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天城里出了事兒,為了方便搜查,瑞親王府的禁衛把守著各大主要路口。
喬碩銘騎馬出了府衙沒多久,便被人攔住查看令牌。
看過他的令牌和腰牌之后,禁衛借著火把的光查看了一下手中的冊子,皺眉道:“你要去的地方根本不是你負責巡查的區域。”
喬碩銘沒想到親王府這邊做事這樣仔細,連這些細節都要核對,忙道:“沈大姑娘白天受了驚嚇,夜里高燒不退,一直在說胡話,我正要去幫她請大夫。”
親王府的禁衛一聽這話,立刻道:“原來如此,那我陪你去,免得你再被被人攔住。”
他這樣做也還有另外一層考慮,萬一喬碩銘是在撒謊,自己跟著他,也能確保他不會胡亂搞事。
因為白天沈天舒遇襲,高山和鄧華二人在送她離開之后,早早就關門閉戶。
此時大半夜突然有人敲門,很快便把親自留在門房值夜的高山給驚醒了。
“誰啊?”高山披著衣裳起身,警惕地問。
“我是知府衙門的喬碩銘,沈大姑娘高熱不醒,所以特意來請章大夫過府。”
對于喬碩銘此人,高山還是有所耳聞的,但是畢竟沒有見過,此時又是深更半夜,心里難免起疑。
但是沈天舒高熱的消息卻又讓他心急如焚,不敢怠慢。
正在他猶豫之際,忽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高管家,的確是府衙的人,開門吧!”
高山一下子就聽出這是謝延的聲音,立刻不敢耽擱,急忙卸下了大門里面的兩道門閂。
“兩位爺進來稍候,我去后面請章大夫出來。”
章沐秋今天也被沈天舒嚇得不輕,晚上甚至沒敢回隔壁自己的住處休息,而是留在了高秀兒房里一起睡。
兩個人被高山的敲門嚇得心噗通通亂跳。
一聽是沈天舒高熱,章沐秋立刻就清醒過來,趕緊穿好衣裳,到前院提上藥箱出門。
喬碩銘將她交給親王府的禁衛,自己還要趕緊回到該自己搜查的區域去。
謝延將自己的馬讓給章沐秋,目送他們離開之后才對高山道:“高管事不必憂心,今天之事,親王府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潼娘子一個交代的。”
“是!”高山應了一聲,突然想起沈天舒托章沐秋交代給自己的事兒,忙問,“還有一事想向謝大人請教,聽說有一位蔣公子救了我們娘子的性命,但是也身受重傷,娘子讓我關注一下蔣公子的情況,不知謝大人可知蔣公子如今在哪間醫館療傷?
“我本想親自去城西那邊打問一番,但是剛走到街口便被王府禁衛攔住了,說今晚全城戒嚴,不許隨意走動,就只好先回來了。”
“就在城西的三清堂。”謝延道,“高管事若是想去看看,我現在便可帶你過去。”
“現在么?太好了,請您稍候,我收拾一下東西就去!”高山并沒有想那么多,因為沈天舒交代過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高山對蔣松淵唯一的想法就是萬分感激。
所以他一直惦記著沈天舒的話,蔣松淵是游學至此,即便在本地有親友,都未必知道他出了事,一個人孤身在醫館無人照顧,想想便覺得可憐。
所以高山趕緊把兒子叫起來,父子倆穿好衣裳,拿好銀錢,又去病房內取了臉盆、布巾等病人常用的東西。
將東西交給兒子之后,高山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去正堂的藥柜里取了些沈天舒自制的傷藥。
雖說蔣松淵如今在別人家醫館,他不該去干涉別人的治療,但那畢竟是沈天舒的救命恩人,萬一對方大夫水平不佳……還是帶著以防萬一為好。
就在高山拿好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方氏提著食盒和一個小包袱追出來道:“當家的,帶些吃的吧,城里的戒嚴也不知要到什么時候,也不知那邊有沒有吃食,這些都是熱熱就直接能吃的。
“還有,包袱里是青松的衣裳,從里到外一套都是新做的還沒上過身兒,那蔣公子若是受傷了,怕是連身兒換洗衣裳都沒有,青松的身量算是高了,他應該能穿得上。”
高山接過食盒和包袱道:“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已經叫鄧大哥起來值夜了,我們走后你們千萬關好門窗,沒事兒不要隨便開門。”
話音未落,鄧華就已經穿戴整齊從自家屋里走出來道:“放心吧,家里有我呢!有什么事叫人送個信回來。”
高山點點頭,拎著東西出門上了馬車。
謝延駕著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將高山和高青松父子倆送到了三清堂。
三清堂的門面不大,門口連個匾額都沒有,只掛著一個布招幌。
高山他從小就在劉家,主子貴為御醫,各方面的條件自然不差。
后來跟著沈天舒,在條件上也從未差過什么事兒。
所以一看到三清堂這里的環境,他就忍不住有些皺眉。
不是說蔣松淵救了娘子么,那應該也是郡主的救命恩人才對,難道就給安置在這樣的地方么?
但是這些話他也只敢在自己心里想想,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高山壓下心里的不解,跟著謝延走進三清堂有些低矮的大門,轉身走進西屋。
屋里生著火,還算暖和,屋里的血腥味很是明顯。
謝延之前就敏銳地注意到了高山的情緒,此時進屋后,才低聲對他解釋道:“當時蔣公子失血較多,便被就近送到了三清堂,本想先就近療傷。
“但是沒想到蔣公子傷勢嚴重,三清堂的大夫根本無法幫他止血,所以世子爺特意從王府派了大夫過來。
“大夫說蔣公子在傷情尚未穩定之前不便挪動,所以今晚只能先在這里將就一下了。”
“原來如此。”這一番解釋合情合理,高山聞言立刻釋懷,甚至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又急忙道,“對了,我這里帶了些潼娘子自制的傷藥,有止血的也有生肌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一聽是潼娘子自制的傷藥,病床旁的大夫立刻起身朝這邊看了過來。
高山這才看清床上的年輕人,他赤裸著上身,腰間纏著白布,腰間滲出大片的血漬,渾身慘白如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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