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送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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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風光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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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暮回到外院的臥房就開始擔憂。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與張氏商議了這個法子去聽得白希云的話,故意讓齊將軍的人聽到,總比他自己府中的人這樣出去說有說服力,也更能取信齊將軍。
只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怎么回事,為何這么久了還不會來復命。
白希暮焦急的抓耳撓腮,屋子里來回的踱步,因身上的傷還沒好利落,結痂處被汗水濕了本就痛癢無比,加之走動時扯動,越發的瘙癢難耐,弄的人抓心撓肝的不痛快。白希暮真真恨不能將傷處的肉都挖了下去了事。
正當他焦急時,外頭吳柳飛奔了進來,見白希暮在門前來回走走動時常張望,連忙撒丫子飛奔進來,氣喘吁吁壓低聲音:“三少爺,世子爺那邊說是逮住個什么人,正安排了人往府外頭送去呢。”
往府外?
白希暮心頭砰的一跳,覺得事情越發不好,“往府外送,是送哪里去?送官府?”
若真是到了官府事情就不好辦了,萬一將他供出來,雖交銀子可以后頭疏通,可傳揚開來太難聽了,他做弟弟的,往兄長的院子里安排人偷聽?就是扯出是齊將軍派來的人也不行啊。
要說他一個做弟弟的,和兄長的岳父聯合起來安排人偷聽……
好像更難聽了!
不行,這件事決不能張羅開來,若是連母親都扯進來,張揚開來,再扯出先前下毒的事,那安陸侯府的臉可就徹底丟到渣滓都不剩下。
“快,快備馬,我要去追回來!”
吳柳見白希暮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滾落,一看就是已經失去理智了的模樣,只得暗自嘆息,拉住了白希暮的袖子道:“三少爺,您先別急,這會子您不能去啊。”
白希暮回頭看向吳柳。
吳柳道:“您去了,豈不是等于將自己暴露了出來么。”
“可不去的話也早晚會被招認出來的!”
“就算被招出來,您也可以否認啊!這樣一去不是等于告訴世子爺,這件事您有參與么!?況且此番去還不一定是去官府,這件事涉及到齊將軍,齊將軍畢竟是世子爺的岳父。”
白希暮酮的腦子終于開始轉動起來,先是看著吳柳呆愣了片刻,才道:“你的意思是……”
“您懂的,世子爺現在有了那樣高的官職,又是受皇上和萬貴妃的器重,還與二皇子要好,他哪里肯讓自己有了污若是他這般優秀,岳家的人卻那樣,豈不是自己打臉?所以這個人一定不是送去官府。”
白希暮被吳柳的一番話說的冷靜下來,看了吳柳半晌,方欣慰的拍他的肩頭:“你說的是。到是我太過魯莽了。”
“三少爺只是孝順夫人,不想讓夫人被扯出來罷了,奴才是理解的。”
一句話就將白希暮的沖動無腦說成了孝順,縱然是謊話,也著實說的白希暮心里舒暢非常。
在一旁輕輕的坐下,道:“那么依你之見咱們該如何?”
“三少爺可以先去與夫人透個口風,看看夫人怎么做,至于您,則可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然后看母親怎么做嗎?
其實白希暮真的很擔心張氏將事情做壞了,可是轉念一想,畢竟姜是老的辣,這件事他也的確是聽了張氏的話,少不得張氏已經有了應變的法子。
是以白希暮點了點頭,忍下了擔憂和焦急,并沒有追出去。
這廂管鈞焱趕著馬車,左右看看,見并無人跟過來,便回頭道:“你也老實一些吧,我也不為難你,只將你交給你主子就罷了。”
馬車里依舊有人在扭動。仿佛是想掙脫繩子。
然而管鈞焱安排的那兩人緊緊的壓制著那漢子,到底是沒叫他掙脫開。
一路到了將軍府,上前去叩門,與門子說明自己身份后,管鈞焱便耐心的在門前的等待。
大約一炷香時間,就有人來請他進去。
管鈞焱吩咐人將那馬車直接趕著進了將軍府,沒外人瞧見的時候才叫人將五花大綁的漢子抬了下來直接丟在前廳地上。
齊將軍一瞧見那人,眼皮就是一跳。
這個蠢材,怎么就給抓住了!
齊將軍穩穩地坐在當中,一只手不自禁去揉眉心,今天叫苗氏和婥姐兒兩個蠢女人氣的半死,這會兒天都快黑了,晚膳都沒吃好,又送回來個蠢材。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犯傻……他竟然也忘了還安排了這么一號人,竟然就這么被抓包了。
“管公子這是何意啊?”齊將軍打定了主意想狡辯。
管鈞焱卻是揚眉,道:“世子爺說了,直將人帶來給您發落便是。在下還有事,就告辭了。”
說著瀟灑一拱手,轉身便走。
齊將軍徹底傻眼了。
不是該質問嗎?
