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關鍵時候說話了本內容為文字內容!倒不是幫著幾個小的,實在是他對曲二太太這個弟媳太不滿了!
馬上對族長道:“老哥!這兒媳婦們哪能看得住?!看把人都打成什么樣了!再說,攏共三個媳婦,還得在外面忙活呢!找幾個婆子來看著吧?!”
曲瀚俠也擔心,聽了這話不等族長在說什么,馬上吩咐管家娘子:“去找幾個有力氣的婆子過來照看,等前面忙完了我就過來。”
“是。”管家娘子出去了,一會兒,找了幾個膀大腰圓孔武有力的婆子進來,大家一看,這才放了心,急忙出來忙外面的事情。
曲瀚文摸著下巴出來,看到曲瀚俠還在瞪自己,訕然的跟在后面走了兩步,低聲道:“現在不是顧面子的時候……要出人命了!”
曲瀚俠氣的搖著頭前面走了。現在還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就像是前面是商量過的一樣,要想曲二太太不能害人,其實也很容易,只是大家都不要面子了而已!
他回頭看了看,見邱澤媛最后出來了,便叫:“四弟妹,你過來一下。”
邱澤媛急忙的走過來,曲瀚旭也跟著過來,曲瀚俠道:“一會兒幾位太太來了,少不得要見二太太,你給敷衍過去,最好能不見就不見。”
邱澤媛明白的點點頭:“是。”眾人這都往前面走。
念經的和尚已經來了,魚貫的進入到靈堂,曲瀚俠兄弟過去在靈前跪下。曲瀚乾也被曲瀚俠喝令住不能亂跑,在靈前跪著。
大老爺將曲瀚俠叫去問:“老八那邊。你打算怎么辦呢?”
曲瀚俠道:“父孝是大事,必須叫他回來丁憂,不然朝堂上也說不過去……兒子已經寫了封信,叫人趕緊送去!”
“多長時間能回來?”
“就算是快馬趕的話,也得半個來月吧。”
“那也不能等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是。”曲瀚俠答應了一聲。
“別的人呢?你幾個姐姐!”
“也都派人去說了,嫡姐姐在濟南,應該兩三天就能趕回來,還有兩個姐姐遠一點,趕緊的話也許能在下葬前回來。”
大老爺點點頭:“一定安排好了。”
邱澤媛站在院子中間。剛剛曲瀚旭的回護叫她心里很驚喜,曲瀚旭表面看著好像是生了氣,可是真的要是遇上事,還是幫著自己……
她心里又甜蜜起來,臉上不能露出喜色。可是心已經輕飄飄的了,越發的想,今后改了脾氣。好好的跟著瀚旭過日子……
這邊正想著,看到院門口一個人經過,邱澤媛愣了愣,是那個要給曲瀚旭的丫鬟。那天曲瀚俠說了之后,就叫出來給自己磕了頭的……現在也是一身的孝服。她怎么到這個院兒來了?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緊緊的盯著,看著那個丫鬟并沒有往里面看,而是站住了,然后在給誰萬福……接著看到曲瀚旭走到了她的身旁,兩個人在說什么話,曲瀚旭低著頭看著那個丫鬟,那個丫鬟抬著頭看著曲瀚旭……
兩人互相看著說了一會兒話,又一塊兒轉身走了……邱澤媛鼻子又酸了,淚眼朦朧中,看著兩人走過了院門。不見了身影。曲瀚旭甚至連院里頭看都沒有看一眼,他要是能看一眼,會看到自己站在這里的……
“奶奶?”身后有人叫。邱澤媛急忙用手絹按按眼睛,轉過臉去看:“怎么?”
“您去后面看看吧。一個婆子手腳不利索,打碎了十幾個瓷碗!”
邱澤媛皺皺眉道:“去找香菊,命她記上名字,是誰等這兩天忙完了之后,叫照價賠!”
“是。”丫鬟答應著去了。
另一個丫鬟又上來:“奶奶……長房院的太太奶奶們已經到了上房,問您呢!”
邱澤媛一聽,脊背下意識的就挺直了!深吸口道:“走!”
