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傾城太學府前上演的鬧劇自然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就在眾人以為帝王會狠狠斥責這個給祖宗蒙羞的嫡女時,卻發現只有他們這些看戲的人入了局。
至于那位帝王儼然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冉傾城當日便被宋皇后的人強行帶走,可她雖然帶走了沈青辭的日子卻并不好過,雖然不至于人人上前怨懟兩句,可那看猴子一樣的眸光讓他心內火起。
——對于這位心思跳脫的公主,心里面愈發的不喜。
魏府主瞅著眼前滿臉陰郁的少年輕輕咳嗽了一聲,只是他這刻意的聲響引得沈青辭眉頭緊皺,看向他的眸光也帶了幾分質問:“你這人倒是好笑,自己惹出的桃花債居然讓我活生生遭了罪?”
“不過是爛桃花罷了。”魏府主平素并不樂意提及冉傾城,可今日心知有些愧對沈青辭,故而也沒有藏著掩著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那也是你自找的,若是早一點將事情說明白,別人也不至于情根深種。”
“你莫不是對死纏爛打有極大的誤解?”
他甫一發現冉傾城對自己有這些小心思的時候便開始抗拒,甚至真正上演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可奈何那小姑奶奶就像是一個不知疲憊的怪胎,對這權當是一場追逐的戲碼。
或許是話本子看多了,總覺得虐戀也有情深。殊不知,他是真的沒有這樣的心思。
他這一輩子唯一的女人只有廖霓裳,雖然二人沒有緣分,可他卻也不會忘記了當初的情深似海。
“也不知她看上你什么?”
沈青辭淡淡的聲音立刻引得魏山河陣陣不滿,他好歹也是要能耐有能耐有樣貌樣貌的人,那小公主對自己動情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畢竟這世間像他這樣的男子也是極為少見。
“她不會真當我是你的私生子吧!”
沈青辭覺得他歷經兩世也算是見識了不少的人,可想到冉傾城今日之言還是有一股愕然之色,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呢?完全蔑視宗族禮法,在她看來這世上似乎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為的。
“嗯,否則你以為她會看上你?”
魏山河當是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一臉你沾了我的榮光的模樣緊緊盯著沈青辭,而沈青辭只是扯了扯唇角不欲搭理他。
“你的身份怕是藏不住。”
以前或許還不會吸引更多的眸光來,可如今冉傾城卷進來之后便會有更多的人去探查他的過往,而沈青辭當是沒有任何的恐懼之意,反而笑嘻嘻地看向他:“不管如何查,也只會查到廖大家身上,到時候你更是洗不清了。”
自己的身份廖霓裳那邊應當已經有了安排,憑著她對魏山河的了解,安排一下自己的身份應當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她為何會卷進來?”
魏山河此時對他的身份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可事關廖霓裳他卻不得不為他撒謊。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少年,似乎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算計進去了。
“這世上總是有無數人入局,無數人出局。她既然能入局,顯然還是有那資格讓人重視的。”說到這里他輕咳了一聲,然后雙眼炯炯地盯著魏山河,“我的身份之與魏府主來說,并不是多難的事情不是嗎?”
傾城公主鬧出這事情不久之后,眾人便開始著手沈青辭的身份調查,確定他來自隨州之后不由得便想到當初魏府主在隨州沈家暫居的事情。
一時間眾說紛紜。
顧錦姝聽聞這一則消息的時候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他倒是有些替古人擔憂了,他這人平素行事滴水不漏,又如何會在身份上出了差錯?
——這顯然是想要將魏山河拉下水。
只是令她想不通的是,魏山河為何一定要按照他的計劃一步一步往下走呢?上一世的時候,魏山河可是冉一辰身邊的左膀右臂,從未和他發生過這樣的交集。
“我一直便覺得府主和沈青辭之間有貓膩,卻不想真的會有這樣的關系,我們公主殿下倒也是一個狠人。當不了你媳婦便當你兒媳婦,這得多大的愛恨情仇啊!”
鄭家寶躺在軟榻上一副百無聊賴地分析著,二郎腿翹得高高的,好似在昭示著主人激動的心情。
“馬后炮。”
顧錦姝嘟囔出三個字后,鄭家寶搖晃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有些不滿地冷哼了一句:“顧瑾,我發現我們之間愈發生分了。”
“額……”
“我自打回來之后,你都沒有關心我。”鄭家寶瞧著眼前的人一臉愕然的表情,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更加生動了一些,顯然是被她氣得厲害。
“你不是挺好的嗎?”
“哪里好了?小爺我的人生將要被一只胖妞碾壓,我好在哪里了?”
鄭家寶對于宋家那位姑娘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不說她那姨娘就算扶正也是妾室的身份,就說她那一身噸位就不是他想要的人。他想要迎娶的發妻,怎么著也得五官秀美,身段玲瓏,身份不賴。
可如今,那宋家的姑娘似乎沒有一點符合。
他知道鄭家想要聯合宋家,想要讓帝王暫停兵戈之事,然后將自己的叔父換回來。
對于交換叔父的事情他自然也是雙手贊成,可奈何壓上他日后的幸福心中便有些不愉。但凡能看得過去的人他也不至于這般煩躁,真想直接逃出京城。
“你說我嫩生生的未來,就這樣被折了羽翼。”
鄭家寶說這話的時候眼眸里面帶著幾許蕭瑟,而顧錦姝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少年慕艾的年紀,不管外面如何的花天酒地,對未來的另一半總會有一種天然的遐想。
可如今鄭公子這遐想顯然被遏住了咽喉。
“顧瑾,你說我逃婚如何?”
“不擔心被打斷雙腿嗎?”
瞧著他一雙亮晶晶的眼眸,顧錦姝還是說出了這大煞風景的話語,而鄭家寶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瞬間蔫了。
“我聽說大周的使臣已經快要抵達京城了,所以我這清白之軀注定無法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