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醫

第一百八十六章 辯解

第一百八十六章辯解

姚媽媽將話問出口,心也跟著吊起來,這是表誠心的好機會,但她也生怕白希云會提出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去故意為難她做,若真有那樣的任務,她必然又不能推辭,如此糾結,姚媽媽的臉色也難看了幾分。

白希云欣賞她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片刻方道:“需要你做時你自然會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去吩咐人做什么,而是喜歡看人會為我做什么。”

這樣更難伺候了好嗎!

姚媽媽只覺得欲哭無淚,但是覺得自己的家人是能保得住了。

罷了,她一個人煎熬一些不打緊,只要家里人都沒事,

“是,老奴知道該怎么做了。”

白希云點了點頭,道:“不是還要去給老太君請大夫?那就快些去吧,耽擱了時間反而不好。”

“世子爺說的是,那老奴這就去了。”

白希云頷首,隨意看向一旁,方才趕車跟著姚媽媽出來的車夫立即蝦腰小跑著過來給白希云行禮,恭敬的道:“世子爺。”

“跟著姚媽媽好生伺候著。”

“是,小人知道了。”

姚媽媽心里越發的清楚,這府里怕是早晚會變了氣候,如今白希云已不知道府中安插了多少人了。

罷了,她不過是一個下人,想要的無非是個平平安安而已,至于說那么多的大事,誰做主子誰做皇帝,那都不能在去細想了,想了也沒用。

白希云和管鈞焱看著姚媽媽的藍布小馬車往城中去,一時間都沉默著。

許久,管鈞焱才道:“二哥,今日的事姚媽媽會不會告訴老太君?”

“不會的,她一家老小還想活命呢。老太君雖比安陸侯夫人沉穩許多,手段也高明厲害,可最近她被怒氣攻心越發的沉不住氣了。若是知道了這種事她定會炸毛的,相信咱們想得到,姚媽媽那樣一個跟在老太君身邊這么久的下人也分析得出。她難道就不怕我會報復?”

管鈞焱點點頭,嘆息道:“所以我才說,與人交往真真是最累的一件事了,相互牽制相互作用,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判斷失誤,行差就錯一步便會墜入無盡的深淵去。”

“所以才更應該沉穩應對,前后都想明白了才行。”白希云笑著拍了下管鈞焱的肩膀,道:“咱們回去吧。”

管鈞焱頷首,與白希云往路旁樹林中放置馬車的方向走去,依舊忍不住道:“看來我棋盤上輸給你就是必然之事啊,這么復雜的事你有耐心去想,我卻沒有。要是遇上那樣膽敢害人的,我多半會直接動手吧。”

白希云聽的禁不住莞爾:“我何嘗又不想直接動手?可是你要知道,我第一是沒能力動手,第二是動手后如何善后卻是難題。其實有些時候,直接動用武力去解決問題,真真是最令人快意的辦法了。可偏偏現實中的一切都在局限著我的動作,讓我無法動彈。我如今也是有家小的人,若是真的牽扯的大了,我生怕會帶累到妙兒。”

想到齊妙,白希云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柔和下來,“妙兒是個好女人,我不能讓她受委屈。”

“二嫂的確是難得。”管鈞焱嘆道:“罷了,才剛出來前二嫂就問前問后的,二哥若不想讓她知道,好歹也路上想清楚了怎么說這個謊是要緊的,免得回去又對不上這個話茬。”

“我哪里會對她說謊?瞞不了的自然是要說實話的,免得她胡思亂想瞎猜。”

管鈞焱卻聽出其中的奧妙:“噢!所以還是先要瞞著咯?二哥放心,我回去絕對會先管住我這張嘴,絕不叫二嫂找到機會罵你。”

白希云聽的禁不住大笑:“你還真說對了,你二嫂可真是會罵人的,真的使起厲害來,我真真會被她的模樣嚇死。”

“二嫂溫柔似水的,怎么教你給說成個母夜叉了?”

“你不懂,正因為她溫柔似水,我才越發的怕她。怕她委屈,怕她生氣,怕她哭。”白希云說著,由衷的嘆息了一聲。

管鈞焱望著白希云,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是不是所有成了家的男子都是二哥這樣?我若是有朝一日變成了這樣可怎么好?”

