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聽見就笑道:“你們啊你們,兩只懶貓,如今行李也都放置在咱們的房間里,咱們只需要把東西稍微收拾收拾即可。”
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輕松,壓根就不需要費什么力氣。
懶貓這詞當然是調侃她們倆的,其實平常她們倆干活也賣力的很,魚兒純屬就是打趣她們倆適才說的話而已。
福珠和玲瓏都癡癡地笑起來,眼里滿滿都是高興。
嘖,這倆傻丫頭喲。
她們才說幾句話,那邊送膳食的丫鬟婆子們又過來了。
福珠和玲瓏趕緊閉嘴,魚兒也上前去看看需不需要接待。
裴琴她們是比較熟悉的,適才也是她過來接的她們。
她瞧見她們就親熱地走過來,先給黃鶴立行禮問好,才笑著對他們說道:“老太太讓我們送膳食過來,都是從前三少爺喜歡的菜色,三少爺您先嘗嘗還合不合口味。”
裴琴說著,朝身后示意,表明可以把菜送進來了。
小丫鬟們便魚貫而入,將那些食盒打開取菜放置在圓桌上邊。
至于那些抬食盒的婆子們卻是連踏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只能在外頭等著。
陳喜帶著魚兒她們也給裴琴福身還禮數,而后幫忙布置,這些從前都是學過的,她們做的也是中規中矩不出錯。
福珠倒是要緊張些,所以全程一點聲音都不敢露出。
裴琴見她們幫忙自己也沒有干站著,也伸出手幫忙布菜,這手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用來干活的手啊。
玲瓏看著桌面上忙碌著的手,平常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起來,她們的手跟人家的顯然差得多了。
她頓時覺得害臊又別扭,臉蛋也因為自卑紅通通的。
裴琴舉手投足都十分優雅好看,年紀估摸著在十三四歲,衣著打扮真的說是富家小姐都完全說的過去的。
身上還帶著香味呢,特別清雅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香。
福珠心里都被她驚艷到,覺得人家可真是漂亮又溫柔。
老太太愛孫心切。
這滿打滿算的十幾道熱菜,還有小涼菜,點心,水果拼盤,東西特別多也特別雜,但份量不多,數量多。
裴琴也笑說道:“老太太不曉得三少爺您如今的口味,就每樣都讓人備上一些,您都嘗嘗,若是好吃可以再添。”
黃鶴立聽見這話也含蓄地答應一聲,又掃向那些也丫鬟婆子們,烏泱泱的一大堆,著實叫人覺得不舒服。
裴琴秒懂,立馬對著小丫鬟們揮手,她們立即抱著食盒就福身告退了,輕手輕腳地沒發出什么太大的動靜。
“既然如此,那就請三少爺用膳吧,我留一小丫頭在院外候著,您要什么就讓人過去傳一聲,就會有人過來的。”
裴琴說完,又對著陳喜她們笑說道:“等吃飽后,這用過的膳食就放著吧,碗筷這些自然會有人過來收拾。”
陳喜又帶著魚兒她們稱是,規規矩矩挑不出錯來。
裴琴說完才笑著告辭,而后就帶著門外的小丫鬟和婆子們離開,她明白對方不自在她們,所以還是走比較好。
陳喜她們送她到門外,見一小丫頭被留下來,很是謹慎,她們跟她搭話,她也是一副惶恐的樣子,并不多言。
她們也只好對著她笑笑告別,自己回去廂房里邊。
適才人多。
這會兒沒什么人了。
陳喜才更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別院,地方倒是不大不小的,亭臺樓閣都有,還是用游廊來銜接著廂房。
四周的綠植也多,如今正值春天,紅紅粉粉的花開了不少。
看著確實是挺別致的別院,名兒也好聽,叫山水澗。
福珠和玲瓏蹦蹦跳跳地走著,倆人正商量著晚上一塊睡呢。
陳喜則是笑著搖搖頭,覺得這地方雖然風景好,可是植物多,蚊蟲也就要多些,可怎么能安生乘涼呢?
她心里想著可能人家富戶人家還有什么驅蚊的法子吧。
心里胡思亂想著。
又重新回到小廳里邊。
小少爺跟著魚兒正在給大家舀湯,完全沒有少爺架子。
陳喜見他那樣倒是意外,恢復身份似乎對他來說反應不大,一副從前怎么樣如今還怎么樣的樣子似的。
她笑著快步過去,搶了小少爺的活,讓他坐下喝湯,她來盛,順道說道:“這從前也就算了,如今在外頭,我們名義上還是你的奴仆,若被外人瞧見你自己做事,只怕我們四個丫鬟都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陳喜認真地說著,可沒有在開玩笑,雖然小少爺答應要給她們賣身契的,但是如今賣身契可還不在他那。
她們這些小丫鬟的生死可都還在老太太和大太太那邊握著。
陳喜可不敢輕易冒險,以后還是注意一些為好呢。
魚兒聽見也說道:“我也這樣說的,還說咱們照規矩來,等他先吃完,咱們再吃比較好,可是三少爺不聽我的。”
她無奈地笑著,手上舀湯的動作不停,給大家分湯。
這些飯菜的香味倒是勾人的很,的確別有一番風味啊。
福珠和玲瓏聽見這話都不敢出聲,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的,哪怕再嘴饞,也不敢像在東院那般沒大沒小的。
從前那是吃她們喜鵲姐姐帶回來的吃食,她又不講究這個,所以她們倆很少顧及,而如今是借小少爺的光啊,她們倆就不敢輕舉妄動,乖乖等著兩個姐姐發話。
陳喜才要開口,黃鶴立就先發聲說到:“可這兒也沒外人?”他看著她說著,眼里透著不解,又補充道:“從前我小時候,若是愿意,也有奴仆同桌而食。”
這倒是讓她們想起張婆子,她從前就是二太太待人很好的,并沒有表面上的那樣冷酷無情,屬于嘴硬心軟。
那么讓奴仆上桌吃飯什么的,或許還真的有可能。
畢竟二太太娘家是商人,也沒有那些官家里頭的規矩,更不像黃家這般不倫不類地做作,弄一堆禮數規矩。
這樣想來,有這樣的母親教導,難怪小少爺對這些事情并不抗拒,也沒有一分一毫瞧不起她們的意思。
他純屬就是怕生兼有點社恐,不怎么想親近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