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正陪著國公爺在莊子里走步,就聽到女官回稟說清舒過來了。
國公爺蹙著眉頭問道:“這丫頭竟然跑到避暑山莊找你,看來這次的事不小了。”
因為封小瑜的關系,國公爺對清舒的印象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這孩子遇見什么事,竟不去求鄔家這么大老遠跑來找他們。
長公主也有些疑惑,說道:“帶她到這兒來。”
為的什么事,很快就知道了。
清舒給兩人請了安后就說道:“長公主,我被調往飛魚衛了,今早得到的消息。”
長公主臉色微變:“確定?”
“我已經查過了,我確實被調往飛魚衛。”清舒苦著臉說道:“若是調到其他的部門都可以的,可這飛魚衛我卻是不敢進。”
國公爺嗯了一聲說道:“飛魚衛那種地方,你確實不適宜去。”
飛魚衛里的那些人心狠手辣行事無所禁忌。清舒既是女子又長得這般出眾,去了那等于羊入虎口。
長公主叫了莫英過來:“你去查查,看看是誰從中做了手腳。”
清舒有些擔心地說道:“長公主,我聽說不管是誰進了飛魚衛后,除了死都不能再出來。雖然我人沒去,但名單過去了,我怕飛魚衛統領不放人。”
雖羅勇毅的兒子在他家,可這事很隱秘不能讓人知道。所以明面上,羅勇毅肯定是公事公辦。
長公主聞言臉色也沉下去了,飛魚衛是直接聽令于皇上的。別說他,就算是太孫都不好插手。若是羅勇毅不愿放人,這事還真棘手了。
想到這里,長公主決定回一趟京城。
清舒見長公主對她的事如此上心既感動又愧疚,感動長公主對她的袒護,愧疚于她想要辭官。
莫英很快查清楚清舒這事是戶部一位郎中給弄錯了,當然,這個說辭沒人會信。
長公主與清舒說道:“你放心,這事我會徹查清楚。也怪我,以為事情安排下去就不會出問題,沒讓人盯著。”
清舒感激搖頭說道:“這事怎么能怪公主呢!長公主為我的事已經很費心了。就是不知道這幕后之人跟我有什深仇大恨,竟將我放弄到飛魚衛內。
讓她去飛魚衛,等于就是放她在爐子上烤了。
長公主搖搖頭說道:“未必跟你有仇,也許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盤算。”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這次不能將幕后主使挖出來。在她眼皮底下弄鬼且還能瞞過她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兩日就在路上跑了,折騰得清舒有些筋疲力盡。她也不敢逞強,與長公主說道:“公主,我想先回去休息。”
長公主這才注意到她氣色有些差,以為她是心情焦慮引起的:“那你快回去休息。你放心,這事我會幫你解決。”
一上馬車清舒就靠在車廂上,想睡,卻睡不著。
林菲恨恨地說道:“太太,一定是吳書臣做的手腳。當初分明是他兒子做的下作事,結果他們不自省沒教好兒子,反倒三翻四次地找你的麻煩。”
清舒搖搖頭說道:“我覺得不是他。這事太顯眼了,而且我就是去刑部也只是個七品的小官,犯不著他出手。且為這點事得罪長公主,不劃算。”
官場上的人,最會權衡利弊了。像到了吳書臣這個地位的人,要不不動手,一旦動手就會讓你再無翻身的機會。
林菲沒說話了。
回到家里,清舒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屋休息了。
安安回到家聽到她睡下了,皺著眉頭說道:“林菲,姐姐這幾日是不是都沒睡好啊?”
“是。太太認床昨晚沒睡好加上車馬勞頓,非常的累。二姑娘不用擔心,等太太休息好了就沒事了。”
不知道為什么,安安總覺得清舒有什么事瞞著她。
第二日上午莫琪過來說道:“清舒,羅勇毅不愿放人,還放了話說飛魚衛向來只進不出。想出去,除非是抬著走。”
“那我直接辭官。”
莫琪搖頭說道:“都說了只進不出,你辭官也不行?”
清舒沒想到辭官都不讓走,皺著眉頭說道:“這么說沒有辦法了。”
“有,只要皇上開口他就會放人。”
清舒仰頭看著她說道:“讓皇上開口放人?我哪有這么大的能耐。”
莫琪說道:“太孫那般看重符景烯,想來也不愿讓你去飛魚衛。只是無規矩不成方圓,飛魚衛的規矩就是只進不出。所以要讓太孫開口必須要有一個充足的理由,不然皇上不會應許的。”
“充足的理由?”
莫琪嗯了一聲道:“對,比如說你得了這消息就惶恐不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然后病倒了。”
“不過要用這種方法也有后患,那就是你得真病而不是裝病。不然戳穿了以后,就是欺君之罪。”
“莫琪姑姑,我不能裝病的。”
若說不愿還能理解,可不能莫琪卻不明白了:“為什么不能?”
清舒摸了下肚子說道:“因為我懷孕了。”
莫琪大喜,這可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真的,多久了?”
清舒搖頭說道:“還沒請大夫看,不過我很確定是懷孕了。”
讓她坐下后,莫琪將手搭在她的脈上。很快莫琪就笑著說道:“是滑脈,這孩子來得太及時了。”
“懷孕也行?”
莫琪點頭道:“當然行了,什么事都沒有子嗣重要了。飛魚衛那種兇殘地方,哪是孕婦能去的。都不用找太孫,長公主就可與皇上說。”
“不過穩妥起見還是讓豐太醫過來給你把下脈。確定好了孩子的月份,長公主才好開口。”
豐太醫很快就過來,他給清舒把了脈后道:“孩子有一個半月了。”
按照時間推斷,這孩子在符景烯離開京城之前就懷上了。
林菲喜得不行。莫怪太太這段時間嗜睡,原來是懷孕了。也是老夫人跟陳媽媽都不在,不然早知道了。
莫琪問道:“豐太醫,孩子怎么樣?”
“孩子很好。林大人,你平日好好休息別太勞累了,其他的與往常一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