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醫

第一百七十九章 道出

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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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道出

張氏幾乎是飛奔著出去的,到了廊下,遠遠瞧著二皇子身著錦袍玉樹臨風的身影如臨水踏風一般而來,心中的酸楚滋味當真是無可言述。當即激動的流下兩行淚來。

“二殿下。”張氏吸著鼻子行禮。

二皇子詫異的抬眸看向張氏,只覺著這位婦人當真是奇怪的很,他難道是魔鬼蛇神,還能將人給嚇哭了?

因知道這人是如何難為白希云和齊妙夫婦,對張氏以及白家其余人真真提不起好印象來,二皇子便停下腳步,冷淡的“嗯”了一聲,但因為多年來皇家的教養,讓他無法做出無禮之事,想做出傲慢清高之類的表情變失敗了。

站在廊下,借著高懸的宮燈看著張氏的神色,竟是懶得向屋內走一步。

“安陸侯夫人可是有什么要緊事竟讓姚媽媽去將我攔下來若是真有什么冤屈,你們大可以去官府衙門找青天大老爺,我雖是皇子,整日里要忙活的事情也很多,哪里有閑心去理會這些事”二皇子說到此處,垂眸淡淡的笑著,神色之中卻說不出的嘲諷:“再者說,素來只見安陸侯和夫人強硬的,也沒見受委屈的時候。”

張氏望著二皇子,只覺自己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臉上燒熱的厲害,就連耳垂都發熱。她也知道,自己平日里做事有些時候有一點小小的任性,當然身為主子,又是貴族,那些本來也都無傷大雅的,只是二皇子素來都是禮賢下士,最為溫柔的人,想來對人也是心存仁厚,或許自己素日的行為被二皇子所不喜

張氏急忙抖著唇辯解道:“殿下,我,我不是有什么事,我……”

“安陸侯夫人有話請講吧。”

張氏張口就像說:我是你母親!

可是這話說出來恐怕二皇子也不會相信的。

“是老太君有事,二殿下請進吧。”張氏便回身,擠開了站在門前此后的婢女,親自為二皇子撩起了門簾。

二皇子見這婦人竟如此殷勤,連自己是外命婦的身份也不顧了,只覺得一陣可笑,變端著臉進了屋子里去。

張氏癡癡地望著二皇子的背影,直到門簾斷絕了她的視線,這才倏然回過神來,也快步撩簾進屋。

老太君因知道要見二皇子,這會子已經起身,讓貼身服侍的大丫鬟服侍換上了一身體面的茶金色福壽不斷紋褙子,頭發梳成利落的圓髻。才剛打理妥當,二皇子已經在前廳內落座,卻是不肯進內室去了。

老太君就算是年紀大了,到底也是外命婦,他肯進內宅來見,已經是看在張氏是白希云母親的份上,這會子如若還進內債里,那就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而老太君還想著這是自己孫子呢,見姚媽媽在落地罩旁搖搖頭,這才恍然下,下地穿了屋內的軟底鞋子,由婢女扶著到了前廳。

“二殿下,老身這廂有禮了。”老太君虛行了禮。

二皇子站起身,禮數周全了一番:“老封君不必多禮。”直起身又道:“老封君要見我,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老太君擺擺手,讓周圍服侍的人都下去,只留下張氏和姚媽媽,這才道:“二殿下,今日老身冒險讓您前來,實是因有一要緊的事相告。”

二皇子著是想不出老太君這里會有什么正經好事告訴自己,信中暗自反感一介婦孺故弄玄虛誆騙自己來的舉動,便只沉默別開眼不言語。

老太君著實想不到二皇子會是這樣反應。想不到他竟然沒有年輕人的好奇心,怎么還能如此沉穩,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張氏早已經急的抓耳撓腮,抹了把不自禁流出的淚水,焦急的道:“這些年你過的可好?在宮中可住的官?可有什么委屈?”

老太君聽張氏此言,當即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話問的,根本就是不知所云,二皇子會肯好生回答才怪了。

果然,二皇子詫異的看著張氏,道:“安陸侯夫人莫不是病的都說胡話了?我生在宮中,自然住的慣過得好,父皇母妃寵愛,我哪里會不好?安陸侯夫人就算自己不想著好,可也不要用這樣的話來往我這里扣屎盆子,我可沒有不滿的心。”

二皇子說著就站起身要走。

張氏自直說錯了話,雙手激動的握著拳頭顫抖的道:“二殿下,你,我若說你其實是我的,我的……”

二皇子回過頭來,詫異的看著張氏,心內的反感驟升:“安陸侯夫人休要胡言亂語,我這便告辭了,真真是沒工夫瞧著你發瘋。”

老太君白了張氏一眼,但是這時張氏已經是開了個頭,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在也沒有轉還的余地了。當即道:“二殿下,我這兒媳是個癡人,見了失散了這么多年的親生兒子哪里能不在意?她若是能安下心來好生說話那才是怪了!”

