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美色
齊婥這會子只要一想到在閨中時自己的優越,和現在齊妙與自己之間的落差,她就覺得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對齊妙更多了一層妒恨。她從前很少妒忌,如今嘗到妒忌的滋味竟然如此煎熬,她就更恨自己托生在齊家,有這樣的父母。
無論如何,她不會忘記自己今日前來的目的。
“世子。”齊婥站起身行禮,垂首之時又落了幾滴淚,低落在她淺粉色的衣襟之上,變成了幾點深色的桃花瓣。那低落了淚珠的位置,叫人情不自禁的多看幾眼,等回過神時早已經妄想不已心蕩神馳,至少白永春在看到如此風韻的齊婥時,早就已經臉心都酥軟了。
“快不要客氣,都是自家親戚。”白永春愛憐的想要攙扶。
齊婥心里已將這老色鬼鄙視之極,心中再多的不滿,都換做面上凄楚的笑容,仿佛是對白永春無聲的感激。
白永春只覺得通體酥軟舒坦,想要再多言,齊婥卻已開口對白希云說:“世子,家父如今在家中暴跳如雷,因家母之前一時氣憤之下所做沖動之事,將家母關了一個月的禁閉不說,這會子還要休妻。這么些年來,家母在齊家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是來想求見妹妹,好歹為家母說句話,這個事情若是鬧大了就是妹妹的臉上也不好看不是嗎。”
齊婥一番話說的聲淚俱下,可憐之極。就是一旁的白永春聽著都跟著覺得鼻酸,覺得自己要是白希云。一定會立馬吩咐齊妙照做,若是齊妙敢說一個不字當場就大巴掌掄圓了給她打過去,看她還敢不敢不聽吩咐。
白希云眼角余光睨到一旁白永春那副饑色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樣一個色中惡魔居然是自己的養父?就是在他的名下掛名一天白希云都覺得掉價。
白希云打定主意就當白永春不存在,免得多看他一眼自己都會被氣死,轉而問齊婥:“你說希望妙兒回去為苗氏說幾句話?”
齊婥一看白希云沒有直接拒絕,心內就升騰起希望來,她就知道,憑借自己的容貌才華,白希云不可能完全不動心,人家常說“一哭二鬧三上吊”,想來美麗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只要落幾滴淚就足以讓人心軟了。
齊婥姿態越加楚楚,將嫵媚二字發展到了極致,哭訴道:“是,只求世子爺大發慈悲,允許妹妹回家去為我母親說句話。”
“可是我怎么不覺得妙兒說話,在齊將軍那里會有什么用處呢。齊將軍心里最喜愛的女兒是你,這會子你不該來侯府哭訴,應該回去護著你母親才是。”
白希云話音方落,不等齊婥說話,白永春就道:“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看齊二姑娘一心是為了自己的母親著想,也完全是一片孝順赤城之心,你就只管在這里阻攔也不是仁義之舉,還是趕緊命齊氏出來,隨著齊二姑娘回去才是正經。”
齊婥心里暗想:白永春雖然是個饑色的人,可是也最容易中美人計,她不過哭兩聲他就肯為自己說話了,到底也是這樣的人好擺弄一些。如果男人都想白希云這樣的,反而還不好擺弄了。
誰知白希云看不上白永春那副樣子,壓根就當白永春不存在,根本不聽他說了什么。
“妙兒在家里的地位是如何的我太清楚了,她遠不及你在齊將軍的面前有面子說話有分量,這會子她回去也沒有用處。我看你還是回去自己求一求齊將軍開恩才是正經的,齊將軍的性子想必你比我還要清楚,如果你許下肯為他的前程出一份力,說不定他還肯留下你母親。妙兒回去說話能有什么用?”
白希云淡淡的揮手吩咐下人:“這就備車,送齊二姑娘回去吧。”
齊婥已經呆住了。這不可能,簡直是沒天理!她難道表現的不夠出色嗎,難道這樣都不能將齊妙請回去嗎?
“世子好狠的心腸,難道都不可憐我與母親兩個婦孺在齊家要如何生存下去嗎?這般情況你都不去通傳妙兒來。”齊婥哭的更傷心了,就好像白希云這個大惡人欺負了她,甩帕子道:“我不要與你說了,我要見我妹妹!”
