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八十一章推斷
她這段日子一直在用靈血為白希云醫治。靈血的功效那般神奇,又有什么樣的病灶不能醫治呢除非有朝一日她不在擁有這個能力,拋卻了滿身的花香,再或者血液流干
所以以靈血的奇妙,加上她的醫術和針灸之術,齊妙是對自己的醫術有絕對信心的,更何況近些日白希云狀況的確是日漸好了。
“如何才出去一下,臉色就這樣難看了”齊妙扶著白希云去拔步床躺下,焦急的喃喃道:“定然是夜風冷,你又素來是寒涼體質,受不住著寒冷,感冒了風寒了。”
白希云在齊妙焦急的注視之下,方才一瞬間紛亂的情緒如今也漸漸平息,漸漸的看得清面前景物,聽得到她焦急的呢喃。
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齊妙的手腕,用力將人帶入懷。
齊妙被拉扯的猝不及防,毫無防備的趴在了他的胸口,長發散在他肩頭和臂彎,雙手撐著他的胸口,才減輕了一些沖擊力。
“阿昭”
“妙兒,我沒事,你別擔憂,也別忙。”白希云將人按入懷,漸漸的收緊雙臂,一下下親吻他的額頭,隨即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不會的,沒事,沒事,一定是我想躲了。”
齊妙這才看明白,白希云分明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到底是發生何事,竟讓平日里冷淡沉穩的人露出這樣神不守舍的表情來。才剛管鈞焱找了他到底說什么了
齊妙生怕白希云是有什么大事瞞著自己,又擔心是不是他自己承擔著什么不肯告訴她。
“阿昭。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為何你面色如此的難看是不是阿焱找你有什么事”
白希云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很想你。”
齊妙聽的臉上一熱,“我們每天都在一起,還有什么好想的你莫在蒙騙我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白希云依舊搖頭,將所有的情緒都暗藏在了平靜的外表之下,此時的他表現出的就如同平日一樣。
“我沒什么事啊。”就連輕松的語氣也如往常。
若不是齊妙太過了解新婚夫婿,她怕都要被白希云給蒙混過去了。
“你才剛情緒不對,現在又不肯告訴我實情,是不是打算急死我好,你不說罷了,我現在去問阿焱,他找了你不知道說了什么你才這樣了。”齊妙就要起身。
白希云見她真的急了,心下不禁懊惱自己沒用,竟然看到鏡子的自己是那般一驚一乍,將齊妙給驚動了。
“沒事,你別慌張,我真的沒事的。”白希云坐起身,摟著齊妙的腰讓她坐在床內側,道:“你瞧瞧你,自己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急起來還不管不顧的,就算自個兒的身子沒事,腹的孩子要不要顧慮呢還是這么毛手毛腳的。叫我如何放心”
白希云這般嘮叨她,雖讓齊妙的心里一暖,可才剛的異常和擔憂她不可能立即就忘了,反握住他的手道:“你不放心,就更不該叫我提心吊膽了。阿昭,咱們是夫妻,你的情緒我自然能夠感知的到,一定是發生了什么才會讓你的情緒波動如此的大,你現在又不肯告訴我,我去找阿焱你又攔著,難道是想將我急死嗎”
齊妙的聲音焦急又控訴,那樣子叫白希云心里何忍
而且白希云也知道,他們既然是夫妻,夫妻自來就是一體的。他們只有共同進退的份兒不論是他們之的誰出了任何的問題,另一個都無法獨善其身。
“罷了。”白希云長嘆一聲,想了想,就只將管鈞焱方才來告訴他的那些客觀的復是述了一遍。
齊妙聽罷了,凝眉道:“安陸侯夫人真的拉扯了二皇子,說你是我的這樣的話”
“阿焱做事有分寸,既然他說親眼看到,那必然是發生了。”
齊妙望著白希云俊俏的臉,指頭輕輕撫摸在上頭,喃喃道:“安陸侯夫人能覺的二皇子的什么是她的呢她也算是個脂粉堆里的英雄了,這么些年來八成也是十分強硬的,至少我進門至今,就從來沒見過她這般的失態。是什么事,能讓一個一直端著夫人作風,將誥命品階看的極為重要的人在二皇子面前失態”
白希云搖了搖頭。捕風捉影的事是不能說出口的。
齊妙心的猜測卻是越來越多,她抬頭望著白希云的臉,猶豫片刻,依舊是將猜測說出口了。
“阿昭,其實早在第一次給萬貴妃診脈時,我就有了一些發現和猜測。你身上所的寒毒,你是知道的吧”
