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章解決掉
孫德家的人早就耐不住了。
孫德被押到了衙門,當天就過了一堂,打了十板子,扔進了大牢,就不管了。孫德和家人誰都沒想到,這個知府竟然一點都不看國舅爺的面子,上來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孫德這一下也不敢抻了,家人去牢里看他,馬上就命家里人趕緊給妹妹捎信去,請國舅爺出面寫封信或者來個人!
家里人趕緊的寫了信,命孫德的大兒子帶了幾個家人親自的快馬給送去!
夏國舅家在咸陽,雖然不遠,可也不近,來回就是快馬也要半個來月。
孫德在牢里,就被牢頭等人特別‘照顧’著,曲七爺那是和自家知府老爺親兄弟一樣的人!他們上下可沒少受曲家的恩惠,這孫德跟曲家結了仇,落到了他們手里,那還能好了全都搶著這個好機會,表現給曲家和知府老爺看看。
頭一天將孫德和幾個地痞無賴關在一起,孫德身上的絲綢衣裳、戒指、簪子等物被洗劫一空,里面穿的真絲的汗衫都被扒了,要不是誓死保衛,綢褲也能被人給扒下來!
孫德著實扛不住,扒著牢門哭喊了一天叫人給他換牢房,于是牢頭過來給他換了一間。這一間挺好,只有兩個人,看著穿的也算是整齊,不像是地痞。可一會兒孫德就看出不對來了,那兩人看他的眼神……怎么像看女人的眼神……
嚇得他又扒著牢門怪喊怪叫,可這一次牢頭怎么都不出現,那兩個人已經貼在他身后了……
在過了一天,孫德凄厲的喊著終于把牢頭喊來了,又給換了一間,這一間里面的人居然是孫德的仇人!是被孫德陷害進了大牢的!孫德進去,兜頭就是一頓暴揍!
孫德欲哭無淚,只能服軟,叫家里人備銀子。趕緊往知府后衙送!
送來了胡茂元照收不誤,牢里頭對孫德的‘照顧’卻依然不斷!十天晃眼過去,孫德家的人急的團團轉,上下的打點探口風,探聽知府老爺是什么意思
衙門上上下下的倒是熱情的很,只要孫德的家里人銀子送到了。全都很熱情的給出主意,當然出什么主意的都有,反倒弄得孫家人失了主意。
孫德在牢里快瘋了!命家人一次送了個大數目,請胡知府升堂問案,這樣關在牢里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
這一招正中胡茂元下懷。升了堂問了案,沒問后廚的東西是不是壞了這樣的小事,反而問出個孫德目無法紀。慢待公主駙馬的藐視之罪,當堂打了三十板,扔進了牢里,第二天接著升堂。連著三天,孫德天天被打的暈過去,在涼水潑醒接著問。
孫家人又受不了了,趕緊送銀子請知府大人不要問了,胡知府很配合啊。看在銀子的面子上不問了,于是,扔進牢里又不管了。
牢頭依然天天‘照顧’他。孫家人上上下下。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胡知府的師爺關照了牢里上下,這銀子。是曲家送來給大家花的!
孫德在牢里咬著牙忍著,終于等到了大兒子回來。
聽說國舅開始都不想管,孫德的妹妹在國舅那里哭訴了好幾天,才終于換到了國舅的親筆封信,國舅一共寫了兩封,給胡知府的一封信不知道是怎么寫的,但是給孫德的一封信,牢里的孫德看了,驚出了一身冷汗!
國舅先是怒斥了孫德以前打著自己的名號,在宣城為惡的事情。憤怒的說,姨娘在他那里就是個奴婢!一個奴婢的家人,竟也敢打著自己的名號,實在是囂張到了沒邊的地步!公主的家人也敢去惹,實在是活得不耐煩了,他雖然給胡知府寫了信,可是信里是請胡知府嚴厲懲處犯上的孫德,絕對不要將孫德看成是自己的什么人,孫德連自己的奴才都算不上!
