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樞營平日的訓練科目和其他京營迥異,耐力、意志力、生存力等后世軍隊中的訓練辦法被宋楠照搬過來。冰火!中文:3w.二十里拉練,負重行軍,野外生存,這些都是常備的科目,所以神樞營的士兵一個個瘦的跟猴精似的,曬得跟黑炭頭似的,為人譏笑為乞丐營。
但其實無論是伙食營養還是保障措施,宋楠都會親自過問。之所以會個個賽猴精,那純粹是艱苦訓練的結果,身上的五花膘都消耗沒了,剩下的都是硬邦邦的腱子肉,看上去雖瘦,但骨頭縫里都是肌肉。
在神樞營中很重視戰陣或者是三兩人四五人的小團隊協作作戰訓練,在能力平庸的情形下,這種協作作戰最是能立竿見影的體現出威力,剛才那一仗打的徐光祚毫無還手之力便是證明。
另一個比較重視的點便是個人能力的訓練,宋楠早就跟江彬許泰說過,這一萬兵馬中必須要有一只千人隊能夠關鍵時候摧營拔寨,說的不客氣一點,其他的當做炮灰死絕了,只要這只兵馬不滅,神樞營便沒有輸。
宋楠不是要搞一只什么特種部隊出來,那毫無必要。宋楠所希望的只是有一只絕對服從命令的悍勇之軍,同時這些人還必須具備跑得快,跳得高,會騎馬,會射箭,會拳腳也會耍刀劍套路等本事,而這五百精兵便是根據這些條件選拔出來的精銳。
大比武開始之后這么多天的煎熬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優秀,所教所學也都派上了用場;而現在當面對以悍勇著稱的奮武營時,神樞營平日高強度嚴要求的訓練便立刻體現出他的作用來。
神樞營士兵用的是武術,和一般的軍隊訓練劈砍刺殺這些簡單的動作不同,神樞營士兵學的是格斗之術,宋楠花了重金請了名師來做教習,從他們的招數中挑選出數十招簡單實用粗暴的格斗招數,在軍中推廣;今日正是這些招數大顯身手的時候。
當沒有評判官在當中干擾之后,神樞營的士兵們根本就不再用那些木刀木劍的武器,他們紛紛拋下這些東西,以空手姿態對奮武營士兵進行攻擊效果反而比拿著那些勞什子好的多。
“哎呦我的胳膊。”
“哎呀,手指斷了。”
“操你們娘的,你們真下黑手啊。老子的關節脫臼了……”
一片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戰場,不少人癱在地上哭叫,卻因為扭傷或者斷裂傷無法再加入戰斗。奮武營士兵們心驚膽戰,手上卻也絲毫不含糊,木刀木劍沖著對方的眼睛耳朵頸部等脆弱的要害部位招呼,不少神樞營士兵也倒地不起受傷不輕。
雙方都自覺遵守著倒地之后便不在攻擊的原則,紛紛將倒地受傷的士兵拖出戰場,轉過頭來又是一番惡戰,比之真刀真.槍的砍殺這種戰斗絲毫不遜色,同樣是激烈兇殘到極致。
雙方的兵馬迅速減員,很快便都只剩下一百來人,其余的全部躺在地上不能起身了,張侖知道,現在的情形已經對自己很不利了,人數沒優勢,體力不占優,更可怕的是士兵們的士氣也低落,對方是會武技的部隊,打斗中根本不是對手,而一旦落入對方士兵手中,不是被拗斷手指便是被關節錯位,這對士兵們是一種巨大的威懾力。
雖然自己的士兵下手也挺狠的,張侖便親眼看見自己手下一名士兵用木劍刺入對方士兵的眼睛里,那支眼珠子肯定是不保了。
“小公爺,這么打我們要輸,咱們須得想想辦法。”王青喘著粗氣來到身邊叫道。
張侖皺眉四下張望,突然間看到宋楠握著黑漆漆的長刀站在數十步外的安全地帶,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呆呆的發愣。
“擒賊擒王。”張侖也顧不得自己口中的賊王是自己的親妹夫了:“你帶十幾名兄弟佯作攻擊前方那十幾人,我偷偷過去拿了宋楠,他們首腦被拿,此戰便結束了。”
“公爺小心啊。”