來到了上房院,長房太太帶著幾個兒媳婦已經在屋里坐下了,一見到她進來,馬上問道:“你婆婆呢?我過去看看。”
曲瀚俠剛剛叮囑過她的,邱澤媛不慌不忙的道:“回稟大嬸子,我婆婆傷心的過度,剛剛昏厥了一次,這會兒剛緩過來,躺著呢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呦!那得去看看!”五奶奶吊著眼看著她道。
邱澤媛點點頭:“兒媳婦給大嬸子帶路,五嫂也請,不過婆婆傷心,哭個不住,您們多擔待……”
大太太關心的問:“身邊有人勸嗎?”
“有,幾個媳婦子在呢。”
大太太想了想道:“這會兒太傷心,反而不好去的人多,不如等一會兒過去。”
邱澤媛還是點點頭:“那樣也好。”
雖然說了謊,她們回去大老爺一說,就能知道曲二太太發瘋的事,不過最起碼現在還不知道,不用當面的難堪。
五奶奶冷眼看著她,心里冷哼著,邱澤媛沒有躲避,正眼去看五奶奶,輕聲道:“五嫂,有什么事請說話,今日人多,照顧不到的地方,還請見諒。”
五奶奶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她沒想到邱澤媛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一下子沒想好怎么應對,干脆就不理了。
邱澤媛也沒有避開,就是坐在這邊陪著這幫子人。
這一天從早到晚一直忙,到了子時,族里的人才走了干凈,族長走之前將曲瀚俠拉去說道:“雖說是要下葬了在分家,不過你們兄弟還是要商量一下,這家怎么分。”
曲瀚俠點點頭,送走了族長,馬上找曲瀚文商量,曲瀚文道:“還有什么商量的?暫時不分。”
曲瀚俠也不想分,但是曲氏族里沒這個先例,看著他皺著眉頭,曲瀚文道:“是。族里是沒這個先例,老子一死,全都忙不迭的分家,不過族規里也沒說,就非得分吧?咱們不分,難道還硬叫咱們分家?”
曲瀚俠想了想,只能點頭:“暫時就只能這樣想了,等百日之后再說吧,那時候,瀚銑也回來了。看看他的意思。”
現在這邊的三個兄弟,肯定是都不愿意分家的,只有曲瀚銑,出去時間長了,不知道有什么想法。
這天晚上兄弟們守靈。袁瑜蓉是實在累得不行了,什么也沒管就回去睡了,方氏身子不好。也回去睡覺了,只有邱澤媛,依然在上房的后院,聽著管家娘子回稟今天都出了什么事情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那個打碎了瓷碗的婆子呢?”邱澤媛問道。
一個婆子戰戰兢兢的出來。跪在下面,邱澤媛道:“就是你一個月的月錢全都扣了。那也不夠的!從今天開始,守靈的差事就你去,尤其是照看好了小爺!”
“是。”婆子趕緊答應一聲,不敢有半點怨言。
不是邱澤媛大驚小怪,實在是一下子打碎了一套金邊青花瓷的細瓷碗,要是還不懲罰,那么,誰做事都粗手粗腳,家里能有多少東西叫這些人摔?
“每個院子誰看著,管家娘子已經給你們派好了。再要是丟了東西,或者砸碎了什么,全都照價賠。各處上夜的。照看好了,不能偷懶。大家伙都累,等事情過來在輪班歇,這幾天就全都盯著點。”
“是。”大家異口同聲答應。
已經很晚了,邱澤媛也想早點放了這幫人去歇著,便道:“都去吧,該歇的趕緊去歇下,當值的全都打起精神。”
眾人在答應一聲,邱澤媛也站起來了。剛起身頭就猛地一暈,眼前一黑就歪倒了,將媳婦婆子們嚇得又是一陣尖叫,離得近的搶上來扶住。
香菊趕緊叫人去靈堂找四爺,另外這邊的兩個力大的婆子將邱澤媛輪流抱著回到四爺的房里。
曲瀚旭跑回屋里的時候,邱澤媛已經醒了,掙扎著要起來,曲瀚旭上去著急的把她按到:“哎呦你趕緊躺著吧!都昏倒了!”
邱澤媛一看他回來了,又強撐著吩咐丫鬟:“給爺端盆水過來,洗洗臉,再給泡杯茶。”她看著曲瀚旭:“晚上守靈辛苦了……”
“知道了,這還用你說!”曲瀚旭口氣特別不好,很不高興的樣子。
邱澤媛就被說的不能再開口了,曲瀚旭出去到外屋,叫外面等的香菊等人:“你們都回去吧!”