信中基本上全是這樣怒斥的句子,孫德看了之后,這么多年來一直仰仗的靠山沒有了,他真的要屎尿齊流了。
大兒子來到牢里,又說了去找國舅的經過。國舅看在他為父奔忙的份上,對他倒是還算客氣。
國舅說了,他不過就是皇后的娘家人,在朝中沒有半點的實權,而曲家的親家袁府,那是一門四將軍,全是握有兵權的人!再加上這邊的王巡撫、胡知府,在朝中牽連的根根節節,誰知道背后有多大的勢力!南直隸的官員,就是京中的各部,來往信函文書,語氣都是客氣的很,何況是他一個什么都算不上的國舅!當朝的國舅沒有五十也有三十,算什么呀,你孫德一個姨娘的哥哥,就能仰仗著囂張成這樣
曲家這樣的人,孫德去招惹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國舅的意思,不管孫德最后胡知府怎么處理,孫家都不要在宣城呆了,趕緊搬家!
孫德聽得是渾身冰涼,雙手不住的顫抖,國舅這算是把自己徹底扔了。
曲府。
九月和小道來了。小道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走路腿還有點瘸,左胳膊使不出力。
曲瀚文在書房正在和小道說話:“好了就趕緊回茶行吧,如今生絲剛收上來,正是缺人的時候,你先在茶行盯幾天,小遠幫我把生絲處理的差不多了,你就出去一趟吧,昌鼎的貨也該進一些了。”
小道側身坐在下方的椅子上,略微躊躇了一下,便用力的點點頭:“是。”
“北邊的貨,他們已經發出來了,不過要去濟南接貨,他們到濟南的時間是九月中旬,你九月初就走,走水路先去寧波、嘉興,繞一圈從松江府去濟南。這是這一趟要進的貨。”
曲瀚文從前面的桌上拿起來一個本子遞過去,小道急忙的站起來接了,打開看了看,點點頭揣在懷里:“爺……我這次多帶一個人行嗎”
“誰呀”曲瀚文靠在椅子上,不在意的問著。
小道有些吞吞吐吐的說:“我想……帶著九月轉轉……”
曲瀚文笑了:“這有什么不行的只要別誤了正事就行。”
小道高興的急忙點頭:“絕對誤不了!多謝爺!”
內院,九月立在袁瑜蓉的身邊。
袁瑜蓉正說道:“腿應該是能好了,二爺前兩個月走路還瘸呢,這半個月才好了,看不出來了。胳膊再找大夫看看。京中有名的回春堂,在濟南開了個分店,他們坐堂的大夫就是回春堂東家,也是幾百年的行醫世家了,你們這次去看看。”
“是。”九月答應著,臉上帶著紅暈低聲道:“這都多虧了爺和奶奶。小道的傷,大夫說全是補好的。”
“唉,這些見外的話就別說了,你們幾個的相公,小道最得力。你們二爺直等著他呢。”袁瑜蓉笑著道:“家里一切都好”
“都好。”九月看袁瑜蓉臉上露出些疲憊的神情,急忙福身道:“奶奶歇著吧。”
袁瑜蓉點點頭笑道:“有空了來說說話,三月、四月她們也常來。”她產后忙了一段時間。這幾天剛剛閑下來,一閑下來,身子就軟了,總想睡覺。
九月答應著出去了,又去六爺曲瀚乾的院子看望了六爺和幾個大丫鬟,這才出去和小道一起回去了。
生絲收上來之后,曲家兄弟連著忙了十幾天,他們都是做事很有頭腦的人。這么一大批生絲到了自己的手上,壓了那么多銀子進去,他們自然不敢大意。首先將江南織造局的生絲如數交割,再聯絡其他的紡織商人,這一方面。曲瀚俠最熟,他平常生意就是和這些人打交道。兄弟幾個都是一個想法,以最快的速度,將生絲銷出去。十幾天里,生絲出去了七成,本錢也全都收了回來,曲瀚文這才松了口氣。
小遠終于忙完了,回來到現在,忙得一直都沒去找明秀,也不知道明秀著急成什么樣了。
高興的想著,來到指尖蔻,在后門口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指尖蔻里的什么人,小遠又覺著這樣傻等不是辦法,于是上前去找看門的婆子:“嬸子,能不能把明秀叫出來奶奶叫我傳個話。”
