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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輕煙片刻不停留,施展開天外飛仙如一陣風般吹向菊軒,至回廊處收了內力,緩步往菊軒門口行去,走到一半剛好遇上晚香亭眾人出來,一同回了主宅。
楚茉原本的計劃是給慕輕煙喂了藥扔進無人閣內,再引來服過藥的南宮昊做成好事;她再以楓林色絕引眾人前來圍觀,既讓慕輕煙再無法勾引南宮胤,還要南宮昊娶了她進門做二少奶奶,等她嫁進弈劍山莊后,自然有看不盡的臉色和手段等著她。
她不知機關算盡,秦衍早一步救走了慕輕煙;亦不知她人未到晚香亭眾人便盡數散去,她更不知惹惱了慕輕煙將一輩子身陷泥濘……
急匆匆,靖王府內大小官員也顧不得帶來的家眷盡數往皇宮而去。
王府內早就亂成一團,隨從家眷各自離開,靖王府送客不及,也無人放在心上。
慕輕寒親自挑了車簾,扶著初涵和慕輕煙上了馬車,“聽風,把我的坐騎牽回府去!”吩咐完聽風自己卻上了慕輕煙的馬車。
“寒兒,我聽見鐘聲,莫非……”初涵有幾分擔憂的問道。
慕輕寒看了一眼沉靜的慕輕煙,淡聲開口,“是,姑姑莫憂,自今日起京城怕是要亂上些日子,咱們府謝客便是!”
初涵點了點頭,似商量似央求,“你們兩個讓我省些心,這等時候千萬不要再弄出些亂子才是,姑姑經不起嚇!”
慕輕煙伸手撥開窗簾往車外瞧了瞧,又掩緊了才回過身低聲說話,“姑姑,后日我要啟程去趟武陵城!”
慕輕寒轉頭看過去,“煙兒,你有何打算?”
慕輕煙挑起半只眸斜了慕輕寒一眼,隨即恢復成無事一般,也不開口。
慕輕寒也知此時并非說話之處,遂再不開口,學著慕輕煙的樣子將車窗撥開一條縫往外瞧去。
“你們兩個小東西長大了,都是有主意有心計之人;況且你們所為之事并不是姑姑能左右的,但姑姑只求你們,凡事當以性命為重,千萬不可任意妄為!”初涵一手拉著一個,語重心長的叮嚀。
慕輕煙往初涵身邊挪了挪,嘴角含著討好的笑,“姑姑莫要擔心,煙兒知曉深淺!”
初涵一把攬她入懷,笑嗔著,“就會哄姑姑開心。”只這一句她便再說不出其它,心里想著后日她又要遠行,擔心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街路少人行,馬車飛馳著進了水月山莊,在二門處停了車。
慕輕寒未待車停穩便跳將下去,急聲詢問守門的人,“爺爺可是回來了?”
“回少莊主,老莊主未時便已回府。”守門人恭敬回道。
慕輕煙也下了車,暗暗的松口氣,提著裙擺一同往錦祿苑去了。
三人才剛進門,就見慕征一臉嚴肅在廳上坐著。
“回來的正好!寒兒,可有宮里消息?”慕征沉聲問道。
慕輕煙找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下,悄悄的和喜鵲要了杯茶自顧自在那猛灌。先前菊花的香氣似乎還在她喉間不曾淡去,難受得緊,非得要盞濃茶沖一沖才是。
“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慕輕寒接過喜鵲遞來的茶,先行端給初涵才又拿起一盞自己抿了一口。
遣散了伺候的一眾人等,廳里只剩下祖孫三輩,低聲的商量著目前的處境和動向。
慕輕煙不爭氣的打了個哈欠,“爺爺,我先回瀾煙閣了!”
慕征看了看她,想罵想吼終究忍下了,“都回去罷,他皇家的事與我水月山莊何干,都走都走!”自己先倒背著雙手往內室去了。
初涵站起來追了兩步,想想又停了腳步,“我們也回罷!”
三人出了錦祿苑,各院子里的丫鬟都候在門外,隨著主子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天漸漸黑了,三九從窗口躍進二樓書房,“少主,太子暫理國事,老靖王領旨監國直到新皇登基。宮中各要職處皆是六皇子的人,傳國玉璽失蹤。”
慕輕煙瞇起眼睛喃喃自語,“皇后無子,她藏匿傳國玉璽無用。”
“少主,宮內如今正亂著,消息尚可傳遞,只怕過了今夜,即使有消息也不能及時傳送出來。”三九說道。
慕輕煙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那就今夜罷,我們也趁亂去探上一探!”
“少主,我這便去準備!”三九說著就要往外走。
“三九!”慕輕煙喊住他。
三九回身,“少主還有何吩咐?”
“我去!你在清觴酒莊等我,自今夜起城內定會夜禁,出入小心些。”慕輕煙正色下了命令。
三九似猶豫了半晌,點頭應下,“遵少主令!”也不廢話轉身便走。
慕輕煙沉思了片刻,輕身從窗口飄出,足不沾地往凝星湖水榭方向飛去。到得榭上也不停步,起落間偶爾輕點水面眨眼便落在了對面的回廊之上。
“煙小姐!”隱在暗處的墨玄看著來人,淡淡的招呼了一聲便自動隱去身影。
慕輕寒打開門讓她進去,還未等合上門便開口道,“說罷!”
“南詔的消息是真非假,后日我得親自去走上一趟。”看著慕輕寒要接話忙抬手阻止他,“寒哥哥,你心中清楚,我去最合適!”
慕輕寒擰眉看向她,“我不放心!”
