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上清舒沒回家就宿在顧家,第二日早晨打了一遍拳就去了主院。
到主院的時候,沈少舟跟顧嫻已經在了。
顧嫻看到只她一人,立即問道:“安安呢?”
清舒淡淡地說道:“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顧嫻皺著眉頭地說道:“這都卯時過半了還沒來,誰家姑娘睡到這般晚呢?”
清舒不輕不重地說道:“睡到日山三竿起來又如何?只要夫家不嫌棄,你管這么多做什么?”
沈少舟警告地叫了一聲:“阿嫻……”
正說著話,顧霖帶著封月華過來見禮。
顧老夫人接了封月華敬的茶,喝了茶以后放下,然后將準備好的一只羊脂玉手鐲給她做見面禮。
原本這個時候,新娘子是要將自己做的鞋襪送給夫家長輩的。只是昨日她連貼身丫鬟都沒帶只身上了花轎,所以這個時候只是磕了三個頭。
顧嫻雖然不喜歡她,但還是給了一支嵌了紅寶石金簪做見面禮。這禮說起來,也算比較重了。
就在此時,安安過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
清舒拉著她到身邊,笑著說道:“不晚,正好輪到我們了。
封月華就給了姐妹每人一個荷包,荷包里放了八顆圓潤的珍珠。這東西是顧霖的私藏,原本是準備給她打首飾,現在拿來應急。
見完禮以后,顧嫻問道:“你爹昨日寫了斷親書,以后真不走動了?”
安安不高興了,覺得她太沒眼色了。就算對昨日的事有微詞,但人都進門何必再說這些戳心窩的話:“娘,這大早上的你提這個做什么?”
封月華倒沒回避,說道:“既寫了斷親書自不再往來了。我現在是顧家的兒媳婦,從今以后生是顧家的人死是顧家的鬼。”
顧老夫人呸呸了兩聲,雙手合起:“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清舒起身說道:“外婆,舅舅、舅母,我們去吃飯吧!吃完飯我跟安安都還要去當差呢!”
吃過飯清舒跟安安就出門了,一個去衙門一個去青苔書院。
封月華跟著顧霖回了新房,她猶豫了下問道:“相公,清舒跟安安與大姐的關系是不是不大好啊?”
清舒對顧嫻非常的冷淡,完全不像母女。
顧霖沉默了下說道:“她們兩人關系是不好,你以后也不要在清舒面前提她。還有我姐說話不過腦子,她要說了不中聽的話你權當沒聽到,左右她最多在京呆一兩個月就回去了。”
他倒不是怕顧嫻難受,而是不想顧老夫人夾在中間為難。
說完這話,顧霖又道:“不過若是她太過分,你也別讓著她。不然她以為你好欺負,更不會將你放在眼里。”
封月華算是明白過來了,顧嫻不僅僅是不得清舒的喜歡,她是不招所有人待見了。
中午的時候,清舒去衙門旁邊的酒樓吃飯。坐在包廂內,她問了蔣方飛:“舅母家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爹為何會欠了那么多錢。”
蔣方飛說道:“姑娘,這事很奇怪,這筆錢是元宵后他們向聚財錢莊借的。可封秀陽只有住的宅子跟一百畝田產,這些加起來也就值一兩千兩銀子,正常情況下沒人作保錢莊是不可能借這么大一筆銀子給他們的。”
聽了這話,清舒說道:“看來屠氏是一早就算計上了舅母的嫁妝,然后還成趁著成親訛一筆錢了。不然,他們也不會跑去跟聚財錢莊借錢了。”
京城有八家錢莊,名氣最大也最正規的是匯通錢莊,清舒的錢都是存到里面去的。而名聲最臭的就是聚財錢莊,他們為了賺錢什么事都做不得出來,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可因為他們后臺是信王,一般人也不敢得罪。
蔣方飛皺著眉頭說道:“那他們怎么就算準舅老爺會幫還錢。”
清舒笑了下說道:“舅舅不還錢,也還有封舜華呢!舅母的嫁妝加上封舜華手里的產業,湊一湊也差不多。”
蔣方飛還是不明白:“這媒是英國公世子夫人做的,他這樣做完全是將世子夫人的臉踩在腳下,他就不怕世子夫人發難。”
清舒笑了下說道:“這里面,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這事你別管,我會處理好的。”
她家的錢,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傍晚下差到家就聽到了封小瑜來,清舒見到她說道:“為昨天的事來的?”
“昨日就想過來,只是有事耽擱了。清舒,昨日的事都是屠氏一手策劃的。她無法從月華姑姑手里搶到錢財,就用了這陰損的手段。而且他們雖寫的欠條是一萬兩,但實際他們拿到手只七千兩。”
清舒笑了下說道:“雖然陰損但卻有用,如今錢財他們都到手了。只是可憐舅母昨日除了一身的嫁衣,什么都沒帶進顧府。也幸虧我外婆是個心軟寬厚的,不然進門還不得被嫌棄死。”
封小瑜知道這事也氣得不行。封秀陽這樣做丟的可不僅僅是他的臉面,他還讓整個封家淪為眾人的談資以及笑柄。
“為了錢竟將骨肉至親以及封家的名聲于不顧,這樣的敗類哪還能留下。今日上午我爹召集了族老他們將他從族譜上劃去了。”
從族譜上劃去,意思也就是將封秀陽除族了。這個懲罰,對時下的人來說非常的嚴重了。
封小瑜冷哼一聲說道:“我倒要看看,沒了封家的庇護他們一家是否真的能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沒有封家這塊招牌也沒了族人的庇護,錢財越多就越容易惹來人的覬覦。所以,她倒要看看這個封秀陽會落到什么下場。
清舒笑著說道:“他們既敢這么做,那肯定也早有對策了。不過想拿我家的錢過瀟灑日子,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
封小瑜說道:“你可千萬別做傻事。現在多少人看著呢?你若是對他們下手,被那些人抓了把柄可就大麻煩了。”
清舒好笑道:“對付他們何須自己動手,只需讓他們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們身負巨款就好了。”
“他們可能不會留在京城。”
清舒笑著說道:“他們離開京城更好。在京城真出事你二叔公他們礙于血脈羈絆說不準會出面相幫,可去了外地就沒人管他們死活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