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二是林承鈺的生辰,清舒跟安安提前一日過去。
安安嘟囔著說道:“干嘛提前過去,等他生辰那日過去就好了。”
清舒摸了下她的后腦勺,笑著道:“不過是兩個晚上的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一點都不想忍,可清舒要提前過去且說的話也在理,她也不好反對。
墜兒笑著道:“二姑娘,也就逢年過節或者像明日這樣特殊日子才過林家去住,你就知足吧!”
看看人家那些繼女,在后娘手下討生活謹小慎微的。不像安安,不僅不用看崔氏的臉色還總將她氣得半死。
到了林府姐妹兩人沒看到崔雪瑩,遂問道:“太太呢?”
鄧婆子一臉笑意地說道:“太太跟大姑娘出去買東西還沒回來,二姑娘、三姑娘,你們先去院子歇歇腳。”
屋子打掃得干干凈凈,臥房的被褥也都是新的。
瞅了下梳妝臺上那巴掌大的鏡子,安安覺得很寒酸,她房間裝了一面能照全身的鏡子:“姐,這鏡子也太小了。”
清舒笑著道:“你就知足吧!這鏡子在外面,也要二三兩銀子呢!”
窮養兒富養女,這話清舒貫徹實施了。姐妹兩人剛將東西放好,杜詩雅就過來了。
安安已經跟杜詩雅嗆習慣了,看到她就道:“一個多月沒見,怎么胖了這么多?”
自崔雪瑩回來以后杜詩雅就再沒去過梅花巷了,不像以前隔十天半月就會去次。
杜詩雅摸了下她的臉說道:“是胖了一點,不過很快就會減下去的。”
安安翻了個白眼:“你要不控制以后就成了大胖子。不過你成為大胖子也挺好的,更襯得我姐姐貌若天仙。”
杜詩雅沒好氣地說道:“林青鸞,你不氣我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
安安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對呀,我就要氣你,最好氣死你。”
清舒笑著道:“安安,你這樣可不雅,要讓房嬤嬤看到定要罰你了。”
安安樂呵呵的:“房嬤嬤沒來。”
杜詩雅坐下后,看著兩人穿的衣裳說道:“你們怎么穿這么舊的衣裳。”
安安的臉瞬間就黑了。不說清舒,就她身上穿的這套鵝黃色襦裙也只穿過兩次,一點都不舊。
清舒了解杜詩雅,這姑娘嘴巴是有些刻薄但心腸真不壞:“明日可是有客來?”
杜詩雅點頭說道:“是,明日我舅母跟表哥表弟會過來。你們穿這樣的衣裳見客,會被他們小瞧了。崔家的人,從上到下最是勢力眼。”
清舒面色微變,不過很快她就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這些年她也就參加小瑜跟公孫櫻雪等幾人舉辦的宴會,其他邀請帖一概都推了。而崔家在這一輩并沒嫡出姑娘,所以她與崔家人從沒碰過面。
不過清舒也知道,有崔雪瑩在她跟崔家人碰面是遲早的事。
安安不高興地說道:“我跟姐姐以為只是一家人吃頓便飯,哪知道還有外客?你們也真是的,請了客人也不通知我們。”
說起這事,杜詩雅也有些困惑:“我也是上午才知道這事。你們也知道我舅母并不喜歡我跟我娘,這些年對我們都冷冷的。可這段時間熱情了不少,也不知道為的什么。”
這三年多來,她受了委屈就跑梅花巷去。杜家跟崔家的事都倒豆子似的告訴了姐妹兩人,所以說起這事也沒什么避諱。
安安看向杜詩雅,問道:“不會是你舅母看上你,想將你娶回去做兒媳婦吧?”
杜詩雅笑了道:“我舅母不喜歡我,怎么還可能將我定給表哥。”
說完這話,她看著清舒心頭一動:“說不準我舅母是沖你來的。”
安安切了一聲說道:“想得倒美,我姐才瞧不上你們姓崔的。”
杜詩雅無奈地糾正道:“我不姓崔,我姓杜,不過我那些堂兄弟也沒一個配得上清舒就是。”
安安嘚瑟道:“那是,我姐是這世上最好的,一般人還真配不上。”
她未來的姐夫不僅要有過人的家世,還得有才有貌。嗯,脾氣也得好。不然,她可不答應。
清舒轉移了話題:“你今年就畢業了,你有想好做什么嗎?”
杜詩雅笑著道:“我已經在跟我娘學管家了,等定了親我就要準備嫁妝也不得閑。”
“我不比你,又在女學當差又自個做生意。我呀,就想嫁給疼我愛我的夫君以后夫君孩子熱炕頭。”
安安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想要嫁個什么樣的人?”
“家世過得去樣貌要好,脾氣也要好。我脾氣不好,所以一定要嫁給脾氣好的。不然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沒安寧日子。”
安安不由莞爾:“你也知道自個脾氣不好呀?我還以為你不知道。”
清舒有些訝異,上輩子杜詩雅以嫁入豪門為目的,沒想到現在竟改變了想法。
其實清舒不知道的是,這三年來杜詩雅被她影響許多想法都改變了。她不再想著嫁入豪門讓眾人羨慕嫉妒,而是想找個踏實過日子的。
杜詩雅笑著道:“那你知不知道自己脾氣不好長得也不好看呀?”
清舒笑著道:“胡說,我們家安安是世上最可愛最乖巧的姑娘。”
安安哼了一聲道:“我雖沒姐姐長得漂亮,但也不差。倒是你,再這樣下去會成為胖妞沒人喜歡了。”
有婆子在外說道:“大姑娘,太太有事讓你過去一趟。”
到了主院,杜詩雅問道:“娘,你有什么事找我啊?”
崔雪瑩恨鐵不成鋼地戳著他的額頭說道:“你去她們那做什么,還嫌被罵得不夠多嗎?”
杜詩雅不跟她爭辯,只是問道:“娘,舅母跟表哥她們明日會來,這事你怎么不告訴她們呢?明日她們穿著舊衣裳見客,你臉上有光嗎?”
崔雪瑩冷哼一聲說道:“就林清舒身上那狐媚子的妖勁兒,穿舊衣裳也一樣能勾人。”
杜詩雅的臉立即沉了下去,冷著臉道:“娘,不管怎么說她也是你名義上的女兒,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