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春困得睜不開眼睛,先貼上
坐在雨嫣下首,看著垂手站在眼前有頗有幾分姿色的婦人,蕭軒疑惑地看了眼雨嫣。難道僅憑這婦人的一面之詞,就能讓他勝哥兒不是他親生,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感覺到蕭軒探竟的目光,雨嫣卻未扭臉看,反倒是淡淡地開口問道你就是紅玉?”
“小婦人正是紅玉。”紅玉依舊低著頭,心里卻是懷著必死的決心。今日若是顧雨晴的圈套,就算是碰頭撞死,她也不要再次落顧雨晴的魔掌。
“既然來到這兒了,就把你的都講出來吧?無不少字”雨嫣靜靜地盯著看,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紅玉。
紅玉的手不斷的絞扯著手中的帕子,面如土色,猶豫片刻才問道兩位爺問明紅玉這件事,真得能為紅玉報仇嗎?”無錯不跳字。
“沒聽你講,也無法判定能不能為你伸冤?但若所斜均為事實,會盡力為你討還公道的。”雖然有些自私,但她不能做出任何保證,至多在還擊時再不留余地,痛打落水狗
紅玉失望地放下手中的帕子,哀傷地一笑。“其實若只為小婦人一人,倒是不必提報仇二字,一切皆由小婦人從前妄想攀高枝,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可是……可是小婦人生下來就被人抱走,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兒何罪之有?匆匆來世間走一遭,甚至還不知是否還活在人間……今兒個同二位爺講一講,就是想著除了小婦人,還能有人曾經有過這么個孩子……”
蕭軒一聽紅玉提到孩子,面色冰冷著瞪著紅玉,仔細察看,這小婦人的眉眼竟與勝哥兒有幾分相似。他緊握著拳頭,為著那愈來愈近的迷底揪心。萬一……
紅玉止住抽泣,抹去眼角的淚水,緩緩開口。“小婦人原是王大奶顧雨晴的體貼丫環,是顧家的家生子。自小就在顧雨晴身邊服侍,直到做了陪嫁丫環隨顧雨晴嫁入王家。后來王大爺外放為官時,還又隨著他們下江南。
見主子吃好穿綢,小婦人也去了歪心眼,背著女主子偷上了男主子的床,原來著最差也能當半個主子,可誰曾想?”她眼睛失神的定住,仿佛又回想起的種種。
“非但成為主子,連做丫環都被降了等級。后來男主子又得一貌美的妾室,將小婦人拋在腦后。主子任期已滿,小婦人隨女主先行回到長安。原本一直被女主子冷落在家,時常還吃到飯。直到……直到被女主子打發到顧家家廟服侍親家……”紅玉斷斷續續地將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直到她講到生下孩子的時辰時,蕭軒的身體一顫,面色也變得極為難看。“生產時顧雨晴和陳大夫都在場?”
“是的,他們都在,另外還有一個冒充穩婆的婆子。孩子一生下來就被他們抱走了……小婦人就這么被她們晾在床上,直到天黑被他們扔到亂葬崗,若不遇到牛氏,口供怕活不到現在……”想起那冰冷陰森的夜晚,她的身子就會不住的顫抖,那夜的恐怖永遠的刻在了她心里。她長長地嘆了口氣,躬身施禮,默默的轉身離去。
雨嫣沒開口,只是看著紅玉輕輕地走出房子、院落。憋悶太久的紅玉終于可以放下,回家了。
蕭軒也許久沒,最后用聽著沉重的輕松口氣說道嫂嫂,就憑這婦人的話,可推斷勝哥兒就是她丟失的孩兒?分明是無稽之談就算是王大奶抱走了她的孩兒,又如何能判定,她一定將孩兒抱進了蕭府?”他想對雨嫣笑,臉上的神色卻比哭還難看。
“她確實是自顧家家廟里丟出來的,牛氏自亂葬崗救的。當日顧雨晴自家廟出來時未抱著孩子,她同陳大夫直接去了蕭府,陳大夫一直隨身背著個大的藥箱。直到顧雨晴回府,也再沒見到過那孩子。一日當中,顧雨晴所到之處,只有蕭府多了個孩子。若不是同一個,那紅玉的孩子又去了哪里?”蕭軒一時難以接受,雨嫣還是將當時的情況做了補充。
“她的孩子去了哪里與勝哥兒何干?嫂嫂為何一定要將勝哥兒說成是別人的孩子,難道就那么急著看我蕭軒的笑話?”滿腔怒火不處泄的蕭軒,扭臉就將一切都砸到雨嫣身上。
雨嫣驚詫地瞪著他,滿心委屈,恨不能拂袖而去。可一想到做這件事的初衷——救勝哥兒的命,她又忍住了。