眾人散盡,曲瀚旭叫邱澤媛躺下,自己洗了臉喝了口茶,吩咐她踏踏實實睡覺,什么也別想!邱澤媛確實也是渾身無力,閉上眼馬上就睡著了,曲瀚旭看了一會兒,睡熟了這才回到靈堂。
快天亮的時候,曲瀚旭回到這邊看看,結果看到丫鬟守在床前,一臉的著急,他趕緊進去坐在床邊,一摸邱澤媛的頭,嚇了一跳!滾燙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不由得驚叫一聲:“哎呦!這可不得了!”馬上叫丫鬟:“趕緊去找大夫!”
丫鬟趕緊出去了,曲瀚旭又叫人:“去給大爺說,請大嫂……”想了想,站起來:“盯好了,我去前面一趟!”
說著飛也似的跑出去來到靈堂這邊。曲瀚俠和曲瀚文都已經起來了,正在后面屋里休息,曲瀚旭奔進去,曲瀚俠看他慌慌張張的,問道:“出什么事了?”
“大哥,我媳婦病了!額頭滾燙!不能再外面招呼了,要不找大嫂還是二嫂在外面照看吧?”
曲瀚俠和曲瀚文都吃了一驚,曲瀚俠道:“找大夫了嗎?”
“已經去找了!”曲瀚旭急道:“我就是來說這個事的!還得回去呢!”說著轉身就跑了出去。
這邊曲瀚俠嘆氣:“這不是添亂嗎。”他想了想:“叫弟妹管著吧,孩子們還有四弟妹交給你大嫂照看著?”
曲瀚文點點頭:“行。”
一會兒,袁瑜蓉和方氏都知道邱澤媛病了,兩人趕著過去看,真的病的還挺嚴重的,曲瀚旭哭喪著臉,急的在屋里團團轉,大罵幾個管家娘子不省心,把奶奶能累成這樣!又氣又急的都不行了。
方氏在里面安慰了曲瀚旭兩句。這邊就已經是一大堆的事情出來了,幾個管家娘子在前面找曲瀚文,曲瀚文叫袁瑜蓉出來盯著,袁瑜蓉在屋里沒呆,只能出來把事情先處理一下。
大夫來了,看了邱澤媛,就是累得,再加上這段時間,郁結于心,猛地一累身體受不了。開了藥方子。吩咐好好歇著就走了。
曲瀚旭趕緊叫丫鬟去熬藥,八月在外面看到袁瑜蓉過來了,急忙喊:“二奶奶。”
袁瑜蓉處理了幾件著急的事情,這會兒才有空過來看看。走進屋,看床邊坐的曲瀚旭站了起來。臉上一下子也憔悴了不少,她過去坐在床邊問道:“弟妹怎么樣?”
“大夫開了藥,熬藥去了。”曲瀚旭眉頭緊皺著。還氣呼呼的,不知道誰把他惹得生那么大氣。
“大嫂呢?”袁瑜蓉左右看看,方氏已經走了。
“把瑾靖接過去了,瀚乾也在她那邊。在前面累得不行,今天不愿意了直哭。大嫂得去看著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袁瑜蓉點點頭,安慰道:“吃了藥好好歇著就行了,這幾天不用操心了。”
曲瀚旭點了點頭:“多謝二嫂……二嫂和大嫂受累了。”
袁瑜蓉在安慰了兩句,這就出來。
曲瀚旭半天的功夫,也不知道上房院和他的院子跑了幾個來回了,邱澤媛一直都昏睡著,藥熬好了也沒法吃,這把曲瀚旭急的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這怎么辦?趕緊在去請大夫!”他出來問八月。
八月也沒主意,遲疑道:“大夫剛送走……”
曲瀚旭急的跳腳罵道:“要你們有什么用?!趕緊去找二嫂!”
八月正要去,里屋傳來動靜。曲瀚旭一回頭,看到床上邱澤媛動了動,急忙跑了進去。坐在床邊叫:“媛兒?媛兒……醒醒,起來把藥吃了……”
邱澤媛燒的臉通紅。眉頭緊緊的皺著,夢囈一般的叫著:“瀚旭……瀚旭……”
曲瀚旭趕緊俯下身,貼著她的耳朵叫:“我在呢!媛兒,醒醒吃了藥吧?”