“你們!”二皇子氣的面紅耳赤:“真是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抹黑自己,同時還要抹黑我嗎?!我與你們何仇何怨!”

張氏再也忍不住,大步奔了過去,“你聽我說,孩子!你真真是我十月懷胎產下的孩兒啊!當年若不是你爹色膽包天,調戲了萬家的庶女,犯下了滔天大錯,咱們也不會被萬家拿住了話把,當年我與萬貴妃同時懷胎,她在宮中不知怎么就中了寒毒,診定了那孩子在腹中就身中寒毒,即便產下也無法存活下去,萬貴妃為了穩固自己的位置,為了榮寵不斷,為了將來自己的孩子能某個好現成好母憑子貴,就讓萬大人強逼著你父親叫我與她交換了孩子啊!若不是這樣,我哪里舍得骨肉分離。”

張氏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聲音哽咽的快要說不出話來,卻依舊緊緊地攥住了二皇子的袍袖:“你是我的孩兒,你是我十月懷胎誕下的孩子啊!當初交換了你,抱回了那個滿身是病的病秧子,萬貴妃得意洋洋的時候,我是多么絕望,我絕望的想去死啊!孩子,這么多年我一直想與你相認,可是你如此優秀,這種事一旦說出口,就是兩家滅門的大罪,我又哪里敢說出實情?我一直忍著不說,可是心里一直盼著能有這么一天!你才該是白希云,你才該是安陸侯的世子啊!”

二皇子已是瞠目結舌。

這忽然而來的消息著實太駭人聽聞,他不僅聯想到安陸侯素日的行事以及安陸侯府女眷的人品。

這偌大的侯府根本就沒有幾個正常人,也就白希云與齊妙夫婦是好人。

難道他們為了榮華富貴,連這種下三濫的主意都想得出。

他們說他不是皇子,偏說他是安陸侯世子被換走,這樣的謊話也虧他們編的出!

“安陸侯夫人,請你放手。”二皇子面色冷峻的將袖子從張氏的手中抽出,冷冷的道:“這種玩笑開不得,念在素日里我與子衿的交情,今日的事就算了,我只當沒發生過,下一次你們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我定要稟告父皇和母妃。連皇家的兒子你們都敢搶,為了榮華富貴能這般無所不用其極,你們也太膽大包天了!”

二皇子氣的轉回身拂袖而去。

老太君急的跺腳。

張氏提了裙子就追,“二殿下,二殿下你聽我說!”

“安陸侯夫人,請你自重!”二皇子已是憤怒不已,回頭道:“難道要我即刻入宮去稟明父皇和母妃嗎!”

張氏看著二皇子那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淚如泉涌一般,哭著跌坐在地。

“你不能如此,你明明是我的,是我的啊!”

二皇子真是聽不下去這些胡言亂語,忙疾步走了。

老太君病了一場腿腳慢,也是這會子才到了廊下,見張氏哭的肝腸寸斷,自己也是禁不住鼻子發酸。

想不到皇家培養出的孩子竟然如此冷血,竟然根本不相信他們話。

這可如何是好?

什么證據不論真假的,還都沒等拿出來人就已經走了。

老太君心煩意亂,更聽不得張氏的哭聲,便呵斥道:“別哭了,還不進屋里來好好商議一下該如何是好!只在這里哭有什么用!”

姚媽媽忙去將張氏攙扶起來。身為下人,著實覺得無力的很。

今日的事根本是太操之過急了。也不看看二皇子與白希云是什么關系,就這么貿然說出來,他會相信才怪。

畢竟在二皇子的心中,老太君和張氏站在對立面上已經很久了啊!

可是這話她即便說出來老太君和夫人也不會聽的,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立場去說。

張氏被姚媽媽攙著進了屋,與老太君商議接下來該如何辦。

二皇子這時已經上了馬車,面色陰沉的吩咐隨從啟程回府。

皇上前些日剛賞賜了他府邸,如今他還沒封王,府邸就叫二皇子府。

他是天子的兒子,自然是天下第二尊貴的人。

他的存在自然讓人眼紅妒忌,那些無知的婦孺竟然能想得出這樣的說法來,也著實是太過大膽了。

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將來繼承大統豈不成了難事?

二皇子的眼神忽然凜冽起來,這些不一致死活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