道在哪里能弄到。

夏含秋誠實的點頭。

葛慕頓時泄了氣,原本就沒抱多大的希望,可真聽她這么說還是難免失望,對大夫來說眼看著良藥與自己擦身而過,那種難受的心情別人怎能理解。

無為道長失笑。葛慕在這俗世中沉浮經年,居然難得的還保住了赤子心性,實為難得。

耳朵動了動,無為道長笑得更歡了,含秋才來了多久,那人就追過來了。這般著緊,他看著都覺得稀奇,認識那小子將近十年,這還是頭一次見著他對一個人這般上心,頭一次見著他溫柔的模樣。

人啊。果然是得有個伴。

可惜他老得都沒有機會了。

秋兒。

夏含秋忙看向門口,眼神中并無意外之色,這宅子里幾乎全是換之的人手,她的動向哪能瞞得過,再說也用不著瞞。

段梓易迎著幾人的視線走進來,神情不變,話語中卻全是不贊同,不覺得累?有什么事重要得不能等明天再說?

啾啾突然出現給了我兩枚果子,看著好像很珍貴,想到道長受傷頗重,便給他送了一枚過來。夏含秋解釋完后眨了眨眼,看來確實有用,道長看著好多了。

何止有用,就這一會傷便好了泰半。無為撫上一直疼得厲害,此時卻好了許多的腦袋,也不瞞你們,我最重的傷并不在身體上,精神上的傷只能靠養,原以為會要養上幾年才能恢復,現在……

感受了一番,無為笑得輕松,大概只需幾天就能徹底好了。

段梓易訝異的挑起眉頭,他知道無為傷得重,可沒想到會傷得這般重,啾啾卻在這時恰好送來了療傷的東西,他不認為這會是巧合。

看無為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不管如何,傷好了總是好事,其他的,何用去深究。

段梓易看向秋兒,回去歇了吧。

恩。確實是累了,夏含秋順從的隨他往門口走去。

含秋。

段梓易和夏含秋同時停下腳步回頭。

我這么叫你,可以嗎?

您是長輩,自是可以。

無為道長滿意的捋了捋胡須,心里不要有負擔,順勢而為便好,預言者的責任是給大家指引避開災難的方向,而不是在那之前干預天下事的走向,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夏含秋抿了抿嘴,道理我懂,可不一定真的能做到,就如您,不也做了一年的白工嗎?

無為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得苦笑。

您的好意我知道,我會盡量做到的,只是……夏含秋嘴里同樣泛苦,我有在乎的人,如果事關他們,我做不到冷眼旁觀,就像拿我娘來說,如果兩年前我知道她會遭難,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會去救她。

你娘……無為想了想,終是沒有將話說全。

段梓易何其敏銳,眼神閃了閃,沒有當場追問,打斷兩人的話題道:晚了,明兒再說。

一路上,夏含秋比往常要沉默,段梓易知道她是想到了她娘,這種失去親人的痛別人勸得再多都是隔靴搔癢,不能感同身受,所以他只是牽著她的手,安靜的陪著。

用行動告訴她,她并不孤單。

待到了院子外面,段梓易才溫聲道:早些歇著,什么都不要想,不管什么時候都要記著你不是一個人,當你有需要時只要回頭,我便在。

夏含秋抓緊了換之的手,你不好奇下午,我經歷了什么嗎?

好奇,你若是愿意說我自是認認真真的聽,可你若是還沒有準備好,我也能等,秋兒,我就是一個想時時刻刻對你好的人,對我來說你覺得好才最重要,你只要安心接受著好,不要有心理負擔,好像是占了我多大便宜似的,我們是未婚夫妻,不用多久就會是夫妻一體,既是一體,我又怎會去計較那些?你若是覺得我吃虧了,那就加倍的對我好,加倍的喜歡我,好嗎?

夏含秋是想說的,她覺得這些事不用對換之瞞著,她相信換之不會將她當怪物看待,可她……開不了口。

或者是地方不對,或者是時間不對,又或者,真的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對于身上多出來的那重身份,她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這么坦然。

好了,今天已經費了不少心了,別再去想,我們往后還有很長的一輩子,什么時候不能說?不用急于這一時,去休息吧。

夏含秋順從的應下,一步步拾階而上。

如月滿臉釋然的在門內等她。

在門口停下腳步,夏含秋回頭,換之還在。

這樣的深夜,萬物靜默,可是知道身后有這個男人在看著她守著她,她覺得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必怕。

有什么好怕的呢?她不是獨一份的預言者,在她之前已經有過許多前輩了,她和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她是個女人。

融合了第二世的記憶,她知道在另一個世界女人有很高的地位,她們一樣要出門工作,一樣要賺錢養家,她們有些比男人還要厲害,可就算是這樣,還有許多保護女人的組織,就為了不讓女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她從一開始知道時的無法想像目瞪口呆到后來的羨慕,甚至生出若是能留在那一輩子就好了的念頭,這樣的奢望自是不可能實現,她回到了現世。

有過那樣的經歷,再讓她將自己放到最低,她如何能做到?

相比起來她還是好的,就是瑩瑩,城主千金都不見得比她過得自在,更不用說其他被男人踩進塵埃的女子。

心里隱隱在蠢蠢欲動。

若她無任何倚仗,她只能認命,可現在她有個很不一般的身份了不是嗎?她還有個事事以她為重的厲害的未婚夫,若是她想做什么,他,一定會支持的吧。

念頭一起,夏含秋心里便長了草一般控制不住,沒有哪個人能真正甘于平淡,尤其是當眼界開闊了后。

在段梓易詫異的眼光中,夏含秋慢慢的走回到他身邊,用極認真的口吻問,換之,要是我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你還會……還會像之前一樣待我嗎?

我還以為你想說什么重要的話。段梓易笑,你再怎么變不還是夏含秋嗎?相信我秋兒,和初見時相比,你一直在變,但是是變得越來越好,一個變得越來越好的秋兒,我又怎會反而不喜歡了?不要懷疑我,也不要懷疑自己,秋兒,你比你以為的都要好。

夏含秋又問,那要是我變得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了呢?

段梓易的神情沒有半點變化的提醒她,你是預言者,和其他女子本就不一樣了。

撇開身份,我若是做了其他女人都不敢做的事,你是不是也能接受?我需要你幫我時,你是不是和之前一樣不會拒絕我?

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能接受,不管你何時需要我,我都在。

鄭梓易重其事的承諾并不讓夏含秋覺得意外,大概她的心早就這么認定了。

這果子是有其他作用的,以后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