“別……你不要我了……是不是……”迷迷糊糊的,邱澤媛念了好幾句,曲瀚旭貼近了最后才聽清楚了,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半天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
“媛兒……”
“瀚旭……別……我改……脾氣……”
曲瀚旭看著她紅的病態又憔悴的臉,還有那灰白的嘴唇,顯得格外的可憐,聽著她的囈語,心中酸楚的不能自制,伸手把她抱起來,摟進懷里叫:“媛兒,媛兒醒醒,媛兒,起來吃藥……”
邱澤媛迷迷糊糊的,一直聽到有人喊:“媛兒,媛兒……”她渾身好難受,前面看到一個人影,好像曲瀚旭一樣,但是怎么喊都不理她,她著急的大叫:“我改!瀚旭,我一定全改了!”
可是那個人一直不回頭,從對面過來一個人,一看竟是要給曲瀚旭的那個丫鬟,笑意盈盈的看著曲瀚旭,曲瀚旭頭也不回竟是朝她走了過去,邱澤媛又急又傷心,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喊著:“我改……我要全改了,瀚旭,不要去……”
“媛兒!”
突然一下,猛地醒了,睜開眼茫然四顧,接著就聽見曲瀚旭在耳邊叫:“媛兒本內容為文字內容。”邱澤媛真正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搞不清楚夢境和真實是什么,睜眼看到曲瀚旭就在自己身邊,慌得立刻摟緊了他的脖子,邊哭邊喊著:“瀚旭,別過去,我錯了,你不要理她啊……”邊說邊哭。
曲瀚旭也摟緊了她,被酸楚的她哭得眼睛酸酸的,喃喃的說著:“不理……不理……”
邱澤媛摟著他哭了半天,才慢慢的反應過來,剛剛是夢,不由有些窘,同時身子不適,現實的憋屈終于也找到了發泄的地方,還是哭了半天,才慢慢的熄了聲音,曲瀚旭將她放在床上,自己過去洗了個綾帕絞干拿過來給她擦了臉,將已經涼了的藥給她喝了。
邱澤媛不好意思,低聲問:“外面誰招呼著?”
“二嫂。”曲瀚旭低聲道:“睡吧,大夫叫好好歇著。”
邱澤媛點點頭,看他的衣領處全都濕透了,暈紅著臉道:“你換件衣裳吧。柜子里還有件孝服……能在歇歇嗎?”
曲瀚旭去柜子里把衣裳拿出來換了,過來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你歇著吧,什么也別管,也別操心……別再胡思亂想了。”
邱澤媛燒的紅通通的臉更紅了,閉上眼睛‘嗯’了一聲,在不言語,過了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外面還好,袁瑜蓉雖然倉促的接手,不過好在管家也不是生手。有點忙亂的把第二天熬了過去。曲瀚文看袁瑜蓉也臉色蒼白,累得不輕,叫人去把香梅也給叫了回來,暫時幫幾天忙。
晚上就曲瀚俠守靈,叫曲瀚文和曲瀚旭都回去。兄弟倆于是各自回自己這邊。
袁瑜蓉沒什么。累了點但是能撐住,洗了澡喝了點湯,夫妻倆趕緊休息。
晚上曲瑾靖交給方氏照看。曲瀚旭回去,今天一天一直兩邊跑,邱澤媛也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晚上睡得倒是安穩了。偶爾的驚一下,好像什么嚇到了一樣。
第三天。濟南的那個姐姐就回來了,這個是曲家二房的大姐,曲二太太的親閨女,比曲瀚俠小兩歲,帶著兩個兒子來的。
一來哭了靈,就找她親娘,曲瀚文領著去看曲二太太,大姐在屋里坐著一直就在沒有出來。
