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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關衙門的事都處理完,清舒與兩位員外郎說道:“這次大家也都累了,休息幾天再回京。”
兩位員外郎自然沒有意見了。他們比預期提前好幾天到福州,然后差事辦得很順利沒一個月都辦完了,休息個三五天的也不妨事。
“你們若是要逛街跟老八說一聲,讓他派人帶你們去買,這樣那些人就不會亂來價的。”
難得來一趟福州,肯定要去街市上多買些海貨以及西洋玩意。兩人聽了這話,立即給清舒道謝。
就在這個時候,老八進來回稟道:“夫人,我剛得了消息,遠灃商行的貨船回來了。”
清舒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這事與我們府上有何干系?”
老八笑著解釋道:“夫人,老爺想讓你坐海船回京,所以小的與兩家商行的大掌柜打了招呼。遠灃商行的貨船回來了,他們大當家就派人告知我三日后他們會送一批貨到天津,夫人可乘坐他們的貨船去天津。”
坐海船不僅能節省一半的時間還能免了顛簸之苦,而且坐船的時候可以看書練字。不過兩家商行的船不確定什么時候回,所以符景烯就叮囑老八別將這事告訴清舒。
清舒很高興,看向兩位員外郎問道:“凌達人、洪大人,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坐海船回京?”
凌員外郎有些猶豫。
洪員外郎則直接地拒絕了,他說道:“夫人,我十多年前坐船去江南差點要了半條命,這次回京我還是坐馬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次真的將他嚇著了。
“凌大人呢?”
凌員外郎想了下還是說道:“我跟洪大人一起坐馬車回去吧!”
坐海船風險太大了,萬一碰到颶風或者打劫的命就沒了。當然,他還擔心坐海船也會暈船。要去江南等地坐船身體出現不適還可以找地方靠岸尋郎中,這在大海上去哪找的大夫,安全起見還是坐馬車。
清舒也不勉強,笑著說道:“正好有海船回津,可以趁機多買一些海貨我幫你們帶回去。”
兩人婉言拒絕了。
清舒笑著說道:“同等的海貨這兒的要比京城便宜一半,你們買回去不管是自己吃還是送親戚朋友都非常劃算的。”
兩位員外郎家的日子都不錯,但并不是什么特別富貴的人。這些東西帶回京那就是賺到,他們哪有不心動的。只是讓清舒幫著帶回去,他們有些不好意思。
清舒看兩人面露猶豫之色,笑著說道:“多的也不能幫你們帶,四五口箱子還是可以的。”
四五個樟木大箱子也能裝很多東西了,自家吃以及送朋友都足夠了。
兩人沒再拒絕,起身道謝。
傍晚符景烯與福哥兒兩人知道這消息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符景烯能克制讓人看不出他來,但福哥兒卻將不舍與難過掛在臉上了。
他拉著清舒的手說道:“娘,我跟你一起回去。”
清舒摸著她的頭說道:“現在不行,你要回去誰教導你功課跟武功?”
“那我什么時候能回去啊?”
這個就不是清舒所能決定的,作為學生的福哥兒肯定是跟著瞿先生的腳步走了。
說起這個,福哥兒就特別的擔心:“老師到現在還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路途出了什么事?”
清舒輕輕地戳了下他的額頭,笑罵道:“這種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我們提前到了福州,然后又比預期的早五天將差事辦完了。我跟你老師約的是七月底,所以他現在才沒到。”
“娘應該讓老師提前到。”
清舒笑著說道:“晚幾天也無妨。之前你不是說很喜歡軍中的氛圍嗎?你可以跟著你爹去軍營住幾天。”
福哥兒搖頭道:“我這一個多月都在復習老師之前教的東西,都已經滾瓜爛熟了。”
他是想成為像他爹那樣文武雙全的全才,所以功課是不能落下的。
清舒笑著說道:“不差這十天半月。趁著這段時間你好好玩,等先生到了你就安安心心地跟著他念書。”
“好。”
飯菜擺上來,三個人坐下。
看到桌子上的紅燒獅子頭,福哥兒忍不住說道:“娘,窈窈最喜歡吃獅子頭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清舒笑罵道:“你阿婆自小照看你們長大的,還有你們大姨也將窈窈當親生女兒一般疼,有他們在你有什么好擔心的。”
福哥兒聞言沒再說什么。
吃完飯,清舒與符景烯就帶著兩人去花園走步消食。因為前幾年在這個位置的人總出事,所以前幾任總兵都沒帶家眷帶福州。而武將都不喜歡花花草草的,所以這花園非常的荒涼。符景烯住在這兒也沒讓人打理,還是知道清舒要來老八買了一些容易養活的花種在里面。這些花大部分都活了,給這院子帶了幾分生氣。
三個人在花園走了沒幾步,老八急匆匆地跑過來說道:“老爺、夫人,瞿先生到了。”
福哥兒大喜:“我老師現在在哪?”
“已經讓人迎去了主院的小花廳。”
話一落,福哥兒就朝著主院的方向跑。跑了沒兩步就被符景烯叫住了,他板著臉說道:“爹怎么跟你說的,不管遇見什么事都要沉著冷靜,你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
福哥兒剛才也是太興奮了就忘記符景烯的教導,這回乖乖認錯:“爹,我下次會注意的。”
“念你是初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爹要罰你的。”
“爹放心,再不會有下次了。”
紅姑在旁覺得符景烯的要求太高了,這么小的孩子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清舒都沒說話她更不可能說什么了。
到了主院見到瞿先生,符景烯雙手抱拳道:“景烯見過瞿先生。”
瞿先生回了一禮,笑著說道:“總兵大人客氣了。”
符景烯搖頭說道:“瞿先生,福兒是你的學生咱們就是一家人叫總兵大人太見外了,你跟我二師兄一樣叫我景烯就好。”
瞿先生笑著應下了。
福哥兒拉著瞿先生的手問道:“老師,你怎么現在才來啊?”
可能是因為兩人年歲相隔太大,瞿先生在學業上對福哥兒很嚴格要求也高,但在生活上卻非常疼愛他。
雖然比約定的時間還提前幾天到,但聽著福哥兒言語之中的擔憂瞿先生笑著說道:“老師去了金陵跟蘇州幾個學堂看了看,所以來得有些晚了。”