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別裝了,溫小姐她要去領證了

第433章 平靜的發瘋

溫暖到陸家別墅的時候已是七點。

一進門就察覺到氣氛不太對。

陸之躍主廚,沈綏安打下手。

餐桌旁,俞阿婆慢吞吞的擺著餐具,不時目光擔憂的看一眼陸之躍的背影。

灶火呼呼的燃著。

油煙機嗡嗡的抽吸著。

可漂浮在空氣里的飯菜味道,并不誘人,一點兒都不像是陸之躍的水準。

再回頭,就見陸云歌目光憐憫。

口型無聲:大壯被甩了!

分手了?

驚覺孟小禾早起出現在俱樂部的時候整個人狀態就不對,卻沒想到是分手。

溫暖百思不得其解。

飯菜上桌,一家五口默默動筷。

陸云歌吃了口菜,被雷劈了似的頓了一下,當即低頭大口扒飯。

俞阿婆喝了口湯,咳嗽了一聲,對上眾人看過來的目光,連連擺手,“沒事,吃飯,吃飯……”

唯有沈綏安處變不驚,一口菜一口飯,吃的慢條斯理。

溫暖看看悶聲扒飯的陸之躍,收回目光默默吃飯。

只一口,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紅燒排骨是苦的,顯而易見糖色炒糊了。

麻婆豆腐麻到吃一口當即嘴里刮大風。

酸甜口的番茄牛腩索然無味。

而唯一一道怎么都不該出錯的白灼菜心,咸到仿佛它本該出現在咸菜壇子里而不是盤子里。

可就是這樣,一家人默不作聲的吃完了四菜一湯。

溫暖就知道,陸之躍從前犯病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樣,而沈綏安和陸云歌早就已經練出來了。

一頓飯,一家五口吃的寂靜無聲。

秉持做飯不洗碗的原則,吃完飯,陸之躍放下筷子起身離開。

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聞聲追上來的溫暖。

“哥……”

“不用勸!”

陸之躍笑,轉過身走回溫暖身前,揉了揉她的頭,“不就失戀這么點小事兒嘛,哥都多大的人了,還不至于撒潑打滾兒的讓人開導。”

瞥了眼在餐廳瘋狂喝水的沈綏安陸云歌,陸之躍蹙了下眉,“今晚的菜不好吃嗎?哥發揮失常了?”

“沒有啊……”

溫暖違心的搖頭,“挺好吃的!”

那就好。

眼中飛出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陸之躍轉身上樓,一邊走一邊叮囑溫暖,“距離比賽沒幾天了,俱樂部那邊我這段時間可能顧不上,你盯緊一點。”

“好。”

目送陸之躍推門走進臥室。

溫暖再回到餐廳,一臉莫名,“什么情況?”

陸云歌搖頭,“誰知道呢。每次有什么事,他必定平靜的發瘋,去公司化身加班狂魔不說,回到家還一力包攬全部家務,誰攔他他跟誰急!但是你也看到了……”

一臉的生無可戀,陸云歌攤手,“做飯喪失味覺,做家務堪比拆家,我和老沈都已經習慣了。”

“你都結婚了,你完全可以避開這一劫啊!”

沈綏安失笑。

陸云歌叛逆的揚起下巴,“我不!見證大壯黑歷史的絕佳時機,我怎么能錯過?我已經跟于非凡說了,我回娘家了,讓他這段時間有點兒眼力見,別來煩我!”

“新婚期回娘家,你可真行!”

一旁,俞阿婆默默開口。

正對上三雙揶揄的眼神,陸云歌:……!!!

溫暖心里一片暖意。

原本以為陸之躍平靜的發瘋僅限于陸氏和家里,可周五傍晚,溫暖剛給秦瑯講完錯題,就看到了頻頻亮起的手機。

聊天刷屏。

呼號無數。

小溫,在哪兒呢?來趟草場!急!!!

暖姐,救命啊!!!老板瘋了!!!

求暖姐救我狗命!!!

千騎俱樂部的群聊里鴉雀無聲。

可每個人都給她私發了消息。

叮囑秦瑯改完錯題就先回家,不用等她回來了,溫暖推門而出直奔草場。

負責上課的馬術師們全都調去了遠途,如今留在千騎的清一色全都是高級馬術師。

其中大半是要參加下個月的魔都馬術大賽的。

如今,20個人被分成了四組。

按組別PK。

按個人PK。

最后四個人跟陸之躍PK。

“陸總說,輸的那個人,清理一個月的馬廄……”

可問題是,他沒說怎么個輸法兒。

輸給組員壓根沒機會跟其他組或者跟陸之躍競技的人就算輸,未來一個月清理馬廄。

還是,只要輸了就算?

要是按后者算,那豈不是最后只有一個人不用清理馬廄?

可問題是,這么多人,這么多年,也就溫暖贏過他一次啊。

那豈不是所有人接下來一個月都要跑去清理馬廄?

很想問問陸之躍:老板,你知道咱千騎現在有多少匹馬,馬廄擴張到了多大占地面積嗎?

還想瘋狂咆哮:你知道我們白天訓練有多苦嗎?好不容易訓練完了還要去清理馬廄,這也太慘無人道了吧?

可沒人敢說。

賽馬之初還有人敢跟陸之躍開玩笑,畢竟他一向隨和。

可幾場PK下來,大家不約而同的發現了一個事實:陸之躍是真沒拿他們當人。

好幾圈的成績都超過他個人最佳賽績了好嗎?

他這哪是抽查啊,分明是要他們死!!!

比賽還沒開始呢,先被他打擊死了!

還怎么信心滿滿雄心壯志的去比賽?

“你們散了吧……”

溫暖一句話,眾人一愣,歡天喜地的騎著馬跑了。

溫暖解開烏騅和小心心的韁繩,騎著小灰灰,一揚鞭追了上去。

天盡頭,陸之躍的眼前只有遠處的黑。

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和孟小禾那句,你不會玩不起吧?

他沒有玩不起。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玩過。

他是認真的!

他已經查過,也找人問過了。

無論孟家還是萬家,都太平無事,并不是他猜測過的,孟國祥要倒臺了,抑或者成豐要破產了。

腦海里有兩道聲音。

一道認真:所以,她說的是真的!就是玩玩而已,現在玩完了,覺得沒意思要撤了。

一道輕佻:陸之躍,你看,你又被女人擺了一道。前有鐘晴,后有孟小禾,吃一塹長一智這句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啊。

“哥,哥……”

急促的喚聲伴隨著陡然停住的馬兒嘶鳴聲。

陸之躍一頭扎進了草場盡頭那個巨大的坑里。

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脖子疼胳膊疼哪哪兒都疼。

翻身躺平,頭頂天空湛藍。

陸之躍重重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