曲二老爺和曲二太太這個院子的廚房,一直在做流水席,前來吊唁的客人本內容為文字內容。還有這幾天一直在這邊幫忙的幾個族里的兄弟。吃飯全是這邊的廚房和大廚房在做。不過隨著時間過去,遠處的親戚也來了,住在這里的客人多了起來。廚房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曲二老爺其他的兩個女兒也回來了,這兩個都是姨娘生的。嫁的也遠,盡本分罷了。
她們是和她們的相公還有兒子來的,這樣就多了兩家人,上房那邊實在也住不開了,便搬到后院曲二太太現在住的地方去。
曲二太太自從女兒來了之后,倒是安靜了很多,也不在折騰了。
曲家大姐名叫曲淑芬,此時正在后院的廚房熬藥,廚房里一股股的藥味傳來,這兩天生病的人多,曲二太太、邱澤媛,連曲子巖和曲瀚乾也生病了,兩個小孩兒就是累得,尤其是曲瀚乾,跪了一個來時辰,就扛不住,哭鬧了半天病了。倒把曲瀚俠兄弟內疚的不行。
前面的廚房忙的不行,后院這個小廚房一直閑著,只是熬藥的地方,袁瑜蓉便過來看看,是不是能騰出來兩個灶臺做飯。當然的,她主要是擔心這里是曲二太太的廚房,她做什么手腳,因此自己過來看看放心。
火上的藥罐里,黑黑的藥汁翻滾著,已經滾了許久了,藥味濃重的不行,曲淑芬將一塊薄紗蒙在藥罐的口上,找厚白布墊在藥罐的手柄上,端起來將藥汁小心的倒在白瓷碗中。
正巧,袁瑜蓉走了進來,看到她急忙的站住腳,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等她將藥汁倒好了,藥罐放在旁邊,用白布將周圍灑出來的藥汁抹了,這才叫了一聲:“大姐。”
曲淑芬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冷淡的道:“哦。”
袁瑜蓉心里清楚,曲淑芬這幾天和曲二太太在一塊兒,曲二太太必定是沒少在她面前渲染自己是個多么壞,多么不孝順的兒媳婦,曲淑芬這樣的態度也能理解。
她也就不再自討沒趣,禮數做到就行了,別人愛怎么想,相信誰,這誰也管不了!她進去去看了看,還有幾個丫鬟在廚房,看到她全都行禮叫:“二奶奶。”
“這是誰的藥?”袁瑜蓉看還有一鍋藥在熬著,便問道。
“回稟奶奶,是四奶奶的藥。”一個小丫鬟回答道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熬藥這種活兒,都是小丫鬟在做,袁瑜蓉也不認得哪個是那個,又問道:“小爺和大少爺的藥呢?”
“剛熬好端走了。”丫鬟回答。
袁瑜蓉點了點頭,其實方氏也病了,最后一罐藥,自然是方氏的。
她隨便的問了兩句,只是想看看廚房的情況而已,卻沒有想到,在旁邊的曲淑芬早已經氣惱的不行了!一些平輩甚至晚輩她都知道問問,只有曲二太太這個長輩她不問!況且。這幾天聽曲二太太歪曲這個二兒媳婦怎么怎么狠毒,對待她如何的不孝惡毒,曲淑芬心中早已經是把袁瑜蓉恨得牙癢癢的了!
曲淑芬找個托盤將藥碗放在了托盤上,不動聲色的等著袁瑜蓉靠近,等她走到了旁邊,突然伸手將旁邊剛剛倒完了藥汁的藥罐伸手推了一下,藥罐被推倒了,就往袁瑜蓉的腳邊掉去!
有看到的丫鬟不由得失聲驚呼!袁瑜蓉身后跟著三月和四月的,不過因為廚房里面狹小,再加上已經站了好幾個人了。三月就沒有進來,四月跟著進來的,也看到了,只是冷不防的實在來不及去擋住,下意識的伸手推了袁瑜蓉一下!
袁瑜蓉被推得往前一撲。那藥罐就砸在了腿上,又燙又重,她叫了一聲。前面一個丫鬟因為正對著她,曲淑芬推藥罐都看見了,早了一步急忙上來擋,正好把袁瑜蓉擋住了。不然,袁瑜蓉能沖到正在熬藥的火上!
丫鬟擋住了袁瑜蓉。自己被撞得往后倒退了兩步,就將正熬得藥撞翻了,自己背上被燙了一下,那翻了的藥罐掉在地上碎了,里面滾燙的藥汁四處飛濺了出來,屋里所有的丫鬟都沒能幸免,全被藥汁濺到,或者燙了腳,或者燙了腿,眾人一陣人仰馬翻。驚叫連連!
