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看著她在自己跟前那樣別扭卻又無力的嬌柔模樣,心中的喜歡不自禁又多了一些。當真是能夠將她疼惜到骨子里去的,不想現在就強占了她,卻也忍不住想要碰觸她。
指尖在她頸項細膩的肌膚流連,見她始終不肯給他一個正眼,索性在她臉頰落了一吻,下身已經禁不住火熱的抵著她的大腿。
“你不肯親我,那只能我親你了。”
齊妙擰著眉,著實是被嚇到,也被他惡心到了。才剛做好的心里防備全部崩塌,什么只要活下來就能安然無恙,被徳王的逾矩全都嚇的不見。她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無助,無助到掙扎無用,只能哭的程度。
見她的眼淚又一次涌落,沿著眼角和耳根滑下沾濕了一小片褥子,二皇子終于還是長嘆了一聲翻身坐起。
“罷了,我說了會給你時間,就一定會給你時間。雖然你現在舍不得過去的生活,可是時間久了,你必然會知道我的好。而且我這也是在救你,你跟著白子衿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
齊妙轉回頭看向二皇子的背影,眼中的厭惡和無助已經被驚恐取代。
二皇子這種篤定的語氣,足以說明他已經打定主意向白希云動手了,更或許,他已已經對白希云下手了!
他們曾經是好友,是兄弟,只因為一個身份橫在中間,且二皇子還不能確定白希云到底會如何,就已經撕開了偽善的面具對他們下手。萬貴妃的養育之恩不顧,白希云的兄弟之情不要,篡權謀位,意圖殺害皇帝,現在又對她強取豪奪。
齊妙心中對他的厭惡早已化作實質。
二皇子像是感覺到她的厭惡,笑著回過頭來捏了捏她的臉蛋,隨后將指尖沾染的眼淚捻了捻,笑道:“我會安排人來服侍你,你放心,雖然你不能動作,但是他們若有半分慢待你的,你既只管告訴我,我到時候拆了他們的骨頭,料他們也不敢對你不盡心。我稍后還要回去處理其他的事,你安心的住在這里,我回頭再來看你。”
齊妙咬著牙不看他。
二皇子也不介意,又在她白膩的手上捏了一把,這才強壓著欲火快步離開了。
他怕在多留片刻,就會禁不住要侵犯她。
二皇子剛離開,就有一位老媽媽和兩個俏麗的婢女進了門來。
那老媽媽四十出頭的年紀,身材敦實,梳著溜光的圓髻,斜插著一根素銀的扁方,穿了墨綠色的褙子,打扮的十分利落。兩名婢女都是十五六歲,容貌生的秀氣討喜。
三人到了床畔,屈膝給齊妙行禮。
老媽媽顯然是管事嬤嬤,知道二皇子在做什么,也不管齊妙能不能說話,就自顧自道:“姑娘安好,老身姓崔,這兩個丫頭一個是淺青,一個是白縷,都是王爺親自挑選來服侍姑娘的。往后您有什么吩咐就只管說,奴婢們一定盡心服侍姑娘。”
那兩個婢女便上前來行禮,身量高一些的自稱淺青,豐腴一些的自稱白縷,給齊妙行了禮。
齊妙抿著唇,原本不想理會他們的。可是轉念一想,她目前還絲毫動彈不得,不論什么都要依靠這三人,況且他們也只是下人聽吩咐辦事,并不是他們來針對她,是以她便對她們禮貌的笑了一下。
她就那么癱軟在床上,自己如此孱弱,又是被王爺囚禁在此處的,等于是搶來的,卻沒有遷怒于他們,而是給了他們尊重,崔嬤嬤、淺青和白縷心里對齊妙的感官都十分的好。雖然這位姑娘頭發散亂面色蒼白,可依舊難掩魅惑人心的美貌,性子又是這樣好,也難怪王爺會將人強搶來養在此處。
“姑娘,您口渴嗎?奴婢給您倒杯來吧。”
齊妙“嗯”了一聲,當然聲音依舊十分微弱。
白縷立即去倒了一杯溫水來,以雨過天青的蓋盅端來。
水來了,可人卻癱在床榻上,好好的人卻被迫如此,甚至日后吃喝拉撒等等私密事都要依靠人,這心情將會如何?
