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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舒將祁老夫人當時說的話轉述給了符景烯,說完后道:“景烯,按察使是主管一個省范圍的刑法之事,而大理寺是掌刑獄案件審理。我覺得兩者有許多地方是相通的,你得空就去跟向笛舅舅請教一下。”
符景烯笑著說道:“其實姨婆不說,我也準備去向舅舅請教。清舒,明日下差后我就去祁家找舅舅你別給我留晚飯了。”
“行。”
祁向笛因為在守孝不能當差不能出門應酬,大半的時間都是留在家里教導幾個孩子。所以符景烯上門的時候他是在家的。
看到他,祁向笛說道:“昨日我還與你姨婆說,你年紀輕輕突然平步青云弊大于利。現在看來,我跟你姨婆不用擔心了。”
符景烯知道他的意思,他入仕兩年就爬到四品的位置上根基不穩很容易摔跟頭:“舅舅,我仕途才剛剛起步,不會被吹捧就昏了頭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那就好。”
符景烯恭聲說道:“舅舅,景烯沒接觸過審案查案這這方面的東西,求舅舅能指點一二。”
祁向笛笑道:“我一直將清舒當女兒一般看待,有什么事你直接問就,不用外套。”
符景烯很感動,祁向笛與清舒其實并沒血緣關系卻對她這般好,現在更是愛屋及烏照佛自己。
所以說什么血脈親情大過天,都是狗屁,他只相信真心換真心。
兩人在書房談了許久,天都黑了還沒出來。宗氏沒辦法只得在外揚聲道:“都戌時初了,你們有什么話等吃過飯再說吧!”
吃過飯,兩人又談了起來。
兩人談到半夜,被宗氏強制打斷這才作罷。祁向笛意猶未盡地說道:“景烯,明日咱們接著說。”
“是,舅舅。”
因為已是半夜,符景烯就沒回去直接留在祁家過夜了。
睡覺的時候,宗氏瞅著祁向笛的神情說道:“好像沒看到你這般高興了。”
祁向笛搖頭說道:“這孩子不僅學得快悟性也極高,我跟他說以前的一些案例他不僅很快理解還能舉一反三。”
宗氏對此并不意外,說道:“娘說過景烯這孩子天資非常高,幾乎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
祁向笛點頭道:“不止如此,我原本還擔心他這般得寵會得意忘形目中無人。可跟他一番交談以后發現他不驕不躁,心性非常沉穩。”
還有一點他沒說,對符景烯來說好像四品官不過爾爾,明顯他還有更遠大的目標。
若是他知道太孫對符景烯的期望是首輔就不會如此驚訝了。
宗氏笑著說道:“清舒態度也很平靜,一點沒我所想的那般意氣風華。我跟娘一聊才知道,景烯這次升官她并不高興。”
祁向笛有些訝異了:“為什么不高興?”
連升三級,不管放到誰家那都是天大的喜事。
知道原因說后,祁向笛笑著說道:“之前我想著他們兩人年輕沒經過事,很擔心他們會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吹捧得迷失了自己。現在看來這兩孩子心性都沉穩,外人影響不了他們。”
“你也不看看兩孩子自小到大經歷了什么?有這樣的經歷,外人三言兩語哪能說動得了他們。”
所以她壓根就不擔心這事。
祁向笛嗯了一聲說道:“所以說孩子還是需要多吃苦多經歷一些事,這樣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游刃有余。”
這點宗氏很贊同。像他們家兩個兒子就是沒經歷過挫折,太順風順水了碰到一點變故就手足無措。
想到這里,宗氏有些惋惜地說道:“當初娘還想將清舒定給熠輝,我覺得年歲相差太多就給拒了。”
祁向笛一點都不客氣地拆穿了她這個說法:“不是熠輝比清舒大太多,是你覺得清舒是個村姑配不上咱家熠輝。”
宗氏好笑道:“你覺得兩人相配,那你當初干嘛也不同意?”
“我當然不同意了,兩孩子那時候才幾歲誰知道長大以后兩人對不對眼?要是不對眼硬逼迫他們成為夫妻,豈不是害了他們一輩子。”
事實證明他當時的顧慮是正確的。祁熠輝喜歡溫溫柔柔的姑娘,而清舒性子很剛強,兩人根本不相配。
宗氏聽他這么一說好笑道:“是是是,你有先見之明,就我是小雞肚腸目光短淺。”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下差后符景烯去了祁家,不過再沒像第一天似的在祁家留宿,而是每次跟祁向笛深談一番后回家。
這日看著符景烯吃飯狼吞虎咽的,清舒有些心疼地說道:“這些日子你就先再祁家住一段時日吧!”
符景烯笑著道:“沒事。不耽擱時間的,回來的路上我正好將舅舅教我的那些東西消化掉。”
清舒:……
符景烯抬頭看著外面皎潔的月光,他拉著清舒的手說道:“我好久沒陪你聊天,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太晚了,你明天還要去當差,我們早點去休息吧!”
符景烯笑著說道:“不差這一會。”
兩人手牽著手一邊走一邊說著話:“清舒,你知道嗎?我從沒想過自己竟然能過得這般幸福。”
有與自己心心相印的妻子,有活潑可愛的孩子。回想起以前的生活再對照下現在,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清舒嗯了一聲道:“我也沒想過。”
香秀跟在身后,看著兩人不由說道:“紅姑,老爺跟太太的感情真好,真的很希望他們能一輩子這樣。”
紅姑笑著說道:“會的,會一直這樣下去。”
香秀卻不放心,這其實也與她的經歷有關系。她以前的丈夫脾氣不好長得也寒磣,可因為兜里有兩錢照樣有寡婦勾搭。自家老爺這樣的外面還不知道多少狐貍精想勾搭。
想到這里,香秀小聲問道:“紅姑,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下太太,讓她小心外面的狐貍精。”
紅姑笑著說道:“沒必要。男人有這心思,就是將他栓在褲腰帶上他的心也會飛狐貍精那。男人若沒這心思,狐貍精鉆他懷里都會無動于衷。再者咱家太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外面那些個狐貍精連太太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過。老爺又不瞎,哪能看中外面那些庸脂俗粉。”
香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