白希云嫌惡的蹙眉,暗想這位也著實是個演技派,這么愛演戲怎么不去唱大戲。
白希云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齊婥就要往后宅里闖,一副為了生母寧肯撞破頭也要請到救兵的模樣。
白希云好整以暇的抱臂看著,仿佛齊婥表演的是一出大戲。
齊婥這邊往內宅里頭沖,只想著看白希云焦急的模樣,卻不想白希云竟然完全沒有反應,還表現的像個觀眾。齊婥當即覺得氣氛,經過白希云身畔時似乎頭暈,身子一歪就要栽倒在白希云身上。
白希云心下想著:“原來如此。”奈何以他的身手,想要躲開卻不容易,幸而身旁有個管鈞焱。
管鈞焱攔著白希云一轉身,齊婥就撲了個空。
白希云這下子真正有些惱了。
怎么苗氏和齊將軍教導出來的就是主動投懷送抱的貨色嗎?這女人根本就不是來求助的,根本就是來跌齊妙身份的。
齊婥料定了白希云在身旁,自己摔不到,卻不想他竟然躲得開,身旁沒有了依靠,腳下又不留神猜到了裙擺,齊婥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摔的她先是一愣,隨后才感覺到疼。
“你!”抬眸怒視白希云。
白希云嘲諷一笑:“我什么?”
“你為何……”
“我為何沒扶著你?齊二姑娘,難道你娘沒交到過你男女授受不親?這不是我要讓你撲過來的吧?我好歹也是你的妹夫,你做姨姐的就是這樣往妹夫的身上撞?我身體可不好,萬一被你撞傷了怎么辦。”
白希云瞧不上齊婥這樣品德敗壞的女子,言語中嘲諷的毫不留情。直刺激的齊婥眼淚洶涌而出,捂著嘴嗚嗚的哭。
白永春連忙去扶著齊婥起身。焦急的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
齊婥卻想起方才白希云說的那句男女授受不親,加之討厭白永春年紀那么大了還對著自己流口水,憤然的一甩帕子,自己爬了起來。擦了淚痕,齊婥憤然道:“你這般羞辱與我,與個女子這般計較,也不怕丟了風范。”
“難道二姨姐是來與我吵架的?身為女子,首先就看低了自己,覺得在男人身邊自己就需要人相讓,著實是叫我看不上。”
“難道男子不該相讓女子嗎!”
“我懶得與你多言,你要做什么自便吧,就是別在我面前演戲。”白希云忽然冷下臉來,慢條斯理的嘲諷道:“你若真有事,又不是不知道沁園的們沖哪里開,以前也不是沒有直接堵門過,怎么這一次卻走前院,還和你妹妹的公爹攙和在一塊兒?別以為我看不穿你打的什么算計,想要往妙兒的頭上扣屎盆子,你還不夠格。”
白希云說完,轉身就走。
齊婥愣住了,就連臉上的淚痕都忘了擦,他怎么看出來的!
“你胡說,你信口開河!”
白希云懶得在與個女人拌嘴,沒的跌了自己的身份,只無所謂的道:“隨你。”就與管鈞焱一同走了。
齊婥焦急的追了兩步,見白希云果真走了,在也沒有對自己有半分的耐心,心中的妒火再度燃燒起來。
這世界上最凄慘的失敗,就是敵人根本都沒出場,自己就敗了。
齊妙今天根本就不在,只白希云來,幾句話和幾個藐視的眼神,就讓她敗的體無完膚。
齊婥的模樣盛怒之下更增了幾分女人味,白永春早已經看的目眩神迷,忍不住道近前安慰道:“你先不要哭,既然齊氏不肯,我那逆子又不肯幫你傳話,咱們不是還有別的辦法么。”
一句“咱們”,就將他們兩人劃到了一個戰線。
齊婥聽的險些吐了。若不是苗氏現在眼看著就要被休棄了,她哪里會有耐心在這里和白永春胡扯。
白永春心里憐惜小美人,也想當一回英雄去勒令齊妙出來。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病痛才解了,生怕齊妙一高興在給他扎幾針,顯擺的心思也就落了下去,安全起見還是少理會他們為妙。
好在雖然白希云不孝,齊氏對他也不恭敬,親家的關系還是不錯的。他可看不下去一個美女這樣哭哭啼啼,若是能去齊將軍面前說個情,倒也是個好事。
思及此,白永春就道:“他們不隨你去,我隨你去,我去找齊將軍說說看。”
齊婥猶豫了。原本她的確是如白希云方才說的,就算是苗氏要被休棄了,她也要拉著一個墊背,將齊妙的名聲弄臭了才好。
誰知道白希云見都不讓她見齊妙,強勢的讓人難以接受。如此看來,她還是退而求其次比較好。
思及此,齊婥擦了擦眼淚,對白永春客氣的道:“多謝安陸侯。”
美人對自己微笑!
白永春激動的連連點頭,有些語無倫次的道:“不必客氣,都是自家人,啊,我是說,都是殷勤,那什么,我這就隨你去。”回頭吩咐婢女,“去告訴夫人,我晚膳不在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