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醫

第三百零七章 刁難

盛怒之下的張氏重重的呼吸,根本不明白自己說了什么。待到直視到白希汐的眼神,這才警覺自己說了那些話,不就等同于承認了白希云是面前這對窮酸的兒子,自己是真的換了孩子嗎!

張氏委屈的咬牙切齒,點指著周氏:“你這個刁民、賤人,竟然敢誣陷我,說話設陷阱引我上鉤!你不要臉!”

如此瞠目‘欲’裂憤怒呵斥的模樣,哪里還像是個侯‘門’貴‘婦’!反看談吐,她竟然比貧民出身的周氏還不如。

白永‘春’捏著眉心,眼中全是繁不耐煩。這個蠢‘女’人怎么如此愚昧,說話竟然是漏‘洞’百出,輕易就上鉤了。這樣一來,矢口否認的機會就被她自己幻滅了。

但是轉而一想,張氏如此做,可不就是將所有過錯都承擔了去,正好應對上方才他的指責。他不知情,都是張氏這個毒‘婦’背后搗鬼的,‘弄’的好了他還可以休了這個妒‘婦’,另外去娶個好的。

思及此,白永‘春’看向張氏的眼神中就充滿了鄙夷和冷淡。

旁人不知其中深情底理的,對白永‘春’這般表情是極為理解的。若是自家夫人為了爭寵而鬧出這樣一番鬧劇,害的自己當眾丟臉,他們或許會殺人的心思都有,哪里還會只一個眼神就了事的?

可是張氏、老太君都是知道內情的。

在這般時刻,老太君雖然覺得兒子如此做法是在維護白家在外人面前的聲譽,也依舊是覺得兒子過于涼薄了。但是轉念一想,事情都已經鬧到了御前,若是一個解決不好,萬一將那件大事張羅開來,白家有可能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地。既然如此,就只能讓張氏去扛著了。

老太君垂眸,開始思索這件換子的大事,她到底是該知道還是不知道。知道了又是幾時知道的。

張氏看看白永‘春’,又看看張氏,當即便明白了他們心中打的盤算,她的心中真真無限悲涼。明明換子一事,最根本的原因是白永‘春’的荒‘淫’,好巧不巧的竟然回去‘奸’‘淫’了萬家的‘女’兒,才引起了后面的那些事。她為了幫他遮掩捂蓋,已經失去了與親生兒子朝夕相處眼看著他長大的機會,如今卻又要為此再將自己的名聲也賠上嗎?

如果白永‘春’是個好的,她尚且也能看在夫妻情分上,為了白家做出貢獻。[看本書請到棉花糖www.mianhuatang]可是白永‘春’是個什么貨‘色’?白永‘春’根本毫無廉恥之心,從小就已經被老太君給縱壞了,他的腦子里根本不考慮正經事,就只想著滿足自己的‘私’‘欲’,甚連白家祖上傳下來的基業都不在乎。

張氏委屈不已,牙齒幾乎咬破嘴‘唇’。

她生出一種毀滅一切的沖動。她想說出真相,大家一起去死算了。

“娘。您沒事吧,您……”白希暮見張氏面‘色’不對,扶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張氏看向白希暮,眼角余光正好對上了站在皇帝身側面‘色’鄙夷的德王殿下,他鄙夷的眼神,著實刺痛了她。

不,她現在還不能死,還不能說出一切。她還要留著‘性’命去與她親生的孩子相認。如果現在說出內情來,一個‘混’淆皇室血統的大帽子扣下來,莫說是白家,怕是九族都要被滅。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性’命,卻不能不留著自己的‘性’命,她還要去認下她的孩子,然后看著他繼承皇位,做幕后真正的太后!

張氏的心中充滿對白永‘春’和老太君的恨意,但是她愣是咬著牙將真實的想法壓制下去。

眾人見張氏垂頭不言語,就都道她是在默認。

林三四的媳‘婦’周氏便道:“既然安陸侯夫人已經認了這件事,還請你與我們家九四說明白,如今我們夫妻倆一時沖動犯下錯,竟然撞了鳴冤鐘,以為那孩子不尊孝悌才不認我們,卻沒多想去證明我們是他的親父母,現在您認了這件事,還勞請您去與他說明白,我們不求他什么,反正撞了鳴冤鐘,我們的命也不在了,就是想與他相認。”

話及此處,周氏已是淚如雨下:“就算不能團聚,好歹也讓我認了這孩子,他沒在我跟前享一天的福,我這個做娘的無用啊!”

周氏的話,令在場之人無不惻然,心生憐憫。就連皇帝與二皇子的眼神都摻了許多悲憫。而話中的內容,卻仿若鞭笞一般狠狠地‘抽’打在張氏心上。

她的孩子,也沒有在她跟前長大,沒有與她團聚,何嘗不是她這個做娘的無用?若是白永‘春’不去招惹萬家的‘女’兒,若是萬貴妃不會那般自‘私’自利……

這些人的錯誤,卻造成了她與孩子分別,憑什么?!