白希云有預感齊妙是有了什么想法,是以與她坐正了身子,用被子蓋住二人,這才認真的點頭道:“我也是在你說出之后我才知道我曾經過寒毒的。”
齊妙垂眸道:“這毒在你身上潛伏著絕非一日兩日了。這些年來你的身子一直好不起來,就是這個毒造成的,然而我去給萬貴妃診脈時,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說到此處,齊妙抬眸對上白希云的雙眼:“我發現了,萬貴妃體質虛弱,卻與你是相同的脈象。她曾經或許也了與你一樣的毒。”
白希云心頭巨震,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只是淡淡的點頭。
齊妙續道:“更奇怪的是,以曲太醫的醫術,是不可能診治不出這種毒性的存在的,而且萬貴妃的脈一直是曲太醫在照顧著,而且萬貴妃身上的毒已經解開了,也就是說,萬貴妃的寒毒若不是曲太醫解的,也至少說明曲太醫知道萬貴妃曾經治療過寒毒,那脈象是一看就看得出的。
“可是曲太醫給你診治,卻從來沒有說過你身寒毒。還是我發現了的。”
“阿昭,你說,這代表什么”
白希云的心一下子就飄過了這兩個字來。
齊妙看著白希云,又道:“我見萬貴妃的次數日漸多了,也發現她竟然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乍一見好像十分不好相處,可是時間久了就知道,她這個義母,的確是將你當做親生兒子一樣對待的,對你維護,所以愛屋及烏,對我也十分的好。這樣的義母其實已經超出了我認知的范圍之外。”
“妙兒,你想說什么”
“我一直在說我想說的啊。”齊妙安撫的拍了拍白希云的手臂,又道,“再說安陸侯夫人是什么樣的人那般倨傲,將面子和地位看的那般重要,她怎么肯在二皇子面前落了身份又如何肯在二皇子面前讓自己看起來那么不堪可是她還是那么做了,還是拉扯著人乞求的語氣說什么你是我的。阿昭,你覺得這世界上有什么東西能夠讓一個女人這般失去理智,拋棄自尊”
白希云望著齊妙開合的紅唇,腦海倏然出現的畫面已經帶著他回到了前世。
黑夜,安陸侯府后花園怪石嶙峋陰森,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將唯一一盞燈籠的光也吹的明明滅滅,齊妙被兩個婢女按壓著手臂掙扎不得,只能苦苦的痛哭流涕的哀求。
張氏以各種話來折辱,甚至要讓齊妙學狗那樣在地上爬,去舔王媽媽的鞋子,齊妙都沒有猶豫,只是哭的淚痕交錯的臉上閃著近乎于瘋狂的絕望。
那就是母愛。是一個柔弱無依的母唯一能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做的事,當時他漂在半空,只能眼看著齊妙那樣做。
可是張氏,卻無動于衷的將他們的兒子,那才一歲多點的小生命丟進了井里。
落水的聲音讓齊妙呆滯,隨后瘋狂的尖叫大哭。。
“是什么能讓一個女人失去理智和自尊”白希云喃喃重復,心一驚隱約有了答案。
齊妙知道白希云的聰明,有一些話便不再點破。
齊妙轉而道:“無論如何,這件事是不易宣揚出去的。雖然其細節咱們不知道,但是由這些線索拼貼出一個大概,將來咱們行事也好注意一些,知道在哪一些方面可以避免,還有,你與二皇子相處也要多留心,真誠相待固然好,但是也要設防啊。”
白希云點點頭,眼神深邃的猶如黑色的漩渦,能將人吸進去。
齊妙笑道:“你別這樣,有了事情咱們一起面對就是了。一切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你放心,無論如何,咱們夫妻是一體的,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
白希云又頷首。
他何等聰明的人,哪里會不明白齊妙的意思
“夫妻一體”、“不會離開他的身邊”,這些都是在告訴他,他們兩人是一條船上的人,他根本就不必想著不要連累她之類的話,就如同當時圓房之前,他都猶豫糾結了許久到底要不要了她。可是最后還不是想開了就算不要她,他有個萬一,她也會被當成她的人。
現在也是一樣。
齊妙見白希云神色漸漸淡了,且眼神逐漸清明,就連臉色也好看了一些,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放下了心,語氣也就輕松了:“阿昭,要緊的是二皇子那里到底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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