婆子看著他道:“明秀回家了,三天都沒來了。”
小遠一驚,臉上的笑也消失了,急忙問道:“三天沒來……是請假了,還是……怎么了”
“這就不知道了,這要問玉秀或者香椿。”
“那是什么事您知道么”
“好像是家里給她定了門親事……”婆子搖著頭:“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還幾天沒來了。”
小遠驚得渾身冰涼,臉色凝重的道了謝,想也沒有多想,往明秀家飛跑而去。
明秀家的鋪子門都是關著的,小遠跑上去用力的拍了幾下,聽了聽里面沒有一點動靜。小遠忍著心慌意亂,往后走了兩步,看了看,門上貼了一張小紙條,他急忙湊上去看,上面寫著,東家有喜四個字,在沒有別的了。
他又跑著繞到了后面的胡同,來到明秀家的門上,用力的拍著,嘴里叫著:“明秀!明秀!”
一會兒,才聽見里面傳來聲音:“誰呀!”
是個男人的聲音,小遠沒聽見過明秀哥哥說話,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頓了頓,才道:“我是指尖蔻的管事,來找明秀問一下,她到底什么時候回去”
“明秀不是請了假么”里面的人不開門,反而在里面和小遠對答起來。
小遠雙拳握得緊緊的,強忍著自己別上去踹門,鎮定的答著:“請了假也得有個說法,這沒完沒了的不去算怎么回事還有,你們家就是這樣待客的門都不打開也罷,我回去和二奶奶說說,明秀以后也不用去指尖蔻了!”
他撂下話,轉身便欲走,果然,里面的人著急了,急的叫:“哎,等會兒,等會兒!”
小遠似乎是不情愿的站住了,身上其實緊張出了身汗,他故作不耐煩的看著門,門后面響起了腳步聲,接著門閂的聲音,門打開了,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看著小遠:“這位管事……”
小遠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將那人推開,沖進了院子,左右的看了看就大喊:“明秀!明秀!”
后面隱隱的傳來聲音:“我在這兒……”
那個男人被撞到了一邊,這才恍然知道自己上當了,大聲叫著沖上來:“你是誰!竟然敢硬闖進來!我報官抓了你去衙門!”
小遠狠狠的將他伸過來的手用力一摔,那人就被摔得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小遠往剛剛明秀出聲音的后面跑去,一個女人開開了門沖了出來,低著頭朝他撞過來:“滾!滾出去!”
小遠急忙的側身讓開,腳步不停的沖到了一扇鎖著的門前,伸手動了動門鎖,居然是銅質的暗門鎖!一般百姓人家都用不起這種鎖!
身后又傳來了腳步聲,小遠回頭一看,那個女子低著頭往自己身上又玩命的撞過來,門口那個男的也沖了進來。
小遠緊盯著那女子,等她沖到自己跟前了才一側身險險的避過。那女子收勢不急,一頭撞在了墻上,慘叫一聲抱著頭蹲下了。那男子本來朝著小遠沖了過來,一看那女子撞了墻,大叫一聲又趕忙的沖了過去。
小遠再次來到門前,大叫了一聲:“明秀,你離門遠一點!”說著伸腳往門上奮力的一踹!
門‘哐啷’一聲,從他腳踹的地方劈開了,有些地方還連著,鎖居然完好無損。小遠在踹了兩腳,將門徹底踹開,身后就被一個人拉住,他剛一回頭,臉上就挨了一拳,那男子站在他面前,大聲罵著:“瘋子!哪來的瘋子!”
小遠身子一歪,踉蹌著后退,正撞在身后剛從屋里跑出來的明秀身上,明秀大聲的尖叫,急忙的扶住他:“啊……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