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枕心中的憂慮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一日他抵達沈青音居住的宮殿時,卻見人在那里含羞帶怯地望著自己,一雙媚眼生波的眼眸讓他整個人覺得遍體通暢。
原本積郁在他心頭的愁緒,被她那甜膩的微笑盡數除去。
“今日這是怎么了?”
他走上前將人抱在懷里面低喃地輕語,二人自打突破了那一層關系之后眼前的人當也不避諱他的碰觸,故而兩個人私下的相處當也甚是融洽。
“快到年節了。”
“是啊!”
她今日一聲正紅色的三繞長裙,外披著用白狐皮毛縫制的披風,看上去倒是將人襯托的更為妖嬈了幾分。
只是輕輕一眼,便不由得開始異動。
沈青音長得極好,這是周念枕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否則也不至于緊緊幾個罩面便將他的魂都快要勾走了,若不是擔心給她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真想整日整日抱著她。
——哪怕從此君王不早朝。
以前的他無法理解自己的父皇,既然喜歡的是另一個女人又何苦將自己無辜的母親牽連進來,可如今看來自己那個時候的想法著實有些天真可笑。
甚至在愚蠢的邊緣瘋狂試探。
猶記得父皇曾經說過,當自己有朝一日喜歡上了一個女人或許就會明白自他的想法。
他剛開始意識到自己對沈青音動情的時候也是怔然了好久,這些不過是他準備利用的棋子罷了,可他總歸是對一枚棋子產生了一些不可控的感情。
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滑動,沈青音粉面嬌羞,最后更是膽大了一把,將人輕輕推在了床榻上,這大白天的兩個人就這樣滾在了一起。
直至太陽旁落,二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從錦被里面探出頭來。
瞧著她快一個勁往里面躲,周念枕拉了一把將人抱在懷中,聲音輕笑可聞:“你也不擔心一會兒將自己憋死。”
某些瘋狂的事情已經做了,她倒是后知后覺地開始難為情了,然而他如今冷靜下來不得不考慮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這位平時守規矩的人做出如此膽大的勾引之舉來?
這放在別人身上他或許還會相信,可放在沈青音身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妾身年節那一天,想要回沈家一趟。”他期期艾艾地說道著,好似擔心對面的人不相信,她忙著給出了承諾,“半日過后妾身便返回皇宮。”
“想家了?”
雖然被她服侍的時候便察覺到她今日的變化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還是無法摒棄她給自己感官上帶來的感覺,故而兩個人頗為激烈,這會兒身上怕是都出現了一些印子。
“自打進宮之后妾身再也沒能見到母親。”
她的祖母前一段時間還進宮來看了她一趟,可自己的母親如今正在小佛堂里面清修,再者說她曾經說過再也不離開那座院落,可見自己想要見她真的很難。
“不想見其他人?”
對于她的過往周念枕倒是頗為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將她養得如此嬌,難道是沈明澤不成?
“想見一見妾身的七哥。”
想到同自己一般大的兄長,沈青音的臉色不由得便擠出笑容來,上一次祖母說他的譜排行,日后沈家便多了一位爺。
“沈青辭,這人倒是頗有幾分不凡。”
“妾身一直相信這世上的事情到了一定的程度總會否極泰來,可見妾身這位兄長是一個有后福的人。”
“是嗎?”
周念枕對此倒是不甚在意,若不是有那位老者的撫照自己未必會重用這般年輕的人,畢竟薊州不缺人才,缺得只是一個契合的場合罷了。
“那么,你準備如何報答朕?”
“……你答應了?”
沈青音好似壓根沒有聽到帝王的暗示之意,只是聽到了這其中的假設,亮晶晶的眼睛像是要折射出足夠多的星辰大海一般,讓人忍不住便沉淪其中。
“有嗎?你還沒說如何報答朕呢!”
他說著已經將人一把壓在了身下,而沈青音瞧這人翻身欺上來,臉色倏地便是一紅,等那人的手指不斷下移去觸碰那芳草萋萋處的時候,她更是將羞紅的臉牢牢埋在他的脖頸內。
瞧著她乖順的像是小貓咪一般,周念枕手上的動作更是快了起來,感覺到生下的人時不時發出那隱忍的聲音,他的唇角緊緊咬著她的耳垂,聲音極為曖昧:“求求我,求我……”
他的聲音也沾染上了不少的沙啞,而自幼便讀閨范和女誡,按理說應該做不出如此瘋狂的事情來,然而她真的想要回家,所以不得不故意調引逗眼前的人,繼而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發現,在這大染缸里面待得時間太久,她也正在不斷地變化著。
潛移默化,果然是一個十分可怕的事情。
最終沈青音還是如愿以償地得到了帝王的允諾,只是周念枕覺得這樣的特例不應該被她一個人得到,否則日后這后宮又當如何自處?所以天子一紙詔令,后宮里面的妃嬪們過年節的那一日,若是想要回家省親可去內務府備案。
這樣的恩賜可以說讓不少的人蠢蠢欲動,只是這其中并不包括段嫣然和裴清婉,這二人的臉色倒是一個比一個難看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若是住在東宮,自然沒有人會質疑她孕有皇家血統的事情,可若是待在后宮那么這流言蜚語怕是少不得。”瞧著上官雅沒有動容的意思,言梓靈廣袖下的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她待在東宮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好事情。”
“本宮若是非要她進宮養胎了?”
“您為何一定要讓她進宮養胎?是擔心我對她出手嗎?”這人若是進了宮,讓人如何去想自己的名聲?去想楚云?
“那我怕是要回平西侯府一趟了,我父親曾經允諾過我,平西侯府的大門用韻會朝著我開。”
言律當初確實這樣承諾過,只是那個時候他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人掉包,被他給出承諾的人不是他的血肉至親。
“言梓靈,你這是要挾本宮?你也不看一看自己是何身份,你居然敢要挾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