三人心里都十分憐惜。
崔嬤嬤便將齊妙扶起,將引枕疊起,讓齊妙靠坐著是。白縷便將一湯匙一口口將溫水喂了進去。
喝了半杯水,齊妙舒服了一些,這才有余力打量周圍的景物。
她現在身處的是臥室里間千工床上,落地圓光罩垂下淺黃色的輕紗,與連內外的絹燈燈光呼應著,將一應黃花梨木的櫥柜、圈椅和床畔的方桌都撒上了柔和的金色。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憑窗放置的黃花梨木妝臺上堆放著各色脂粉首飾,稱得上琳瑯滿目。
而最引人注意的,卻是妝臺旁那面能夠照人全身的西洋美人鏡。西洋鏡難得,能得一面這樣大的鏡子,在這個時代,怕是宮里的娘娘都難有的。更不必說集錦格子上的紅珊瑚黃玉擺設,還有琉璃花樽之中以紅寶石和藍寶石制成的惟妙惟肖的月季花兒。
整個屋子,珠光寶氣,滿目生光。讓齊妙想到了一個詞——金屋藏嬌。
她竟然是成了金屋藏嬌的嬌!
齊妙嫌惡的別開眼。可是看向床帳,卻知那是極為難得的金絲絞紗帳。就連賬上的金鉤上都嵌著寶石。更不用說床腳斗柜上擺的羊脂白玉的蓮花形香盒。
真是夠了……
她真的不愿做任何人的粉頭,不想做攙和在徳王婚姻之中的第三者。
不知道白希云的身子如何,從獄中放了出來,必定勞損了許多。還有元哥兒,這么多天不在身邊,也不知道這孩子怎么樣,有沒有生病,有沒有人細心照顧,能不能吃得飽,會不會被蚊蟲叮咬。
她真的想回家去。
也就是此時此刻,齊妙才恍然發現,在她的心里,早就已經將有白希云和元哥兒的地方當成了自己的家。而在現代時的那棟房子,已經淡忘了很久了。
她雖然沒有哭泣,但是眼中的憂郁和落寞卻是毫不掩飾的。嬌柔的美人就這么披散著長發呆坐著,不能說,不能動,就連做做針線消磨時間都不能。躺下坐起還都要借他人之手。
從沒見王爺對誰這么上心過。
也從沒見過那個姑娘被人這么虐待過。這樣的對待,簡直比鞭笞還要令人難熬。
淺青就笑著道:“姑娘想聽話本嗎?奴婢略識得幾個字,給你讀一段話本可好?”
齊妙費力的搖了下頭,她現在心亂如麻,哪里聽的下話本去?
白縷就道:“奴婢給姑娘梳洗吧。天色晚了,稍后也可以安置了。”
這一次見齊妙沒有反對,崔嬤嬤就與淺青和白縷合力扶著齊妙起來坐正了,為她簡單的梳洗起來。
齊妙望著搖曳的燈光,出神的想著對策。
“阿焱,你醒了!”田莊的廂房里,忽然傳來駱詠歡喜的大呼。
白希云在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發呆,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快步進了屋里去。
兩天了,從管鈞焱那日渾身是血的回了家就一直昏迷,他和駱詠都心急如焚。大夫說管鈞焱雖然受傷失血,但是也不至于昏迷這么久,最主要的原因是刀子上涂了至人麻痹昏迷的毒藥。
若非管鈞焱意志力驚人,可能根本都回不到田莊,半路就昏迷了。他身上有四處傷口,最嚴重的是背后斜砍的一道刀傷,回到田莊時候還不停的流血。如果他不能回來昏迷在路上,后果不堪設想。
好在人是醒來了!
白希云到了床畔,正看到駱詠給管鈞焱喂水。
“阿焱,你覺得怎么樣?我這就叫大夫來給你診治。”白希云雖然很想立即就問問齊妙到底怎樣了,但第一時間還是關心管鈞焱的身體。
左右他已經煎熬了兩日夜,也不差這么一會子了。
因為管鈞焱渾身染血的回來,而齊妙卻不知所蹤,白希云就知道必定是出了大事,齊妙應該不是被抓走,就是人已經不在了。
白希云不敢多想,因為只要多想,他就會撐不住要崩潰了。
吩咐了人去叫了大夫來,先給管鈞焱徹底診治了一番,確x定已經無礙后,大夫便出去吩咐人煎藥。
管鈞焱的頭腦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背后尖銳又麻痹的疼痛多少能拉會一些神智。他沙啞的道:“天黑了。”
駱詠苦笑道:“你都昏迷兩天了。”
“什么!”管鈞焱呆愣住了:“我昏迷兩天了?!那二嫂就是被抓走兩天了!”
抓走!
白希云終于聽到齊妙的下落,焦急的問:“當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誰傷了你?”
管鈞焱回憶起當時場面,不僅憤慨又惱怒:“當日其實是二嫂救了我……”
管鈞焱將當日的場面細致的描述了一遍,說到最后,險些就要捶胸頓足。
“如果當時不是二嫂拖住那些人,我定要與他們搏命的。”
駱詠頷首道:“我理解,即便是為了子衿,你也會拼命的,弟妹這般大義,是等于保全了你,也是給她自己留下一線希望。至少咱們現在能從你口中得知她的消息,知道她是被人抓走,而對方沒有要殺害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