白希云語重心長的道:“若真能遇到一個讓你變成這樣的女子,那便是你畢生的福氣了。什么怎么好?到時候只擔心怎么對她更好才是真的。”

“算了,我還是寧肯自己自在一些。”管鈞焱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樣,直將白希云逗的禁不住笑。

二人上了馬車,還如往常那般說笑,仿佛管鈞焱根本就不知道白希云是皇子的事。白希云見管鈞焱如此,心下對他越加的喜歡佩服,與之也覺得更親近一些。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不預備再讓齊妙之外的第三人知道,譬如駱詠,倒不是說不信任他,而是這樣的事情將來一旦事發,恐怕會牽扯出許多來,少知道一些,也就多一些安全。

白希云如此想著,馬車很快就進了城。直接奔向侯府方向。

誰知馬車到了安陸侯府側面的胡同正要轉彎時,卻迎面遇上了齊將軍的馬車。

兩廂走了個正對面,齊將軍原本等不到萬家的邀請氣不順,撩起車簾就要罵人,誰知同一時間,白希云也撩起車簾詢問車夫好端端為何要停車。

齊將軍面上當即就堆出了笑容來。

“賢婿啊!”

“原來是岳父大人。”白希云對齊將軍的態度明顯有了變化,分明是不冷不熱的語氣。

這變化來的太過突然,將齊將軍根本就沒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愣神仔細想了片刻,心道難道他這賢婿還是為了前兒他打算幫張氏來說情的事情生氣?

他那不是當場就領悟過來了么,又沒有真的為張氏說話,也犯不上今日對人就這樣冷淡了吧。

齊將軍心里打鼓,索性就一躍下了馬車,道:“我正要來找賢婿,誰知賢婿就出去了,想來賢婿事忙,參加了梅家的宴會后也有別的應酬。”

這便是在間接的說:既然有功夫去參加梅若莘家的宴會,為何沒功夫去替他聯絡溝通萬家的事情?

白希云原本可以端著架子,就在馬車上與齊將軍說話。不過仔細想想,犯不上為了這個人跌了自己的身份,表現出輕慢屋里也只是貶低自己罷了。是以他也下了馬車,對齊將軍施禮:“岳父大人。”

齊將軍見狀,心里就踏實了一些。只不過白希云今日行禮時給他的感覺并無那那日的謙恭,反而多了一些高貴伶俐之勢,叫人心下莫名的生出一些崇敬之感來。

“賢婿今日是去哪里了?”齊將軍盡量放柔了聲音。

白希云卻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道:“妙兒歸程受劫,今日終于調查出幕后之人來了。我方才就是去辦這件事的。”

齊將軍聞言一怔,說實在的,若不是白希云提起,他都要忘了這件事。

他的心里,齊妙不過是一個比較有用的工具罷了,真正是生是死,若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前程,當真是無關緊要的。

“啊……”齊將軍拖長聲來掩飾尷尬,隨即端正神色,認真的問道:“到底是何人這樣害妙兒。”

白希云冷笑一聲:“說來這件事也是著實另我意外。當人的劫匪幾人已經盡數交給二皇子拷打過了,那漢子原本也都是牙關緊咬,但最后到底抵不過正經手段,說明了他們是落草為寇的匪徒,并且是受了一位夫人的托付,要害死妙兒。”

說著看向齊將軍,白希云似笑非笑的道:“岳父大人,你猜得到這位幕后指使的夫人是何人嗎?”

齊將軍心里咯噔一跳,一瞬有了不好的預感。

白希云平靜的聲音中仿佛暗含著一根根淬了毒的鋼針,直扎到了齊將軍心上,“那些人供出的是您的夫人,我的岳母,苗氏。”

齊將軍當即猶如受了晴天霹靂,木怔怔愣在當場,口中喃喃:“不,不可能啊,她,你岳母怎么會做這樣的事呢,會不會是其中弄錯了?”

“我也很奇怪,為何岳母一個深宅婦人女流之輩,竟然會與落草為寇的山大王有了牽連,還能讓對方出力去對妙兒不利。她一個女人做不到,保不齊是有人支持她去也做的,也未可知。”白希云含笑望著齊將軍,緩緩道:“岳父大人,您說是嗎?”

是?是什么是啊!

齊將軍當真覺得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賢婿啊,你可不能聽那些人一面之詞胡扯,這件事哪里能是你岳母做的?她雖然不是妙兒的生母,可好歹也是看著人長大的,就是在如何,虎毒還不食子呢,她一個女流之輩本就是心軟的人,哪里又會對妙兒做出什么來?再者說,她也沒本事去聯系山匪啊!”齊將軍急著解釋一番,倒豆子一似的說出這么多話來,最后才反應過來,剛才白希云說的那些話,其實是在暗指是他做了那些事,讓苗氏做了個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