被燙的人趕緊的揭自己的衣裳,驚叫大叫,三月沖進來趕緊的扶起來倒在地上的袁瑜蓉。
袁瑜蓉腳被燙了。三月和四月扶著她急忙的出了廚房,慌亂中。袁瑜蓉看了一眼曲淑芬,曲淑芬因為這件事做得光明正大好幾個人都瞪眼看著呢!也愣住了,呆在原地。
四月把袁瑜蓉背了起來,急吼吼的往自己院子跑,袁瑜蓉也不知道自己的腳怎么樣,剛剛差點撲到火上,嚇得心頭還‘砰砰砰’的狂跳著,聽見三月在對誰喊:“去找二爺!去找大夫!”
剛要喊,不要去找二爺了本內容為文字內容!先看看再說……四月已經背著她一陣風的跑了過去,袁瑜蓉只來得及‘哎’了一聲。
四月前腳把她背到了屋里放在床上,后腳曲瀚文就趕到了,臉色嚇得慘白,不知道回稟的人跟他說的多么嚴重,直直的沖進來大喊:“燙哪兒了?燙哪里了?”
袁瑜蓉趕緊擠出點笑:“沒多么嚴重……”她知道,燙傷的地方應該趕緊的解開衣裳,用涼水沖,自己把裙子掀起來,往上緬了緬褲腿。
曲瀚文已經竄上來,急慌慌的湊近了看,雪白的小腿側面,一團圓形的紅燙傷部位很明顯,腳背上還被燙起了一個泡。
曲瀚文和袁瑜蓉同時倒抽了口涼氣!袁瑜蓉也沒想到這樣嚴重,她只是覺著被砸的還挺疼。
曲瀚文馬上站起來在屋里翻,好像家里的燙傷藥膏還有,袁瑜蓉還在說:“先弄點涼水浸浸……干凈的水!”
外面的三月趕緊的道:“已經去找大夫了。”
曲瀚文突然的發怒了,轉身怒瞪著她厲聲罵道:“你們兩個怎么照看的,能叫奶奶燙成這樣?!”
三月還有屋里的四月嚇得一下子就跪下了,袁瑜蓉幾乎想都沒有想就想替她們兩個求情,不過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了,因為看曲瀚文臉都青著,怒不可遏,自己現在求情,其實也有火上澆油之嫌。
曲瀚文翻找到了燙傷藥膏,趕緊過來給她抹著,低聲埋怨:“你怎么弄的,燙的這么嚴重?”
“不小心……”
外面幾個丫鬟全都過來了,沒進門就看到跪在門口的三月,已經慌了,五月也跪在了門口,偷偷的拽三月的袖子,三月轉頭看了一下,道:“九月端水去了,叫趕緊的過來……后院廚房還同時燙傷了好幾個丫鬟,趕緊去找人看看。”
六月、七月在外面忙,五月答應一聲站起來去了,曲瀚文在屋里一聽燙傷了好幾個丫鬟,不由的懷疑,轉頭厲聲問四月:“到底是怎么燙傷的?!”
袁瑜蓉在三月說那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她是故意的那么說,就是為了叫二爺追問!
四月緊跟著袁瑜蓉身后,看的清清楚楚。馬上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倒不是為自己脫罪,而是太氣憤了!最后道:“爺要是不信,那個廚房里好幾個丫鬟全都看著呢本內容為文字內容!叫來問問就知道了!”
曲瀚文氣的坐在床邊一腳就把旁邊的凳子踢翻了!想罵卻又不好罵,那是他親姐!
正好九月把涼水端了來,曲瀚文就沒好氣的道:“現在還端來干嘛?!”
九月端著水站在門口,進來也不是,端走也不是,愣在了原地。
曲瀚文站起來,四月是跪在屋里的。他走到跟前,腳動了幾動,好像都想踢她似的!袁瑜蓉只能冒著被遷怒的危險叫了一聲:“瀚文?”
曲瀚文對腳下的四月怒道:“滾出去!”
四月趕緊爬起來出去了,跪在了外面,曲瀚文跟過去將房門關上。重新走到床邊坐下:“我再看看還有哪兒燙了?”