不是該興師問罪嗎?
現在這樣什么都不問,只說交來發落,就是在告訴他:我知道是你做的,我現在不想收拾你,看看你怎么做吧。
白希云那小子是在表達這個意思吧!?
眼看著管鈞焱的背影,齊將軍甚至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高明的小子!竟安排個人直接將人丟回來,一副你不用解釋我什么都知道的樣子,他就再也沒有了辯駁的機會。
要想辯駁解釋,也沒有人聽他說……
是了,他可以登門去說。
似乎現在就只剩下這個法子了。
管鈞焱與白希云說了情況便去歇著了。
齊妙一下下為白希云梳頭,用犀角梳子一下下刮過他的頭皮,借以按摩穴道。
她的力氣適中,如此輕輕刮過又不失按摩的力道,著實讓白希云渾身都跟著泛起一股子酥麻,舒坦的閉著眼道:“你這樣慣著我,仔細將我給慣壞了,往后就賴著你要你一直伺候呢。”
齊妙立在白希云身后,看著他在燈光下顯得黑亮順滑的長發,笑道:“想不到你竟然這樣聰慧,一下子就識破了我的小心思。”
白希云挑眉:“哦?”
“我就是想讓你習慣,然后就離不開我了啊。這樣換了任何一個人來伺候,你都會不慣的,將來就不怕你喜歡上別的姑娘了,就算你真的喜歡了別的姑娘,依舊還是要有我在身邊伺候。”
齊妙其實只是隨口一說,心底里是相信白希云對她的心意的,況且退一萬步來說,男子納妾原本也不算什么,在這個時代所有人的眼中,異類是她這種覺得男子納妾就是背叛了感情的人。
她不覺得自己一個小女子能夠擰得過整個社會的風俗。
所以她只能逼迫自己去適應,在心里做好各種的心理防備,以免真正發生了那一日不能接受。
可是白希云卻不這樣覺得。
一時間被齊妙這樣的言語弄的又是氣又是無奈,嘆息著拉著她手將人安置在懷中,“你怎么會這樣想呢?妙兒,我白子衿雖然是個廢物,可是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卻是知道的。
“第一,我不比尋常男子可以給你那樣幸福的生活,我就已經失去與人看齊的資格,沒道理我自己做不到別的丈夫做到的事,卻要求我的妻子必須做到別**子能做到的事吧?而且不說這些,只說我的心,你以為我有了你后,還能看上別人嗎?”
“阿昭,我沒有……”
“感情我對那兩個還是處置的太輕了,就不該留下他們。”
齊妙一愣,就想起白希云處理眉蘭和眉珊時說過的話。
他說他不納妾,不要別的女人。
齊妙抿唇垂眸。
白希云自然沒有怪她的意思,只道:“瞧你,有了身孕就是容易這樣,我瞧著書上寫的,女子有孕時特別容易多愁善感,看看你不就是例子了。”
大手撫上她尚平坦的小腹,“你就不怕這么隨便亂吃飛醋,咱們兒子有樣學樣?”
齊妙瞪他一眼:“亂講,我的孩子才不會呢,再者說你怎么知道是兒子不是女兒呢?”
白希云一窒,他當然知道必然是兒子,因為前生他們的就是兒子……
而那孩子,被他的親祖母張氏,親手扔進了井里。而且還是在齊妙被人綁縛著,讓她親眼看到的情況下做的。
白希云渾身緊繃,恨不能立即殺奔到內宅去。
那些人幾次三番的謀害還不夠,還要安排人來偷聽,他們就不該回府來,回來之后平白的惹齊妙一肚子的氣。
“阿昭?”
齊妙見白希云久久不語,感覺得到他是在生氣,“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不要往心里去。咱們夫妻一場,我哪里會信不過你。”
“我知道。”
“知道了還那樣一副想殺人的表情?”
白希云一愣,原來是自己的表情不自禁露出猙獰,嚇到了她。
“沒事的,你別多想,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罷了。”
“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不過既然你都說了是過去,那就叫他過去便是了。興許做錯事的人早都已經將事忘了個干凈,你還放在心上做什么?這不是在用旁人的錯誤反復的懲吩己嗎。”
白希云反復咀嚼最后一句話,隨即噗嗤一笑,“想不到你竟說得出如此精辟的話。”
不過一句“雞湯”罷了。齊妙靠在他肩頭問:“明日齊將軍登門,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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