“沒事,宋楠武功稀松平常,他不是我對手。”張侖信心滿滿,這種信心來自于對宋楠稀松武功的了解。
王青大喝一聲,帶著十幾名士兵朝前方猛沖猛打,吸引了宋楠身前的十幾名神樞營士兵往戰斗處靠攏,張侖貓腰從相互顫抖的一隊士兵身邊走過,腳尖連點撲向宋楠;宋楠恍然不知危險的臨近,還不知皺眉在思索什么事情,雙方相聚十步左右時,張侖長身竄起,如一只鷹隼般撲向宋楠。
張侖已經算好的落地之后的招數,自己撲上去抓宋楠的脖頸,宋楠肯定會身子后仰躲閃,然后自己變招來個低掃腿掃他下盤,宋楠必是顧頭顧不了腳。若是他連這一腳都能躲過去,那自己也只能用手中的大木劍橫掃他的膝蓋了,他身在半空跳躍之際是決計躲不過去的。一木劍橫掃到膝蓋上,宋楠起碼五六天時間不能走路了,事后妹子一定會怪自己,到時候再賠禮道歉便是。
半空中,張侖忽然發現,傻乎乎發呆的宋楠扭頭朝自己看了一眼,露出一口白牙笑了起了,張侖寒毛倒豎,驚呼不妙;落地的一剎那,猛聽身后頭頂風聲颯然,幾件兵器正朝自己的頭上后背招呼,張侖不得不奮力用手中劍護住頭頂和后背,身子往前竄出。
“大舅哥,你好啊。”宋楠笑瞇瞇的拿著那把黑乎乎的木刀對著自己的臉。
張侖本能的要逃,宋楠叫道:“別動,若是畫花了你的臉,可別怪我,這顏料可是幾天洗不掉的,莫怪言之不預。”
張侖趕緊屏息不動,宋楠畫人臉頰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如果臉上頂著墨跡數日不干,就算下手的是宋楠,張侖恐也要跟他拼命了,只一瞬之間,七八只手腳上了身,胳膊肩頭便被人抓住了。
“主帥被擒,大舅哥,你敗了。”宋楠笑道。
張侖長嘆一聲道:“還是你技高一籌,你故意引我前來的吧。”
宋楠道:“是啊,你處在下風,定會想辦法扭轉局面,抓到我是最快的捷徑;本來我站在最后面觀戰,為了你我只能往前戰了,還要故意讓你發現我,還要裝作發呆的樣子,哎,這做戲的真難;我有些佩服那些戲臺上的戲子了。”
張侖哭笑不得,揮手叫道:“奮武營的兄弟們,住手,我們輸了。”
奮武營剩下的十名士兵本就覺得勝利無望,現在主帥被擒拿,倒也省了一番惡斗,于是個個拋下刀劍來。評判官帶著臉上的淤青趕了過來,問明情形之后高聲宣布:“奮武營淘汰,最后奪冠者是神樞營,恭喜宋侯爺。”
宋楠擺擺手道:“有什么好恭喜的,趕緊將傷者送醫,今日一戰恐要有幾十人成終身殘廢了;不過不要緊,有徐光祚的一百萬兩銀子,他們會過的很安逸,他們的家人也會得到厚厚的補償。”
張侖點點頭,回身看著滿地狼藉血污的雙方士兵,輕聲道:“宋楠,你可真狠。”
宋楠裝做沒聽見,攜著張侖的胳膊,走向一旁正德命人派來的馬車,趕去覲見皇上。
神樞營大展神威,從籍籍無名無人看好,到一路闖關斬將最終奪魁,可謂讓所有人側目;不管宋楠在比武中用了多少爭議之法,但這個冠軍卻無人敢說不配。
特別是最后兩戰,不論是親歷之人還是旁觀之人,無不被神樞營的戰法和兇悍的打法驚得一身冷汗,這哪里是一隊士兵,這是一群兇殘的餓狼,所有和他們交過手的士兵都心有余悸。
神樞營奪冠的另一個意義在于,這是首次京營中裝備最精良,最被倚重的團營卻失利,而且是在硬碰硬中失利;更有京中好事者不久之后在街頭巷尾制造話題,說什么神樞營一挑二打的團營中最強的兵馬抱頭鼠竄;進而衍生出朝廷即將要對孱弱不堪的團營進行整飭,要對部分侯爺的無能進行懲罰,還有流言說,這次霸州衛和宣府衛的外軍表現的都比團營好,皇上即將要調兩外衛兵馬入京成立新京營云云。
總之,一時間流言漫天飛,茶館澡堂、青樓書場、街頭巷尾議論如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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