“沒有了,就是從腿上滾倒腳背上砸了一下……”袁瑜蓉低聲埋怨道:“要不是四月推我一下,那才實實的砸上了!你也別怨她們兩個了!”
“要她們是做什么的?!不就是照顧人的?把人照顧的燙成這樣。你還替她們說話?!”
“意外,誰也沒準備……三月、四月跟我的情分不一樣,你那樣說她,我聽著真不是滋味……”
曲瀚文伸手將她已經染上藥漬的裙子解了。幫著她脫了,再把里面的褻褲也脫了。這才冷聲道:“這些丫鬟,不能太慣著!難道要等出了大事才說?!”
袁瑜蓉也知道他有遷怒的意思,便也不說話了。曲瀚文過去翻找了半天,尋了一條真絲松軟的褻褲過來,幫她穿上,找了條腰中系的裙子系上,在套上孝服,五月在外面輕聲的道:“爺,大夫來了。”
曲瀚文急忙走出去,跟大夫說了燙的情況。然后說了抹了藥膏,雖然是大夫,但是古代還是嚴守男女之防。不能露肌膚給大夫看到,大夫聽了。也覺著燙的不是很嚴重。只道抹了藥膏就無妨了。
曲瀚文進來,叫袁瑜蓉就躺在床上不要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叫管家娘子來回稟就是,前面的客人,只能方氏和兩個庶姐庶妹去應酬了。
大姐曲淑芬雖然是嫡女,但是因為曲二太太的緣故,和幾個兄弟都記了仇,也不出來幫忙,從早到晚的守著曲二太太。
前面很忙,人也多,曲瀚文只能等到了晚上才發作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不過不等他發作,袁瑜蓉已經發作了。雖然曲淑芬有被曲二太太誤導的原因,你身為女兒對母親偏聽偏信,可以理解,但是連弟媳婦那里問都不問,出手這樣的狠,這也未免太過分了。
袁瑜蓉將香菊叫來,命她將前面的大管家叫來。大管家來了之后,袁瑜蓉道:“請姑太太的兩位公子走!你帶人去,找人給妥善的送回她們家去!”
大管家沒有反應過來,確定自己沒聽錯,想了想道:“是,小人這就去找人備車,要是回濟南,只能明日一早走。”
袁瑜蓉在里屋道:“現在是午時剛過,現在送走,一個半時辰就到前面的泉城了,叫去那里歇著吧!”
大管家那一句也是試探,聽二奶奶的意思,確實是要送回濟南,這才急忙利索的答應一聲,轉身去布置。
曲大姐曲淑芬的兩個兒子,一個十二歲,一個十歲,忙是也幫不上,倒還要分出一個人手來照顧他們,邱澤浩年紀差不多,由他照顧兩個外甥。
邱澤浩是個從小嚴謹的人,跟著邱澤媛來到了曲家,曲瀚旭沒管,曲瀚俠倒是看著他是個讀書的好料子,因此送到了松江府最好的先生那里去學習。回到了宣城,更是尋人托關系,請了一個有名的老舉人親自教授。邱澤浩小小的年紀,儼然一副老學究的樣子,凡事都要講個圣賢書上的道理出來。
可是曲淑芬的這兩個兒子,本身母親也就算是個無知婦人,在夫家也是個蠻橫的人,兩個孩子耳濡目染,總有點不講道理,比起邱澤浩來可差遠了,邱澤浩每天看著這兩個外甥,實在也是心煩的很,要不是性子穩,早就不能忍了。
這邊大管家去給兩位外甥少爺收拾東西,早有曲淑芬的丫鬟飛跑去給曲淑芬報信,曲淑芬一聽要把自己的兒子送走,這不是趕自己走么!料定是二弟妹出的主意,大怒的要找袁瑜蓉質問,還沒有找到院門,那邊兩個兒子并兩個丫鬟已經叫人送出門了!到底是兒子要緊,曲淑芬只能帶著丫鬟和婆子坐馬車去攆兒子去了。
大管家聽出來二奶奶的意思,他找了自己的弟弟親自送,叮嚀他快馬加鞭的送到泉城就找個好的客棧住下等著。
管家弟弟果然是將兩位外甥少爺送到了泉城,住下了之后,等著曲淑芬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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