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姝緣

第二百一十章:葛嘉胥被囚禁

顧錦姝雖然覺得那真金白銀更讓人有安全感,可她還是沒有答應他的要求,畢竟一萬兩白銀可比不得舅父與外祖母的疼寵來得實際,她總不能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瞧著她一臉不好相與的模樣葉青林的眉宇緊緊一皺,腦海中微微一轉又笑著道:“祖母待你極好,我這不是和表妹討個商量嗎?表妹若是不愿,我自然不再提及。”

顧錦姝聽他這么說斜著眉宇瞥了他一眼,然后將雙眸移開放在了那幾棵梅樹上,瞧著那初蕊綻開時的美景她眼角的陰翳稍稍散去了不少。

趕回顧府已經是人定時分,她堪堪歇息了片刻便去了顧鳴生的書房。而與此同時,距離薊州幾百里的水域中,沈青辭對月獨飲,這時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壯漢走過來斜坐在他的一側。

“這月亮有什么可看得?”

“看得不過是一種心情罷了。”沈青辭拿起酒壺輕綴了一口,然后又斜眼看了那壯漢一眼,“顧錦岐如何?”

“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就是有些嬌氣。”對于這個突然間出現的徒弟他當是頗為滿意,別看人不大志向倒是不小,只可惜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免不得有些臭毛病。

“他我就交給你了,至于以后如何便是他的造化了,我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這里,你若是有事情可以去薊州尋我。”

這里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如今最為迫切的是如何打入薊州權貴的內部,唯有如此自己才能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好。”

“那人……”

“他你莫要搭理,別讓他離開便好。”

葛嘉胥此人極為難纏,上一世自己將他騙上自己的船也用了不少的時間,更別說時至今日自己并未讓他感覺到未來可期,所以拿喬一些也能理解。

當然,他也不是無限制的縱容,否則他寧愿毀掉他。

二人又說道了兩句,沈青辭便踩著月色朝一間茅草屋走去,抵達門口的時候叩響了散發著微光的大門,半晌過后才從里面傳來不咸不淡的聲音:“進來。”

沈青辭癟了癟唇角,扯著步子走了進去,這若是碰到上一世自己必然要打破他的門牙,只可惜這一世自己少了權勢,不得不放緩自己的態度。

跨著腳步走進去,卻見一個約莫十七八的男子斜倚在有些破舊的木板上,手里面還撈著兩卷書,在橘黃色的燈光下襯托的他多了幾分神秘之感。

“可還住得習慣?”

“你不是看到了嗎?一床一椅一人,一燈下面擺著兩卷破書,你覺得我能習慣?”

他眼皮也不耷拉,只是一個勁地盯著自己手上的書卷瞧,頗有幾分手不釋卷之感,瞧上去氣定神閑,可惜那微微緊繃的手掌似乎已經出賣了他此時的不安與怒火。

“我瞧你挺怡然自得的。”

葛嘉胥一雙宛若冰凌的眸光直晃晃地朝著沈青辭射去,而被他盯著的人卻優哉游哉地坐過去坐在了他的一側,臉上帶著幾許難掩的笑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初我也不過是無奈之舉,你又何必揪著不放呢?”

“將我從葛家劫走,讓我和家人分離,你居然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葛嘉胥手中的書被他一把拍在了小幾上,手指上的青筋感覺都要炸裂似的,而坐在他身側的沈青辭眼皮都不耷拉,“其實于你也是好事。”

“你……”

葛嘉胥覺得眼前這老頭子壞得要死,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盯上自己不放了,簡直讓人恨不得按在地上摩擦幾下,讓他也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

“好了,別這么小肚雞腸。”

沈青辭說著將自己手里面的信紙遞了過去,而葛嘉胥冷哼了一聲將書信拿過去細細觀覽,眼眸愈發深邃了起來。他被控制在這里,無法知曉外面的狀況,僅憑著這可憐的信息來源判斷外面的局勢。

“你什么時候才愿意將我放出去?”

“等你什么時候同意幫我做事,我便將你放出去。”沈青辭淡淡地說了一句,而葛嘉胥眼眸一瞪聲音也急了一些,“我好歹也是葛家的人,你莫不是敢一直囚著我不放?”

“你可以試一試。”

沈青辭聲音不禁沾染上了些許笑意來,那瞇起的眼睛露出深深的惡意來,這讓葛嘉胥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這些時日他已經不知道威脅了多少次,然而他每次都是這樣欠揍的表情。

“葛家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會讓人通知你的。”他說完直起身子,走在門口忽然又轉身道,“當然,我給你的時間也是有限的,這貓抓老鼠的戲碼我并不是很喜歡。”

沈青辭離去之后,葛嘉胥的重拳狠狠砸在了小幾上,而這時外面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這些東西可都不便宜,便用你這幾日的的吃食扣除吧!”

“混賬。”

然而他的聲音并未引起外面些許反應,最終也只得深呼吸一口將自己的身子重新放在了木板上,感覺到那冰涼且又硬邦邦的木板,他對那老者的恨意更是多了幾分。

他怎么說也是一個胸懷天下的人,原本以為憑借著自己的能耐在這風云際會的世道中可以撐起一片天地來,然而誰能想到還沒等他大展拳腳,如今卻已經成了階下囚。

沈青辭連夜趕回薊州,等到翌日朝陽初升時便去了裴國公府,而裴國公瞧著人影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便燦爛了幾分:“前些時日便給先生去了書信,沒有想到今日才將先生盼來。”

“前些時日外出有事,便耽擱了行程,不知國公尋我所謂何事?”他心下已經有了些許判斷,可還是裝著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而裴國公抿了抿唇角,“宮中傳來消息,陛下想要見一見先生。”

沈青辭略顯詫異地瞇了瞇眼,有些不確定地道:“陛下怎么會知曉在下?”

“陛下當日登基時便見過先生的風采,近日更是對先生念念不忘,所以便有了我那封書信,還望先生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