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將楚韻壓在身下打,一邊打一邊罵道:“誰不知道那個符景烯心狠手辣,你竟想去害他的兒子。楚韻,你自己想死沒人攔著,但你不該將我們拖著一起死。”
她只是一個妾氏又沒害過人,因為是奴籍才被抓在這里。不過等事情結束以后,最壞的結果也是被流放了。可現在不一樣,那符景烯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王。楚韻差點害死他兒子,這個活閻王還不得要她們所有人的命。
越想楊氏越恨,下手也就越狠。
楚韻不想死,她一邊躲一邊大聲叫道:“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她的哭喊聲最后還是招來了一個女獄卒。這個女獄卒并不知道楚韻得罪了符景烯,在楚韻孝敬了她一只寶石戒指后答應給她安排一個單獨的病房。不過這事,得請示獄頭才行。
走之前她還警告了高夫人與楊氏等人,說道:“你們若是再鬧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氏之前也是被氣狠了,她還不想死自不會真殺人。
等獄卒走后,楚韻走到霜花身邊說道:“你怎么這般蠢?別人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
她知道霜花并不聰明,但這個丫鬟什么都聽她的且嘴巴很緊,從不會將她的事說出去半個字。卻不想這個丫鬟也背叛她,讓她陷入險地。
卻不想想,那樣的酷刑又有幾人能熬住。
霜花氣若游絲地說道:“二奶奶,就算我不說夫人她們也很快就知道了。二奶奶,你趕緊想辦法離開這兒。他們、他們太兇殘了。”
楚韻看著霜花,眼中帶著怨毒之色。若是她能走,早就離開了哪還愿意呆在這個鬼地方。
霜花身受重傷而在監牢沒醫沒藥,熬了這么長時間已經很頑強了。
臨死之前,霜花與楚韻上說道:“二奶奶,奴婢在地底下等你,等你百年以后奴婢還如以前那般服侍你。”
楚韻黑著臉說道:“不用,你還是早些投胎去吧!”
真有下輩子她也要用聰明伶俐的丫鬟,絕不用這種蠢東西。
楊氏看著霜花閉上眼睛后,嗤笑道:“這個丫鬟受了這么重的傷都記掛著你,你卻恨不能她早死,還真是涼薄啊!”
楚韻恨恨地看了她一眼,不過因為剛才被楊氏打了一頓她也不敢口出惡言。
當日晚上高不庸在監牢之中自盡身亡,死之前他寫了一份折子。這份折子主要是描述他從進入官場一直到成為首輔的心路歷程。剛進入官場,他也想成為名揚千古的清官好官。可進入宦海之中卻是身不由己,漸漸被身邊的影響腐蝕。一步錯步步錯,想回頭已經不可能了,以致落到了這個地步。寫這份折子也是告誡后來者,千萬不要走他的老路。
高不庸可不僅僅擅拍馬屁,他文采也是一流。這篇文章寫得很深刻,太孫看了都不由動容了。
太孫將折子給符景烯,說道:“你看一看。”
符景烯恭敬地接過來,看完后臉色不變地說道:“說來說去還是貪念太大,其實只要堅守原則就不會行差踏錯。”
“你說得很對,可能堅守原則的又有幾人呢!”
符景烯笑著說道:“別人不知道,反正我肯定能堅守原則的。我媳婦經常與我說幾個鋪子很賺錢,千萬別伸手拿不該拿的。”
太孫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妻子還會跟你說這些話?”
符景烯點頭道:“高首輔的事一出她就很擔心了,還說什么大貪都是從一文一兩開始的。然后說咱家的銀錢賺的錢夠我倆這輩子衣食無愁了,千萬別拿那些不義之財。”
太孫原本沉重的心情,在聽到這話后心情寬松了許多:“有道是家有賢妻夫禍少,老話確實沒錯。”
許多官員最開始也可能像高首輔一樣,進入官場時也想成為好官。可一旦伸手就再停不下來,而若最開始有人勸住也許結局就不一樣了。
當日,清舒就收到了太孫的賞賜。這次的賞賜與以往不同,除了綾羅綢緞外里面有一支六尾鳳簪,每一尾上都鑲著一顆拇指尖般大小的圓潤珍珠。用的點翠手藝,所以這支簪子非常的華美。
拿著這支鳳簪清舒非常不安,忙問了符景烯:“六尾鳳簪只有三品及以上誥命夫人才有資格佩戴,太孫殿下賞賜我這個做什么?別告訴我,你馬上又要升官了。”
符景烯雖是三品的侍郎,但因為誥命要比丈夫的官階小一級,所以清舒現在只是四品恭人。誥命夫人只是一個榮譽,并沒有俸祿,而且在丈夫死后就沒有了。不過能成為誥命夫人也是許多女子的夢想。
符景烯笑著說道:“太孫覺得你是賢妻,所以特別賞賜了這支鳳簪以作鼓勵。”
知道緣由后清舒放下心來,不過很快又嗔怪道:“你也真是的,怎么什么話都跟太孫殿下說。”
“不說不行啊,太孫特意讓我看高不庸的這折子其實就是告誡我,要我嚴于律己不要步高不庸的后塵。”符景烯笑著說道:“我就是再表忠心太孫心里也不會全信。可我將你的話一說,殿下就信了。”
清舒好笑道:“殿下不信你卻信我,你哄我呢!”
“因為有你監督我,我就不會走了岔道。”
主要是太孫知道清舒在符景烯心中份量很重,她的話符景烯會聽。有她在一旁警醒著符景烯,自也不容易被誘惑從而走了歪路。要換成其他人,太孫也不會信。
清舒聞言說道:“我覺得作為官員的家眷風險也很大,一旦出事妻兒家人都得被牽連。”
符景烯笑著說道:“其實也還好。除非是謀逆或者像高不庸這樣罪太大的,一般都不會坐牢流放的。”
清舒掃了他一眼,說道:“不會坐牢流放,也會被發賣為奴。”
高不庸的黨羽也都被抓了,這些人也都根據罪名大小被判了刑。而他們的妻兒不是流放就是發賣,下場都很凄涼。
符景烯沒再回避這個問題,而是說道:“這也是朝廷為了震懾官員的一種手段。不然他們想著反正不管犯多大的罪都不會影響到家人與族人,行事就更肆無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