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烈日趕了兩天的路,也幸虧路上補充了三次冰,不然清舒都覺得她跟福哥兒會中暑了。
到家門口,掀開車簾清舒看見康管家帶著家里的仆從在門口迎接:“這么熱的天,干嘛讓大家都站在外面,趕緊回屋去。”
“是,太太。”
馬車沒停下,直接馳入到主院。蔣方飛等人還準備上前扶符景烯下馬車,誰想他竟然抱著福哥兒自己下來了。
蔣方飛與虎子幾個人都驚呆了:“老爺,你、你的傷……”
符景烯淡淡地說道:“好了。”
之前傷得趴在床上起不來,這才半個月時間竟然就能抱孩子走下馬車了,這傷好得也太快了。
符景烯可不管他們怎么想,趕緊抱著孩子進了屋。
這地方對福哥兒來說很陌生,想放他到床上他死拽著符景烯的手不放。
符景烯摸著他的頭笑瞇瞇地說道:“兒子,這兒是咱家,你以后啊要在這兒長大呢!”
清舒換了一身衣裳出來,聽到這話笑著說道:“他還小,哪能聽得懂你說的話,等熟悉了就好。”
春桃很快端了兩碟西瓜來。
清舒看著散發著冷氣的一碟西瓜說道:“連冰的東西都不能吃,接下來的半個多月可不好熬了。”
因為喂奶,冰涼的東西她是都不能沾。
“那斷奶算了。”
清舒沒接他的話,吃了兩塊西瓜將福哥兒抱過來喂奶。
見符景烯要挨過來,她一把將其推開:“靠這么近做什么,熱死了。咳,早知道晚半個月回來了。”
符景烯知道清舒是熱得有些心煩氣躁,笑著道:“我讓你晚半個月回京可你又放心不下舅母,等會在屋子里多放些冰。”
傍晚的時候,福哥兒只吃了小半碗青菜粥就不愿吃了。
符景烯見了非常擔心,說道:“清舒,孩子是不是不舒服啊?不然怎么不吃啊?”
平日里小家伙的胃口很好的,能吃掉半碗青菜粥。
清舒趕緊走過去摸了下福哥兒的額頭,笑著說道:“不燒呢!應該是天氣太熱沒胃口,他不吃就不吃吧!”
天氣太熱這日晚上清舒到下半夜才瞇眼,第二日起來就后悔了:“早知道也跟易安一樣中秋前再回來好了。”
在避暑山莊晚上她都要蓋一條薄被子睡覺,可這兒不蓋被子醒來后都是一身的汗。
符景烯說道:“要不我們住到園子里,那兒應該比這里涼快。”
園子里符景烯讓人種了一片竹子,還學著封國公府那樣在里面建了兩間小木屋。不過暫時只是放一些東西,并沒住過人。
清舒有些心動,不過很快又搖頭了:“不要了,那兒肯定蚊蟲特別多。小孩子招蚊子,福哥兒住那兒還不得全身包。”
符景烯笑著說道:“你去小木屋睡,我帶福哥兒。正好他都這么大了,晚上將夜奶給斷了。”
清舒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晚上熱得睡不著也難受:“可是你過幾日就要去衙門當差了,哪能日日晚上帶著他睡。”
一大批的官員隨著信王的倒臺而落馬。朝中的人員暫時還沒得到補充,符景烯要回去當差肯定要忙得團團轉。
“那些瑣碎的事交給其他人辦就是,我可不想做老黃牛。”
清舒笑著道:“行,那先試一試。”
吃過早飯,清舒就去了裕德巷看望封月華。
封月華面色寡白人也坐不起來,不僅如此她還蓋著一條錦被。雖然那錦被并不太厚,但清舒看了眼皮還是跳了下。現在可是三伏天,熱成這樣竟還蓋被子。
“舅母,你熱不熱?”
封月華搖頭說道:“不熱。”
不等清舒開口,封月華嘆了一口氣說道:“黃女醫說我氣血虧損得厲害需要好好養著,不然會落下病根以后不僅再不能有孩子,一輩子都得纏綿床榻了。”
清舒嚇了一大跳,她沒想到竟然這般嚴重:“舅母,那你好好養著家里的事都交給安安去料理,還有缺什么少什么跟我說。”
封月華后悔得不行,說道:“清舒,你當初勸我那么多次不要吃太多以免孩子太大不好生,可我就是沒聽。我要是聽了,就不會有這事了。”
除了身體虧損嚴重還有一個事她沒說,為了生下圓姐兒下面被譚穩婆剪開了,以后夫妻生活都會被影響。只是這種私密事,她也不好對清舒說。
清舒寬慰道:“都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如今母女平安,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心養身體。”
封月華點頭道:“嗯,為了養好身體圓姐兒我也交給了安安帶。”
說到這里,她非常感激:“這幾日多虧了安安,不管是家里的事還是圓姐兒都沒讓我操半點心。”
清舒笑著道:“能幫上舅舅舅母,我相信安安心里也很高興。”
說了幾句話,清舒看她面色疲憊笑著道:“舅母,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下圓姐兒。”
“你去吧!”
出了屋子,清舒與送她出來的小草道:“這大熱天的屋子不能總關著,一定要時時通風,還有若是舅母覺得熱就換成薄的被子。另外每日早中晚用給她擦下身子,以免熱出痱子出來。”
小草驚了下,說道:“太太剛生完孩子不宜碰水吧?”
“可以碰水,只是不能碰冷水。現在這么熱的天氣一定要讓舅母身上干干凈凈的,要是長了痱子或者褥子越不容易好了。”
小草猶豫了下點頭。不過她想著等會問下黃女醫,要是黃女醫覺得沒問題再照著清舒說的做。
叮囑了一通后,清舒才離開。
安安看到她,笑著說道:“姐,我聽到你過來就想過去找你,只是太陽那么曬我不敢抱著圓姐兒出去。”
“無妨,圓姐兒呢?”
圓姐兒雖然只有十天但全身肉嘟嘟的,特別是那臉比福哥兒還大。清舒見了不由搖頭說道:“莫怪難產呢?孩子那么大,怎么生得下來呢!”
安安也是心有余悸,說道:“是啊,舅母這次是真是遭大罪了。生了三天都沒生下來,當時舅舅都說保大了。幸虧我跟穩婆說,只要能保大人小孩就賞她一千兩銀子。”
“咳,說起來都怪張家那些人,若是黃女醫在也許舅母就不用遭這個大罪了。”
清舒看著肥嘟嘟的圓姐兒,搖頭說道;“孩子太大了,卡著出不來黃女醫就是在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