“無礙,我總歸不能只身和十萬大軍相拼,不過去探探虛實罷了!”慕輕煙一抬腿坐上書案,緩緩又道:“秦衍半年前曾在南詔和寧古關出沒,想來他早就預料到會有一戰之日,身先士卒的暗中去查探了一回。”
慕輕寒聞聽亦是一震,皺著眉仍舊不語,反復踱步。
“聽說傳國玉璽丟了,寒哥哥有沒有興趣隨我去瞧上一回熱鬧?”慕輕煙眨著大眼無辜的看著慕輕寒。
“胡鬧,此時禁宮守衛定是極嚴,怎容得你自如來去?”慕輕寒停步在她身前,瞪了她一眼。
慕輕煙眼角的笑意未散,“那你就是不去嘍?也好,我自己去!”說完話跳下書案就要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慕輕寒一把扯住她,“二更天后!”
慕輕煙笑得像只小狐貍,“好!”抬腿出了門,便要從來路回去。
“走大門,在自己家里亂跑什么,也不怕掉在湖里?”慕輕寒在門內輕聲喝她。
“哦!”慕輕煙被他喝得縮了縮脖子,不情愿的掉轉方向從大門走了。
秦衍以最快的速度進了宮,一路馬不停蹄直奔禁衛營。
“程雷聽令!自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出入禁宮,皇宮內增加巡邏次數,由每刻鐘一次改為兩次,四方城門皆閉,任何事不得擅開,加派兩倍守衛。”秦衍盡著本職工作。
“末將遵令!”副將程雷身著鎧甲,疾步出營去了。
秦衍暗暗的思索著,除了程雷,禁衛營另一個副將是六皇子的人,雖然隱藏得深,但他早已知曉。如若自己連身邊的人都掌控不了,如何統率大軍?
他不想參與皇位之爭,禁衛營在這中間能起到什么作用他自是比誰都要清楚。如若自己此時不站隊,無論將來是誰登了帝位,自己都會是第一個倒霉的。
嘴角微裂,隨即又沉下面色。
“陸少潛進來!”
“秦將軍有何事吩咐?”前鋒營小將陸少潛從門外進來。
秦衍定定的看了他一會,以寒冰般的聲音說道,“去鐘山大營傳我的命令,不見我的調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離開鐘山,違者斬立絕!”
“是,將軍我這便去傳令!”陸少潛轉身就跑。
蔣淘進來,伺候著秦衍換掉了身上的錦衣長袍。一身戎裝將他本就高大的身形襯托得威猛莊重,依舊冷肅,依舊豐神俊朗。
門外有聲音傳來,“稟秦將軍,蔡公公來了!”
還未等秦衍接話。
一人便闖了進來,“秦將軍,咱家顧不得禮數,靖王有請!”
蔡公公是宮里的總管太監,平日里也只在御書房伺候皇上處理國事,此時他親自前來定是事出緊急。
“無妨,我這便隨你去,請!”秦衍客氣的禮讓。
蔡公公也不客氣,當先疾步便走。
秦衍臨走低聲在蔣淘耳邊說了句什么,便緊跟著出去了。
蔣淘微一怔便按著秦衍所囑急急的往外就走。
秦衍隨蔡公公到得偏殿之上,老王爺楚靖正急得火上房。
“秦衍?快些進來!”楚靖瞧見來人,也不等通稟便揚聲急喚。
秦衍腰懸冰魄劍寒著臉色進門。
皇后一臉焦急正坐立不安。
“不用拘禮,本王今日遇到難事需要你來相助!”楚靖三兩步來到秦衍面前。
楚靖心里明白,秦衍一向只在軍中,朝中之事以及各皇子之爭他從不屑參與,不屬任何勢力,是目前最能信任之人。
“有任何可以效力之處也是秦衍的本份,請靖王直言!”秦衍冷著聲音說道。
楚靖環目四顧,偏殿之上只有蔡公公再無旁人,遂面色鄭重了三分,沉吟了下才開口,“傳國玉璽丟失!皇上崩時只有皇后和譚公公在床前伺候,寢宮內有數十人,現在都關在皇后宮中等候發落。”
秦衍瞇目微怔。
“傳國玉璽和圣旨是今日未時皇上親手交給本宮的,放在哪里只有本宮知曉。皇上崩于申時,酉時末本宮便發現玉璽失蹤。”皇后哀痛之色盡顯,雖然生前不受寵卻也和皇上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
“那時里外殿皆在慌亂中,有人趁此時機出入并不顯眼,皇后為何會發覺玉璽失蹤?”楚靖年輕時曾是大楚一風云人物,這些年雖不理朝政卻也盡知朝中之事。
秦衍也向皇后看過去。
皇后抬頭瞧了瞧三人,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本宮將玉璽用皇上的一件內衫包了藏在帳頂,而后一直坐于床帳之上,沒有理由有人接近會不知曉。”
稍一停頓,又看了三人一眼,“寢殿內只有本宮和譚公公在,未曾離開過。皇上崩時亂成一團,太子到時里外殿才稍止了哭聲,本宮一抬頭便瞧見皇上包著玉璽的那件衣衫落在床帳角處。好容易太子去了大相國寺敲鐘,著了人上去看時,哪里還在呢。”皇后說到此處垂淚不矣。
秦衍思索著,想來后宮里有武功不弱之人隱在此處已久,才能在不引人注目下取走了玉璽。
“靖王爺,皇后娘娘,可否到寢殿內看上一看?”秦衍向著靖王深看了一眼。
皇后抹了淚看向靖王爺,“這……”有些不確定,無聲的詢問靖王爺。
“本王陪你一起去罷,這等離奇的事本王倒是頭一回聽說!”楚靖當先出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