面前這一對窮酸夫妻,分明就是萬貴妃找來演戲的,且不論他們的目的為何,他們現在根本就是不憤青紅棗白的將她屎盆子扣在她的頭上。她又憑什么要幫她!

“你做夢!白希云到底是誰的孩子,你我都清楚,你現在在皇上面前還敢這么演戲,就不怕犯了欺君之罪被滅九族嗎!”

“安陸侯夫人真會扣帽子,你的‘乳’娘幫襯你做出這樣敗壞侯府的事,現在事發了,你怕了,反倒要將屎盆子往別人身上扣,說欺君之罪,難道你‘弄’個假的世子去請封承爵就不是欺君!?”周氏生起氣來,竟是句句都咬在禮上。

可是她的話太有歧義了,讓張氏聽了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就連一旁的老太君和白永‘春’都心驚‘肉’跳起來。

他們是知道他們真正的孩子是二皇子,這夫妻倆根本不可能是白希云的母親,因為白希云的父母是皇帝與萬貴妃。可是別人不可能知道。他們說出這種話,委實戳心窩子。

張氏還預與周氏爭辯,老太君卻是個老人‘精’,根本就不給張氏再開口的機會,她好容易緩口氣來在一旁旁聽,這會兒也顧不上了,飛撲上前去一把就將張氏按在地上:“你這個毒‘婦’,你竟然會做這種事,枉費我這些年將你當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白家的?你說,我的孫‘女’呢!你把我孫‘女’‘弄’哪去了!”

孫‘女’??有沒有孫‘女’你還不知道?別人還不等問起來,你先來搗‘亂’!

張氏倏然回眸,對著老太君怒目而視。

老太君難免有些心虛。卻依舊咬緊牙關理直氣壯的怒斥道:“你這個毒‘婦’!你還想對婆母如何!”

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已。張氏儼然成了眾人群起而攻之的對象。

她滿腹委屈無法傾訴,知道最終的結果還是要自己扛下來才能保住白家和她的九族,但依舊是不甘心,回眸怒視著林三四和周氏夫妻,冷冷的道:“你們憑什么說你們是白希云的父母?憑你們空口白牙嗎?你們說是他們父母,我倒是覺得你們這種窮酸生不出這樣的兒子來,他父母另有其人也未可知呢!”

眾人嘩然。

張氏此話,就等同于間接的承認了白希云并不是她的孩子。

白希汐與白希瀾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悟。怪不得,怪不得白希云作為嫡長子,會那樣不受寵!

白希暮卻是緊緊的抿了‘唇’,放開了攙扶張氏的手。

原來如此,原來白希云竟不是白家的血脈嗎?這樣一說,就可以解釋的通為何父母會竭力將人趕走奪走爵位來給他了,因為他才是白家的嫡子,才有資格繼承安陸侯的爵位。

可是這爵位卻被皇上給褫奪了。以后他再沒有這個享受的機會了。

白希暮思及此,當即覺得心如刀絞,呆愣在當場。

而張氏根本沒有察覺到白希暮放開自己的手臂,依舊是怒視著林三四夫‘婦’。

“你們說他是你們的孩子,緊緊憑一點點身體特征也并不能證明什么,難保你們不會從別處知道這些來故意欺瞞皇上!”

“那你還要怎樣!”林三四面‘色’漲紅,似已受不了如此刁蠻不講道理的侯夫人。

張氏咬牙切齒的從齒縫之中擠出四個字:“滴、血、認、親!”

眾人嘩然,林三四與周氏面‘色’沉凝。

張氏一字一頓道:“好,就算白希云不是我的孩子,那你們敢滴血認親嗎?你們要是敢當著皇上和德王殿下的面兒,當著這么多大人和老百姓的面兒與白希云滴血認親,我就承認他是你們的孩子!”

你們敢嗎?你們分明就是萬貴妃派來的吧?明知道萬貴妃和皇上才是白希云的父母,這滴血認親你們敢嗎!

周氏與林三四咬著‘唇’,怒瞪著張氏,已是忍無可忍。

正當此時,卻聽見一個清越淡然的聲音在人群后頭響起:“滴血認親?也無不可。”

圍觀之人聞聲都回頭看去,卻見一位風姿無雙矜貴冷清的俊俏公子,扶著一位容貌絕‘色’嬌柔玲瓏的‘女’子帶著婢‘女’和小廝越眾而出。儼然是已在堂外聽了半晌的熱鬧了。

“子衿!”二皇子連忙下了臺階迎了上來。看向白希云時,眼神是前所謂有的真誠坦然。

這件事一出,張氏和老太君曾經暗地里誆騙他的謊言已經不攻自破,他是在也不會懷疑白希云是皇子,會威脅自己的地位了。如此一來,仔細回想白希云對自己的忠誠,二皇子卻因在圍場時沒有與白希云商議清楚三皇子那件事而感到愧疚,見他來了,更覺得他的身世堪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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