“是啊,只怕世上再哪找象我這般惡毒揭短之人了……”雨嫣嘴角掛著苦笑,淡淡道被人害怕了,難免也做了些防備。前些日子,顧雨柔同顧雨晴在城外的庵堂見了面。她們打算除掉勝哥兒,就在老壽辰當日。還要設計由我親自將毒藥喂進勝哥兒的嘴里……”
蕭軒震驚地望著雨嫣,仿佛在白日里看到鬼。“這不可能……不可能……勝哥兒是她的……她不會的”他兩腿軟成了面條,跌坐在椅子上,面如蒼紙,口中不停的嘟囔著。“她不會……不會的……”
看著完全崩潰的蕭軒,雨嫣又氣又急,勸了半天,他依舊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氣得她命小秋端來一盆冷水,小秋遲疑不決地端著盆。“,這樣行嗎?”無錯不跳字。
“放手”雨嫣端過她手中的盆,抬手將滿盆的水都潑向蕭軒。
“啊——”蕭軒驚愕地清醒,低頭看了眼身上濕嗒嗒的衣服,茫茫然地抬頭望著雨嫣。“嫂嫂……”
“如今是你傻愣著的時候嗎?難不成就眼睜睜地看著她把勝哥兒害了?先不說他是不是你親生兒,好歹他也叫了四年爹爹。忍心看著勝哥兒沒了命?”雨嫣恨鐵不成鋼地喝斥著,狠狠地將銅盆摔到地上。“哐當——”
看著滿目怒火的雨嫣許久,蕭軒抬手抹去臉上的水漬,睜開眼睛時眸底只剩下清明。“勝哥兒是蕭軒養了四年的,永遠都是……”
仿佛經過一場大戰,雨嫣渾身虛脫無力,摸著桌子坐回椅子上。她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二弟嫂嫂不去毒害勝哥兒不?”她平靜地盯著蕭軒,靜靜地等他的回答。
“”蕭軒毫不猶豫的點頭。認識她近五年,她的人品如何,他一清二楚。縱然時隔五年,他依然她沒有變。
雨嫣淡淡地點了點頭,“先將勝哥兒的身世丟到一邊,如今最緊要得就是勝哥兒的安全。萬一她們真得動手,只怕防不勝防,必須搶在她們前頭保護好勝哥兒。若二弟信得過,嫂嫂替你尋個識毒之人守在勝哥兒身邊,片刻不離左右,可好?”
“大善正可解蕭軒燃眉之急。”蕭軒的心病解了一半。只要勝哥兒平安無事,一切皆可慢慢解決。
看蕭軒冷靜了許多,雨嫣才緩緩地說起另一件事。“若無人毒害勝哥兒,就當是嫂嫂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到時該罰該打,絕不后悔。反之,二弟又當如何,可曾想過?”
蕭軒一怔,淡漠地說道事實具在,此等毒婦蕭家不容,必休之。”
聽到預想之中的結果,雨嫣絲毫不感到意外,只是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二弟,若嫂嫂勸你借機帶著老夫去南方休養如何?還是二弟還出仕為官,不想離開長安?”
“離開長安?”蕭軒愕然,方才不還是在講勝哥兒的事嗎?如何突然跳到離開長安上來?“從前沒想過……出仕為官曾經想過,不過如今反倒淡了。”
“二弟飽讀詩書,定然聽過‘鳥盡弓藏’。若蕭峰得勝還朝,一切都會變得極其微妙。不如趁他還未回之時,借機離開長安是非之地……當然這也只是嫂嫂得一些淺見,若二弟不同意,只當嫂嫂沒提過。”雨嫣說了她的看法,想讓蕭軒遠走,多一份安全。
“蕭軒一家走了,大哥同嫂嫂,還有、姐夫又該如何?”蕭軒搖了搖頭,“蕭軒不是貪生怕死這徒,絕不會溜掉。”
“糊涂”雨嫣急得直敲桌子。“走一個,就少一個。若真有事,也方便。再說讓二弟先走,也不是輕松之事。得帶全家的老幼先走,就連宇兒也想一塊走。另外還要為蕭家尋一處安身之所,不是真得輕松休假。”
“那嫂嫂同一家一起走,大家相互有個照應。”蕭軒聯想到可能出現的狀況,皺眉苦勸道。
“若都走,怕是走不成。沒等出長安城,就會有諫臣稟報皇上,說鎮南侯的家眷欲離開長安。最后極有可能判定鎮南侯叛逃突厥。到那時,就算有千張嘴,也沒辦辯清黑白。反而會惹出許多矛盾。”想走,淡何容易?雨嫣苦笑著搖了搖頭。“珍珍已嫁入何府,是何府中人,想來皇上不會遷怒于何府。不過此事要絕對機密,絕不能露出一點風聲……”
“那大哥同嫂子何時打算離開?”蕭軒更關心他們的安危。
“可能要守在長安呆兩、三年,然后有時機,再……”到那時,只有蕭峰孤孤單單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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