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段大娘還是問道:“老太太,不知道這報酬怎么說?”
顧老太太說道:“每個月二十兩銀子,你看可以不?”
一個月二十兩銀子,這價格絕對算高了。也是考慮到段師傅教清舒功夫她才給這個價的,若不然十兩銀子綽綽有余了。
段大娘喜出望外:“好,我回去就讓當家的來簽契約。”
以前段師傅在鏢局做鏢頭的時候一個月也只是五十兩銀子,可做護院輕松自在沒什么危險,可這鏢頭責任重風險大一不小心就會受傷甚至丟了性命。
顧老太太笑著說道:“我家房子多,你們若是愿意也可住進來。”
也是知道段家如今的房子是租的不是買的。連個小房子都買不起,混到這地步的總鏢頭也就段師傅獨一個了。
顧老太爺蓋這個宅子的時候考慮得很周全,家里有專門給護院住的地方。
段大娘哪會拒絕,住在顧家又能節省一筆開銷了。
清舒從紫藤苑回來的時候,就聽到段師傅已經簽了契約。
聽到段師傅全家都會搬進來,清舒很詫異:“外婆,段師傅同意了嗎?”
顧老太太笑著道:“怎么會不同意?他們如今住的屋子是租的,搬進來不僅能省一筆租金,還能省了一筆嚼用。”
頓了下,顧老太太又說道:“他住進府里教你武功,也能瞞住你娘。”
清舒習武這事她沒打算告訴顧嫻,因為不用問就知道她會反對。
清舒笑著說道:“外婆,如今你舅舅搬出去家里沒個男丁支撐門庭,怕是有人會打我們的主意。段師傅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有他在也不怕那些宵小打我們的主意。”
雖然段師傅眼光不怎么的,但品性好不怕背后使什么幺蛾子。這護院若是沒請好跟匪徒宵小勾結在一塊,輕則失財重則要命。
“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外婆能護你們周全。”
清舒不擔心才怪,她是再不想落入上輩子那般田地了。
想了下,清舒問道:“外婆,請個武師都這么貴,那請的先生是不是更費錢?”
顧老太太也沒瞞著清舒,笑著說道:“請的先生,一年六百兩束脩。”
清舒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外婆,這束脩怎么這么貴?”
當初忠勇侯府請的女先生一個月也就六十兩銀子。可那位先生需要教六個人,如今請的這位只需教她一人。
顧老太太點頭道:“是很貴,不過這先生教的不少女學生考進了金陵女學,還有兩個學生考進了文華堂。所以哪怕她收費貴,還是有很多人請的。”
文華堂是開國皇后所創,里面匯集了天下最優秀的女子,出了許多名揚天下的大學者大畫師等有名的人物。另外,里面的學生大部分都嫁入高門。
普通家世的女子只要考進去,那相當于鯉魚躍龍門徹底改變了命運。不知道多少女子想考進去,可惜它的門檻太高普通人根本考不進。
這位先生教出兩位考入文華堂的學生,收費高也有人請了。也就祁家沒有適齡的姑娘讓她教,若不然肯定不會便宜了自己。
咦了一聲,清舒問道:“外婆你不是跟娘說先生的底細還沒查清嗎?怎么就定下來了?”
顧老太太笑了下說道:“先生是府城人,她的底細沒問題。不過她沒嫁人,我怕你娘知道不同意就沒跟她說。”
等人來了以后,就顧嫻這性子也做不出趕人的事了。
顧老太太覺得不嫁人也沒啥。每個人有自己的活法,不嫁人未必就過得不好。
清舒很是憂心地問道:“外婆,兩個鋪子賺的錢夠用嗎?”
請個武師傅一年兩百多兩,請個女先生一年六百兩,合起來一年就得八百兩銀子。
顧老太太笑呵呵地說道:“你放心,養你還是沒問題的。”
清舒腦海閃現一個念頭,然后試探性地說道:“外婆,兩個鋪子的生意是不錯,但我們的花銷也很高。長此以往肯定會出現赤字。外婆,以后你不要再給我買衣裳跟首飾了,省下來的錢咱們存著。”
顧老太太驚奇看:“你竟還知道赤字?”
清舒點頭道:“知道呀!赤字就是支出大于收入。我聽鐘媽媽念叨過好幾次,說家里的赤字很嚴重,還說現在都在吃老本。”
顧老太太笑著道:“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夠我們娘幾個用的了。”
清舒也不愿意費心思去猜,直接問道:“外婆,家里是不是還有其他產業?
顧老太太又驚又喜:“跟外婆說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意思是家里確實還有其他產業了,清舒松了一口氣:“幾個鋪子每個月只有上百兩銀子的收益,根本不足以支撐我們的開銷,而外婆你又不是那種沒有成算的人。所以鐘媽媽說家里在吃老本,我是不相信。”
顧老太太有些感慨:“若是你娘有你一半的敏銳,外婆也不愁了。”
清舒很是好奇地問道:“外婆,我們家還有什么產業呀?”
顧老太太沒告訴顧嫻是擔心她說漏嘴,對清舒卻沒這個擔憂:“我跟祁夫人合開了一個染布坊。咱們家的綢緞鋪子賣的布,就是從染布坊進的。”
清舒從嬌杏那得知祁夫人所在的祁家是府城的名門望族,家中出過很多高官,就是祁夫人的公爹如今也是云貴總督。總督那可是正二品的大員,絕對的實權人物。
也是因為有祁夫人護著,外婆才保住了大部分的家業。若不然任憑外婆再有能力這些人也不會放過顧家這塊大肥肉。
清舒好奇地問道:“染布坊很賺錢嗎?”
顧老太太笑了下說道:“我們有染料的配方,所以生意很好。”
再不懂做生意,也知道有配方的話就屬于獨家生意,那絕對是日進斗金了。莫怪外婆出手這般大方,她賺的比花得多得多。
顧老太太說道:“乖乖,這事你知道就行,不要跟任何人說,就是你娘,也不要說。”
顧嫻對林承鈺半點防備之心都沒有,告訴她,等于林承鈺也知道了。
雖然林承鈺對顧嫻很好,但顧老太太對他并不放心,還是留些后手。這樣哪怕將來有變故她們也有立身的東西。
清舒點頭道:“外婆你放心,我誰都不說。”
說起來她也是佩服外婆,竟然藏得這般深,連鐘媽媽這個親信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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